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缺创造
想象力远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并推动着进步。想象才是知识进化的源泉。
———爱因斯坦 “案例1”
几年前教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曾经写过一篇教学手记枟想象力遗失启事枠。一次教学拼音，我引导孩子观察声母“P”的表音表形图，一只小猴子推着小车上山坡。我希望并且努力引导孩子去读出画面的意思。我设想，他们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看到了小猴的辛苦，甚至听到了小猴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小猴，你推车上山太累了，为你加油！”“小猴，你真是好样的，上了山歇会儿吧。”“小猴，我有餐巾纸，给你擦擦汗。”我甚至憧憬他们还会猜，小猴为什么要推车上山？小猴是去看姥姥吗？也许，这些有点偏离了课程的目标，但我却希望看到一种飞扬的童年状态。
然而在现实的课堂上，却是几个孩子无比理性地打断了我：“老师，这幅图就是要告诉我们‘P’。”
同样，在去年圣诞节前夕，我给小学三四年级的孩子们推荐了几部关于圣诞老人的图画书和电影，不料却有孩子说：“我才不看这些书呢，世界上哪有什么圣诞老人，这些故事都是假的。”
“反思”
在２０１０年１１月２４日分组审议枟重庆市义务教育条例枠时，重庆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胡健康表示，“在全球２１个受调查国家中，中国孩子的计算能力排名第一，想象力排名倒数第一，创造力排名倒数第五。”
从幼儿园到小学，即便是在最富有想象、最原生态的年龄里，我们也鲜有看到快乐的异想天开。是什么让我们的孩子变得如此理智？教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标准答案限制了孩子的想象 老师给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们看构图基本一样的两幅图画。一幅在阳光下，是彩色的；一幅在月光下，是黑白的。老师问孩子两幅画的不同点，一个孩子说：“一个是醒着的，一个是睡着的。”多么有创意的答案！然而，老师却纠正道：“应该说一个是白天，一个是夜晚。”在某个学校的语文考试中，在回答“雪融化了是什么？”的问题时，有个孩子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雪化了是春天。”然而，这个别出心裁的答案却被打上了一个鲜红的“×”，因为它不符合老师的标准答案。在我们的课堂里，在数学课上只能给你一个“０”，在英文课上只能是“O”，不能有别的答案。若有人挑战了老师的权威，便会受到戒尺或类似戒尺的训导。中国孩子受教育的路径，就是在填鸭式的死记硬背中“装满知识”的过程。这些“不对，不符合标准答案”等粗暴的理由，在逐渐逐渐剥夺孩子的思维权、话语权和想象力。作为老师的我们，为了达到某种课堂教学目的，为了能按事先预设好的教学过程按部就班地顺利完成课程，硬生生地掐断了想象的翅膀，用自身并不具幽默的语言终止了这场想象的盛宴，用自己程式化的思维模式扼杀了一个个创意的火花。久而久之，孩子不再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是等待老师告诉他们“最佳”方案。香港大学在招生面试时，话题宽泛新颖，完全脱离应试教育的条条框框，其中就有“赌博是否应该在中国推广”、“建‘鸟巢’是不是太浪费材料”、“如果你跟胡锦涛总书记见面，你会跟他讲什么”、“北京举办２００８年奥运会的利与弊”、“为什么中国的电影不如好莱坞的？”等“很猛很敏感”的话题。有的考生表示考题很有趣，有的则大呼“很猛很敏感”。他们就是通过这样“敏感”的话题来考察学生的思维是否受到思维定式的影响，甚至是禁锢。这些题目都是极具开放性的题目，开放性意味着没有预设的正确答案，没有是非的区别，只有思辨是否能够“自圆其说”的优劣。套用港大面试考官的话就是，“我们从来不在乎答案的正确与否，而是在乎学生如何表达他的答案。”一个人的能力和潜质，在一个开放性思辨问题中，可能得到很好的考察，考生能否有效地表达他的思想、组织语言的逻辑能力优劣，在这样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上可以展示得一览无余。可是，习惯了应试教育的内地考生，总是喜欢戴着政治的“有色眼镜”去看问题，将“思维的体操”视为“政治的表态和立场”，由此导致了在这样看似“很猛很敏感”的问题上噤若寒蝉、无所适从的现象。总想为这些开放性的、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寻找一个在自己潜意识中可以接受的正确答案，这就是在长期的应试教育“标准答案”的熏陶下形成的痼疾。
在思想没有禁区的语境下，开放性的问题不仅没有答案，而且是包容智慧的温床。如果没有思想的解放，如果个体总是被条条框框所束缚，那么智慧就无法冲破因循守旧，只能是一潭死水。
早在１９７２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就在它的报告书枟学会生存枠中指出：“教育具有开发创造精神和窒息创造精神的双重力量。”聪明还是愚笨，就看他的智力是否得到较为充分地开发，意志是否坚定执著，行为是否求真、向善、尽美。如果把一个孩子培养成为“考试机器”、“两脚书橱”，使思维活动限制在人为设定的“标准答案”的框框里，这将扼杀孩子们的想象力，使他们不敢想，不敢做，更不敢有突破。结果是：学生习惯了接受而不习惯于思考，更不习惯于怀疑和考证。然而，我们清楚地意识到，儿童的世界应该是想象的世界，每个孩子应该拥有一个五彩神奇的想象世界。意大利著名教育家蒙台梭利就曾说过：“想象是发现真理的一种巨大力量。心灵不是一种消极之物，而是一股可以吞噬一切的火焰，是一股永燃不熄的火焰。”爱因斯坦也说：“想象力远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并推动着进步。想象才是知识进化的源泉。”
二、急功近利不能等待孩子的想象 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上”，我们的家长给“孩子加班加点”恶补考试相关课程；为了能在中、高考中拔得头筹，老师们使尽浑身解数，实施题海战术。家长和老师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孩子们慢慢探索真理，慢慢理解。学生所有的生活都围绕考试而转。有人戏称中国的考试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跟着考试这根指挥棒转，学生为分数而学，老师为升学而教。正如王晋堂先生所说的那样，当一位老师手里拿着三本书（教学大纲、教学参考书、教材）走上讲台的时候，他只能是规定性的教学机器，再加上统一的教研、统一的备课、统一的考试、统一的阅卷、统一的答案，统一的评分标准，就把所有孩子的思维统一没了。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想象力是发现、发明等一切创造活动的源泉。”我还记得有位名人说过，“如果我的数理化语文英语全很好，音乐体育计算机都零分，连开机都不会，我还是一个优等生。但如果我音乐体育计算机好得让人目瞪口呆，葡萄牙语说得跟母语似的，但是数学英语和化学全不及格，那么我也是个差生。”的确，在当前的应试模式之下，考试成绩成为衡量学生好坏的唯一标准。我们的教育体制似乎也不鼓励学生去尽情发挥他们的想象力，而是注重于分数的强调和出人头地的灌输。在如此环境中，孩子们必要的社会交往没有了，必要的娱乐活动没有了，必要的课外阅读没有了，必要的业余玩乐没有了，必要的对社会现象、对人生的思考没有了，学生的情感世界没有了色彩，没有了体验。整个青少年时代，他们都在考试和准备考试中度过，留给未来的，不过是空白而阴暗的回忆，哪里还有童年的欢乐、青春的奔放、自由的欢歌呢？最可悲的是，苦苦学习了十多年获得的仅仅是书本知识、应考技能，而人生几十年间，受用的又有多少呢？
考试成绩不能代表创造力。南京理工大学人文科学院教授王汉清率领的课题组，通过为期一年的研究，选取了５０道世界权威的“威廉斯创造力倾向试题”，在南京４所高校中随机抽取了４２６名文、理、工科大学生进行“实际测量”。课题组再对２９３名大二到大四学生进行“两变量”分析，发现两者之间既无明显线性又无明显非线性关系，说明在校期间的学习成绩并不能反映创造能力的强弱。这是因为，冒险性、好奇心等非智力因素反映的是学生的人格特征，如冒险性、挑战性强的学生，对考试得高分的重视程度，往往不如谨慎怕事、“埋头读书”的学生，即使他们考试成绩不“冒尖”，也不能说他们创造力就一定低下。而对１３３名大一新生的测试则显示，创造力倾向会随着高考成绩的提高而略显下降趋势。一般而言，高考成绩佼佼者多为“死学”、“苦学”的“乖学生”，他们的个性往往较弱，创造力倾向也相应较弱。通过假设验证发现，这种“负相关”不是必然的，但起码说明，高考成绩好与创造能力之间没有明显的相关关系。
三、远离自然让想象没有了四季 人类是大自然之子。诗人们常虔诚地称，自己是自然的仆人。自然是人类最伟大的导师，我国古代就有“道法自然”之说；自然是宇宙间最奇妙的一本书，它成就着最高境界，就是从无字处读书；自然是天地间最伟大的一所学校，只有外师造化者才能内得心源？ ？然而现代文明离自然越去越远，现代教育与自然越隔越开，人和自然之间那亲密的情感脐带已断裂得无法弥合。离开自然，就意味着离开了生活，离开了孩子的世界，离开了童年的乐趣。曾有人对一些大学生做过这样一个测试“东北风是指往东北方向吹的风还是从东北方向吹来的风？”许多大学生懵了，他们在忙于研究高深复杂的数理化课程时，从没思考过这看似非常简单的问题，一年四季，他们从没有感受过风向的变化。也曾有一位小学生面对老师给出的作文题“月夜”发呆，他请教家中的阿姨，阿姨问：“你看弯弯的月儿像什么？像不像镰刀？”，孩子一脸疑惑地问：“阿姨，镰刀是什么？”是啊，我们有多少孩子不知镰刀为何物，在灯火辉煌的城市中，几乎没见过月圆月缺。其实，风向和镰刀，是两个非常简单的问题，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好，我们的教育问题就复杂了，我们教育的风应该怎样吹？不知道镰刀的形状，又如何收割一个完整的人生？俄国教育家乌申斯基说过，自然，美丽的城郊，忧郁的山谷，凹凸起伏的原野，蔷薇色的春天和金黄色的秋天，难道不是我们的教师吗？？ ？翁森诗言“好鸟枝头皆朋友，落花水面亦文章”。大自然是一门最古老而又最亲切的课程，苏霍姆林斯基所倡导的“蓝天下的学校”正是让孩子们在自然中滋育天性、丰富心灵；陶行知的“晓庄学校”亦把自然的教育发挥得淋漓尽致？ ？郁达夫有言，自然以及山水，对于人生，对于艺术都有绝大的影响、绝大的威力。我们深信美丽的风景，在青少年气质的发展上所具有的那种巨大的影响，是教师的影响所无法与之抗衡和竞争的。
为了让孩子能够展开想象的翅膀，在创意的天空中自由翱翔，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家长、我们的社会应该做些什么？
一、让孩子多做白日梦 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不要让孩子过早告别玩具，被迫提前参与过多过滥的应对成人世界的竞争、违背人生成长的自然天性与规律。不要把孩子“制作”成被铁丝捆绑的、扭曲的盆景，而要将他们培养成顶天立地的大树。１９６８年，美国一位妈妈状告幼儿园，认为幼儿园教会自己３岁女儿２６个字母后，孩子再也不能将“０”说成苹果、太阳、足球、鸟蛋之类的东西了，幼儿园应当对这种扼杀孩子想象力的后果负责。那场官司，家长打赢了，并导致内华达州修改了枟公民教育保护法枠。正如杨东平先生所说：“能否考上清华、北大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有没有真正的梦想，真正想做的事情，是否愿意付出所有时间和精力去追求这种东西。”教育是一个“回头”的艺术，其目的就是从自我内部“引出”智慧的核心。只有真诚、平等、开放的对话，才能敞亮自我、显现真理。
二、让艺术放飞想象 在美国的小学教育里，艺术类功课的设置远比中国要丰富得多。艺术和想象与创造发明大有关联，没有想象力的艺术家是无法进行创作的。因此，让孩子们用艺术的方式，在纸上自由涂抹心中的想象世界，对培养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肯定大有益处。但同样是绘画涂抹，中美学校的教学也大有不同之处。在中国的小学美术课堂上，老师通常会拿出绘画样本让全班同学临摹，与此相反，美国老师会鼓励学生自由想象。无所谓标准答案，更谈不上模仿得是否逼真，只要用心设计就都能得高分。２００８年１２月，哈佛艺术特别工作委员会发布了枟特别工作委员会艺术专题报告枠（以下简称枟报告枠），枟报告枠最引起人们关注的是它的理念。枟报告枠在首页就提出：“如果我们希望校园内充满创新与想象力，如果我们要在所有学科领域教育并培养创造性的心灵，如果我们要为２１世纪作出贡献，那么，哈佛就必须使艺术成为这所大学认知生活的组成部分：因为，与科学、人文一道，艺术———既是体验性的又是实验性的———是无可替代的知识手段。”枟报告枠指出：哈佛教育的目标是要培养创新性思维与各个领域中的领袖人才，而艺术为这一目标提供了直接的经验。因为一方面，艺术需要人们拥有丰富的想象力，而另一方面，它又要求人们把新鲜的观念付诸实践。正如哈佛教授格林布拉特所说，“艺术创作———那是移情、概念化思维与艺术创作本身附带的设计的整合———可不是教育的装饰品。我们所以推崇艺术的原因之一，乃是从人类体验的某些方面来看，艺术所能达到的境界是其他研究领域及其实践所不能企及的。在我们的时代，或者说在任何时代都一样，艺术是‘教育是什么’这一问题的核心所在。”
三、宽松的环境，自由的心境允许孩子异想天开 心理学家研究表明，一般人只用了大脑想象区的１５%，要开发其他处于“冬眠”状态的想象处女地，可以从培养孩子幻想能力入手。如会飞的房子、会改错的铅笔、会吐铁轨的火车等。要允许孩子异想天开，最重要的是教育者要有一颗“童心”，引导小学生对一个问题寻找多种答案，要换个角度考虑问题，防止定向思维的形成。例如：父母可引导孩子说“砖头有多少种用途”，答案越多越好：造房子、砌院墙、铺路、刹住停在斜坡的车辆、压东西、垫东西、当锤子用、搏斗的武器？ ？再如，暴雨淹没了田地，但暴雨还有什么益处吗？等等。其实生活中的每一件事物，都可以作为启发孩子多角度思维的内容，这就是创新性思维的训练。美国中小学每年至少会举办一次科学节（Science fair），对科研感兴趣的学生，可以报名参加科学节的比赛。这种比赛选题非常随意，没有标准命题，孩子们对什么拿手，对什么感兴趣，就拿什么课题去报名来试试身手。“教育应从儿童出发，从儿童的需要出发，我们要做的就是为孩子的成长预留空间”。当教育者真正把儿童的世界还给了儿童，儿童便会按照自己的方式成长。我们所关注的就是这样一所追求孩子“自然生长”的学校，一所充满“爱与自由”的学校，一所充满诗意的“故事校园”。在这里，尊重与平等、规则与界限、倾听与接纳、自然与人文，实现了期待中的平衡。让校园成为学生最留恋的地方，作为教育者，不仅要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儿童世界”，还要将优秀的文化以儿童喜欢的形式呈现，把整个校园经营成一部童话书，让孩子自己觉察世界，觉察自我，书写自己的童话。
四、亲子活动激发孩子的想象 家长与孩子一起阅读，并在这个过程中鼓励孩子发问、比较、猜测，画下来、演出来、发表不同想法；也可有意识地给孩子一些想象力方面的训练，比如给出一些简单的符号，如一条线、一个半圆、一个圆圈，让孩子根据这些来组合故事，鼓励孩子尽可能多地组合一些更复杂、完全不同的故事；鼓励孩子拆装废旧物品，适当给孩子买一些智力玩具，比如废旧的钟表可以让孩子拿去拆装，甚至家里的电脑等物品，家长都可陪孩子一起拆装维修。多让孩子做一些脑筋急转弯的练习，鼓励孩子思考时多转几个弯，同时鼓励他们不按成年人的思维定式进行思考。一位家长说，她的女儿依依幼时酷爱手工制作，在每次的制作过程中，依依都会不断有标新立异的想法和创意，这使得她手里的小手工经常花样翻新、独具魅力，在小伙伴当中深受欢迎。在依依的手工作品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她５岁时做的那架纸飞机：双翼伸展，机头高昂，看上去很神气，更主要的是，它的身后背着一个“降落伞”，这使整架飞机看上去是那么与众不同。她拿起剪刀，从塑料袋上剪下一块正方形的塑料片，然后给四个角分别系上一根细线，再把四根线汇总到一起，系到了机身上。“试飞”的时候，依依看到飞机到达最高点后，斜着身子往下落，这时候它身后的“降落伞”飘到了它的上空，线被拉直了，塑料片也鼓了起来，飞机在“降落伞”的阻力作用下慢悠悠地落了地。那情景让依依激动不已，忍不住大声欢呼。孩子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促使他们一刻也停不下来，总是摸摸这儿、动动那儿，这时的家长千万不要因为怕孩子弄乱了东西而粗暴地制止他们，应该对孩子的好奇心给予鼓励，同时给孩子正面的解释，鼓励孩子自己动手搞一些小发明。在手指尖的触摸过程中，创造性思维就会得到最好的发展。不要认为孩子荒唐，异想天开，不切实际，或微不足道，不屑一顾，而要给予支持和指导。创造离不开想象，孩子靠想象开启幻想世界。只有在这种自由幻想的世界里，创造性思维才会得以萌发、壮大。在自由玩耍中，孩子双手的灵巧性受到锻炼，因四肢运动与大脑思维之间的生理联系，而促使孩子大脑最富创造性的区域得到开发。富有创造力的孩子凡事都喜欢问个为什么，喜欢评论事物，喜欢尝试，思考变化多，反应迅速，不受已知信息的限制等。孩子在自己的自由天地中常常有创造性的表现，创造也会给他们带来快乐，使精神、心理获得极大的满足和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有助于儿童对环境、社会适应能力的建立，而这种适应能力又有助于他们的创造力在日后的实际工作中得到进一步的发挥。
没有想象力的民族会是怎样？在影响人类２０世纪生活的２０项重大发明中，没有一项由中国人发明；以色列诺贝尔奖获得者有近１０位，而中国一个也没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