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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窝阔台汗时期的蒙古宫廷

一 窝阔台继承汗位

成吉思汗在1219年春亲征中亚的花剌子模之前,曾与诸弟、诸子以及大臣们讨论过汗位的继承问题。成吉思汗要在大皇后孛儿台旭真所生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四人中挑选继承人。在讨论这个问题时,术赤和察合台首先争吵起来,察合台骂术赤是蔑儿乞部的野种,并非成吉思汗所生。察合台对术赤的辱骂遭到了成吉思汗及身边大臣的批评,察合台无话可说,但又不愿意与自己不和的术赤继承汗位,于是便提名窝阔台继承汗位,术赤、拖雷均表示同意。这样,成吉思汗便指定敦厚的窝阔台为汗位的继承人,并要求术赤、察合台以及拖雷都要履行诺言。(《蒙古秘史》第254节)

去世前不久,身体已颇不适的成吉思汗曾再次召集诸子,立下了遗嘱,确定窝阔台为自己的继承人。成吉思汗还让诸子立下了承认窝阔台为汗的文书。另外,成吉思汗还曾考虑过让幼子拖雷继承汗位。据《史集》记载,成吉思汗曾在各种事情上考验过儿子们,知道他们各有所长,当他对汗位和大汗尊号的传授犹豫不决,他时而想到窝阔台,时而想到幼子拖雷。因为在蒙古人中间自古就有幼子掌管父亲的根本禹儿惕和家室的习俗。后来成吉思汗决定:“[掌管]国家和大位是艰难的事,就让窝阔台掌管吧,而包括我所聚集起来的禹儿惕、家世、财产、库藏以及军队在内的一切,则让拖雷掌管。”其实,蒙古中央兀鲁思只是由拖雷来代管,其直属大汗的性质并没有改变,也未在拖雷后裔中重新分配。尽管如此,在成吉思汗死后,拖雷监国的约两年时间,已为拖雷发展势力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成吉思汗已死,大汗之位不能长期空缺。成吉思汗生前虽指定窝阔台继承汗位,但根据蒙古旧制,这一提名须经过忽里台贵族会议通过才能生效。1229年忽里台贵族会议在成吉思汗的主营怯绿连地区举行。《史集》详细记载了这次选汗的情况。初春,全体宗王和大臣们从四面八方赶到怯绿连河地区,而监管成吉思汗的家室和主营的拖雷早已在那里了。所有人进行了三昼夜的游戏、聚会和娱乐,然后对国事和汗位的继承问题进行商议。按照成吉思汗的遗嘱,大家决定将大汗之位传给窝阔台。根据程序,宗王们首先一致劝说窝阔台即位,窝阔台则表示退让,认为拖雷更应该继承大汗之位。窝阔台说:“……有长兄和叔父们,特别是大弟拖雷汗,比我更配授予大权和担当这件事,因为按照蒙古人的规矩和习俗,幼子乃是家中之长,幼子代替父亲并掌管他的营地(禹儿惕)和家室,而兀鲁黑那颜(拖雷)乃是大斡耳朵中的幼子。他在规定和非规定的时刻日夜都在父亲左右,闻知规矩和札撒。我怎能在他活着时,并当着他们的面登上合罕(皇帝)之位呢?”窝阔台的话从一个侧面说明,在他看来,实力强大的拖雷最有可能挑战自己的权威。

但由于有成吉思汗的遗命,宗王们再次进行劝导。经过多次恳请和劝导之后,窝阔台认为必须遵从父亲的命令,接受兄弟、叔父们的意见,便同意了。于是大家从头上摘下帽子,把腰带搭到肩上。在窝阔台即位之时,察合台拉着窝阔台的右手,拖雷拉着窝阔台左手,窝阔台的叔父斡惕赤斤则抱住他的腰,把他扶上了大位。拖雷举起杯子,御帐内及御帐四周的人们全体跪拜九次,为国家祝贺新汗的即位。之后,窝阔台汗便对人们大量赏赐,宴饮和赠赐结束之后,窝阔台汗下令为成吉思汗的英灵散发三天食物。同时人们从成吉思汗左右的大臣们的氏族和家族中挑选出四十个美女,穿着用黄金和宝石装饰起来的贵重衣服,连同一些骏马,都作为牺牲来祭祀成吉思汗的灵魂。在窝阔台即位之时,大臣耶律楚材还帮助他制定了朝拜的仪制,得到了察合台大王的认可和称赞。在窝阔台即位之时,群臣对窝阔台汗九次跪拜之礼该是出自耶律楚材制定的朝拜仪制,而自此始,蒙古国内尊卑间始有拜仪。

窝阔台即位后,对势力强大的拖雷心存戒心。一般认为后来拖雷之死应该与窝阔台汗有一定关联。据记载,有一次窝阔台汗突然得了一种病,按照蒙古旧俗,萨满们集合起来施行了巫术,他们用念过咒的水洗他的病。这时,拖雷来到窝阔台汗的大帐,极其诚恳地说:“长生天!如果你对罪恶发怒,那么,我的罪恶比他更多:我在战争中杀的人更多,我掳走他们的妻子儿女,迫使他们的父母洒泪,如果你是为了面貌美丽、体态优雅,为了经验和技能,想把自己的奴隶带到自己的驻所去,那么,我也更相称,更为合适:把我代替窝阔台合罕取走吧,让他病愈,把他的病加于我吧。”拖雷说完这些话,把萨满念着咒语洗过窝阔台汗病的那杯水喝掉了。之后,窝阔台汗病愈了,拖雷不久便得病死去了。上述记载无非说明拖雷是多么虔诚地辅佐窝阔台汗,但考虑到大汗之位后来从窝阔台系转移到拖雷系,《史集》记载不无粉饰拖雷与窝阔台争斗的可能。因为在拖雷死后,窝阔台汗未与宗亲商议,擅自把属于拖雷及其儿子们的一部分军队给了自己的儿子阔端。窝阔台汗此举显然是为了削弱拖雷家族的势力。

据《元史·耶律楚材传》,在推举窝阔台为大汗的忽里台贵族会议上,拖雷的态度一开始颇为暧昧。当时拖雷负责监国,同时又是忽里台大会的召集者,他的态度至关重要。可是拖雷并不急于马上推举窝阔台即位。窝阔台的近臣耶律楚材曾劝拖雷早定拥立大计,勿要犹豫不决,随后拖雷才决定推举窝阔台即位。这隐约反映出手握重权的拖雷似乎在推举窝阔台为汗的问题上有点不太情愿。据载,选汗忽里台大会一连开了四十天,直到第四十一天的清晨,“众王公、各层自由民及奴隶的症结解开了”,大家才一致同意推举窝阔台即位。这也反映出成吉思汗虽已指定窝阔台为大汗的继承人,但他死后,蒙古黄金家族内部在此问题上仍然明争暗斗。窝阔台即位后,为缓和黄金家族内部的矛盾,对参加忽里台大会的王公贵族进行了大量的赏赐,以笼络人心。窝阔台汗“下诏把多年来为成吉思汗从东西各国征集来的国库贮藏打开,其总数连账簿的肚子都容纳不下。他封闭那些爱挑剔者之嘴,拒绝他们的劝谏,把他的份子赏给他的所有家属和士卒、他的军队和族人,贵人和黎庶、侯王和家臣、主子和奴婢,按权利各分一份;国库中为明天留下的财物,不多不少,不大也不小”。

二 窝阔台汗之施政及哈剌和林城、四季行宫的修建

窝阔台汗在位时期继续发动更大规模征伐,消灭了花剌子模、金国,征讨高丽、南宋,派术赤之子拔都率领各宗室长子对钦察、斡罗思等地进行讨伐,蒙古大军攻至今天的波兰、匈牙利、奥地利等地,引起了欧洲的一片恐慌。在对漠北本土的治理上,窝阔台汗重申了成吉思汗颁布的法令,制定了牲畜税法,建立了仓储、驿站制度,修筑城池等。窝阔台汗起用旧臣契丹人耶律楚材为中书令,并在其建言下在汉地设立十路征收课税所、定户籍、拘括民户,推行军政权分离,在分封诸王的同时限制其特权。耶律楚材试图将汉法引入蒙古对汉地的治理中,并多次建言窝阔台汗体恤民众,勿要大肆杀掠。当然,耶律楚材建言推行的这些政策由于受到各方面的阻挠很多都没有能够彻底推行,但仍大大推动了蒙古对汉地统治秩序的建立,也为蒙古吸收汉法开了先河,留下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同时这也反应出蒙古统治者,包括窝阔台汗在内,当时对于汉法还不能完全理解和接受。

窝阔台汗为提高大汗权威,还完善了朝会和宿卫制度。1234年夏五月,窝阔台汗在鄂尔浑河上游之西的达兰达葩夏营地召集诸王、百官,颁布了一系列新条令,对朝会和礼仪做了进一步的规定。例如,规定凡是不听大汗召集而私自设宴者斩;出入宫禁,从者限十人;军中十人置甲长,听其指挥,其甲长有事赴命,即置权摄一人、甲外一人,二人不得擅自往来,违者治罪;胡乱干涉国家事务者,拳其耳,再犯笞,三犯杖,四犯论死;诸千户越过万户前行者,用木箭射之,百户、甲长、诸军违反此规定者同罪。(《元史》卷二《太宗本纪》)

窝阔台汗即位后热衷于修建宫殿、城池。他利用从汉地掳掠而来的各类工匠,在自己主要的营地鄂尔浑河畔修建一座有着高台基和柱子的宫殿,即万安宫。宫殿的每一面的长度为射出一支箭的距离,中间耸立着巍峨的殿堂。殿堂有着精美的装饰,描以彩绘和图画,称为合儿失(即宫殿)。窝阔台汗又下令让他的兄弟、儿子以及在他身边的其他宗王们各自在宫殿的周围建立华丽的住宅,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大的建筑群。

下面是蒙古的第四任大汗蒙哥汗时期法国传教士鲁不鲁乞对这座宫殿的描述。鲁不鲁乞首先了解到来自法国巴黎的威廉师傅为蒙哥汗制造了一棵供宴饮用的大银树,在树的根部有四个银狮子,每一只狮子嘴里有一根管子,喷出白色的马奶。“这座宫殿像一座教堂,中间有一个正厅;两边,在两排柱子外面,各有一条走廊。在南面有三座门。在中间的门里面,树立着那棵银树。大汗本人坐在北面一个高起的地方,因此他可以被每一个人看到。有两条阶梯通向他的坐处,把他的酒杯奉献给他的人从一条阶梯走上去,从另一条阶梯走下来。在银树与阶梯之间的地方是空着的,司膳官站在那里,带来礼品的使者们也站在那里。大汗坐在那里,像一个上帝。在他的右边,即西边,坐着男人们;在他的左边,即东边,坐着妇女们,因为宫殿是坐北朝南。在南面,在右柱子的旁边,有几排座位,高起像一个阳台,上面坐着他的儿子和兄弟们。在左边,也有同样的座位,他的妻子们和女儿们坐在那里。只有一位妻子坐在他旁边,不过,她坐得没有他那样高。”按照当时蒙古人的习俗,白天坐在大汗旁边的妻子就是大汗晚上要临幸的妻子。

据鲁不鲁乞的记载,蒙哥汗时期在宫殿的旁边还有蒙哥汗的巨大的斡耳朵,鲁不鲁乞受命“进入那座斡耳朵,这座斡耳朵是设计得很好的,在夏季,他们利用渠道,从四面八方把水引来,从事灌溉。然后我们进入那座宫殿,看见里面挤满了男人和妇女”。

窝阔台汗命令在上述宫殿周围修建一座大城,名为哈剌和林,又名斡耳朵八里。一般认为哈剌和林因附近有哈剌和林山而得名;哈剌和林为突厥语,意为黑砾石。哈剌和林城的遗址在今蒙古国北杭爱省鄂尔浑河上游右岸厄尔德尼召北。

窝阔台汗设立了通往哈剌和林城的驿站,每天有五百辆载着食物和饮料的大车从各地方到达哈剌和林,在哈剌和林,这些食物和饮料被储藏起来以便大汗取用。

鲁不鲁乞对哈剌和林城有如下详细的描述:“至于说到哈剌和林,我可以告诉您,如果不把大汗的宫殿计算在内,它还不及法兰西的圣但尼(Saint-Denis)村大,而圣但尼的修道院的价值,要比那座宫殿大十倍。城里有两个地区:一个是萨拉森人区,市场就在这个区里。许多商人聚集在这里,由于宫廷总是在它附近,也是由于从各地来的使者很多。另一个是契丹人区,这些契丹人都是工匠。除这些地区外,还有宫廷书记们的若干座巨大宫殿,十二座属于各种不同民族的异教徒的庙宇,两座伊斯兰教寺院(在寺院里公布着摩诃末的教规),一座基督教徒的教堂(坐落在城市的最末端)。城的周围环绕着土墙,并有四个城门。东门出售小米和其他谷物,不过那里难得有这些谷物出售;西门出售绵羊和山羊;南门出售牛和车辆;北门出售马匹。”从上述记载,我们能看出以下两个问题:其一,哈剌和林城的规模并不大;其二,由于蒙古帝国的版图横跨欧亚,哈剌和林城中居住着来自不同地区,有着不同信仰的人们。

除哈剌和林外,窝阔台汗建造了四季行宫。窝阔台汗让伊斯兰工匠在距离哈剌和林一天行程的名为迦坚茶寒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宫殿作为春季行宫,春天在那里放鹰打猎。在月儿灭怯土地方则建有夏季行宫,窝阔台汗命人在那里搭起了一座可容纳千人的大帐,这座大帐也不拆卸收起。由于大帐的挂钩是用黄金做的,帐内存有织物,所以这个大帐也被称为昔剌斡耳朵(Sira Orda),即大金帐。窝阔台汗秋季行宫和冬季行宫则分别在古薛纳兀儿和汪吉。窝阔台汗下令在冬季行宫汪吉用木桩和泥筑一长达两天行程的围墙,在其中修一些通道。在打猎时,不断告诉四周的军队,要他们全体围一个圆圈,向围墙行进,把野兽赶到那里,并预先通知一月途程的四周居民把猎物赶进所修围墙的通道。军队排成一个圆圈,肩并肩紧密站立着。大汗先带一些近臣进入围墙内打猎,厌倦之后,便到围场中央的高处。诸王和大臣们,然后是普通战士,依次入内打野兽。此后为了解散围猎圈,先让一部分人走开了。相关的官员把猎物在各级宗王、大臣和战士间公平地分配。全体进行吻尘和献礼的仪式,在十天的节日之后,每个氏族回到自己的营地和住处。至于窝阔台汗四季行宫的位置,今天已经难以详细考察了。

窝阔台汗在哈剌和林附近还建有一座名为秃思忽八里的宫殿。当他前往哈剌和林时,他在该处享受秃思忽(意城中的贡献),并行乐一日。第二天,所有人都穿上一色的衣服,由该处前往合儿失,并让年轻的优伶们走在前头。他在合儿失娱乐一个月,敞开库藏之门,宽宏大量地赏赐贵族和平民。每天晚上都举行弓弩手和角斗士的比赛,奖赏获胜者。

三 窝阔台汗之死与乃马真皇后摄政

1240年阴历十一月,窝阔台汗去世,时在位十三年,享年五十六岁。一般认为窝阔台汗的死与他无节制地饮酒密切相关。窝阔台汗一名医师写道,在窝阔台汗去世那一年,“他(窝阔台)的痰增加得比[任何]其他一年都多,一天又一夜,[甚至]使门外汉也学会了豪饮,[这]彻底毁灭了他的健康。愿[人们]知道此事以及酒对此的作用”。据说,窝阔台汗的兄长察合台曾指派一个近臣掌管窝阔台汗酒食,不让他喝过量的酒。可是这名近臣为了博取窝阔台汗欢心,却主动给窝阔台汗大量的酒喝,并常举行宴会。不过当时也有传闻,说窝阔台汗是被拖雷正妻唆儿忽黑塔尼别吉的妹妹亦巴合别吉及其儿子毒死的,亦巴合别吉的儿子时为窝阔台汗博尔赤(即厨子),但这并没有确凿的证据。窝阔台汗乳兄弟,札剌亦儿氏的一个有势力的大臣额勒只带说道:“为什么要胡说?亦巴合别吉的儿子是宝儿赤,他本来就已经给合罕(即窝阔台)送上杯子,合罕也经常饮酒过多。

为什么[我们]要侮辱自己的合罕,[说]他死于别人的谋害呢?他的死时来到了。不许任何人再说这种话。”有关窝阔台汗为人所害的种种传闻当然未必是事实,但确是蒙古国时期蒙古宫廷内部一直存在着激烈政治斗争的反映。据说窝阔台汗遗骸和他的坟墓禁地在一极高的山上,其上有永恒的雪。有学者推测,窝阔台汗及其子贵由汗的墓在新疆北部与额尔齐斯河分隔开的萨乌尔山南麓某处。

窝阔台汗死后,按照旧例,国政应由正宫皇后孛剌合真代理,不过诸长子的母亲乃马真氏脱列哥那皇后却夺取了蒙古汗国的控制权。乃马真皇后为窝阔台汗二皇后,她来自蔑儿乞部落,是窝阔台汗与蔑儿乞部落作战时俘获的,“这个皇后不很漂亮,但生来好用权势”。窝阔台汗死后不久,孛剌合真皇后亦死去,这样乃马真皇后更能大权独揽。她以大量的赏赐博得了宗亲的支持。她掌权后,排除异己,引发了朝政的混乱。当时中书省丞相镇海以及燕京行省丞相牙老瓦赤为躲避乃马真皇后的迫害逃至乃马真的儿子阔端处寻求庇护,阔端将他们保护起来。在突厥斯坦和河中的长官马思忽惕伯闻讯后,为了自保也投靠到术赤兀鲁思首领拔都的帐下。而呼罗珊(今伊朗东部及北部)地区的长官阔儿吉思则被处死。

乃马真皇后还宠幸一个名叫法迪玛的回回女子,法迪玛权势倾朝,任意发号施令,排除异己。由于法迪玛与燕京行省丞相牙老瓦赤有仇,乃马真皇后遂重用回回商人奥都剌合蛮,以之取代牙老瓦赤。奥都剌合蛮自窝阔台统治后期扑买课税,极力搜刮百姓。乃马真皇后还把盖好印章的空白圣旨交给奥都剌合蛮,让其自行填写,同时下旨:凡是奥都剌合蛮的建言,负责书写的吏员“不为书者,断其手”。老臣中书令耶律楚材极力抵制乃马真皇后以及奥都剌合蛮的专权,招致乃马真皇后的反感,最后忧愤而死。此一时期,诸王、贵族们随意向四方派遣使臣,滥发诏旨和牌符,四下结党,各自为政。唯独拖雷的正妻唆儿忽黑塔尼别吉及其诸子丝毫不违背法令。(《元史》卷一百四十六《耶律楚材传》)

汗位空虚、窝阔台汗长子贵由西征未归之际,势力强大的成吉思汗幼弟斡惕赤斤趁机夺取汗位,率军前往大汗宫廷,在此背景下,蒙古国的所有军队和兀鲁思都骚动起来。乃马真皇后派使节前去质问斡惕赤斤,并把宫廷中斡惕赤斤的亲属和家仆都送还给了斡惕赤斤。在乃马真皇后的斡旋下,斡惕赤斤很后悔,便托辞辩解。这时又传来贵由已远征归来的消息,斡惕赤斤更加懊悔自己的所为,便返回自己的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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