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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西农民暴动的旗手——记曾天宇

五云呈祥,万民以安。

在革命斗争的花园中,古老的万安就像是一丛啼血的杜鹃花,光彩夺人,熠熠灼目。大批优秀的万安儿女,为了那自古沐浴的“安乐、安宁”,操戈奋起,给白色恐怖以沉重的打击。在这些优秀的万安儿女中,年轻的曾天宇便是其中最为英勇悲壮的一个。

曾天宇是伟大的,他饱读马克思主义著作,深知革命道理,并且将其充分应用到革命斗争当中去,是共产主义的忠实践行者。为了革命,他“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完全将个人的权位,婚姻,甚至是生死都抛诸脑后,把一生都献给了革命。在为革命不幸牺牲的最后时刻,他仍然气宇轩昂,一身凛然,慷慨赴死,从容就义。在他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共产主义战士所有高贵的品质和高尚的境界。

一.万事俱备 一声春雷

1896年9月10日,曾天宇出生在万安县罗塘湾村背村的一个富裕家庭。

青年时代,曾天宇就立下大志:振兴国厦,解民倒悬。他视野开阔,勤奋努力,如饥似渴地研读马克思主义,并带头参加反帝爱国运动,投身于火热的革命斗争。1922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年入党。

1927年,曾天宇回到家乡万安,带领农军进行革命活动。为使农军有效地打击敌人,曾天宇不仅经常带人从敌军的散兵游勇中缴获武器,充实工农武装,而且多次地摆兵布阵,混淆敌人视听,使得龟缩在万安县城的国民党军队惶惶不可终日,为武装大暴动作了充分的准备。

那是农历9月的一个晚上,残月隐匿,天底下一片漆黑。曾天宇带领群众,将相距十余里的云洲、蛤蟆渡一 带,每隔6、7米远摆满稻草人。这些稻草人一个个都穿上破衣裳,戴上旧帽子,漆黑中便貌似真人。每个稻草人的背后都捆一支已经点燃的神香,神香上等距离扎上四个爆竹。待香火燃烧到捆扎爆竹的地方,便会将爆竹引爆。当时盘踞县城的国民党军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突闻云洲、蛤蟆渡一带枪声四起,以为是农军攻城,惊慌失措,就连续不断地放枪阻击。像这样的斗争方式多次运用,不仅消耗了敌军的大量弹药,而且给敌人造成幻觉,使他们坐卧不安,防不胜防。

11月,如一声春雷,万安暴动终于爆发了,1928年1月9日,万安县城被攻克。两天后,万安城人民齐聚城门,一片欢腾,庆祝胜利。曾天宇和刘光万等人组成主席团,宣布万安县工农兵苏维埃人民委员会成立。这是江西省第一个县苏维埃政权。

然而,作为暴动的主要领导人,曾天宇却没有自任主席,而是推选雇农出身的县农民协会委员长刘光万为主席,充分显示了他全心全意为工农谋利而不为个人争权的美德。

其实,为了筹划武装起义,曾天宇早就把个人的事情置之度外了,甚至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匆匆忙忙,顾及不上。

二.儿女情长 夜寐犹歌

1927年,年方21岁的南昌女子王宇仁正在南昌第一女子学校读书。王宇仁出身兵营之家,其父其兄都参加了北伐大军,因此,她深知革命道理。在学校,她不仅学习刻苦,成绩优秀,而且眼光开阔,思想进步。当时,同为革命志士的南昌第一女子学校校长熊华与曾天宇交往甚密,他眼看曾天宇三十出头仍未娶亲,便坚持要为他操办婚事。很快,熊华便慧眼识珠,选中了优秀的王宇仁,经介绍安排,曾王二人结识。两个年轻人一见如故,曾天宇沉稳练达,王宇仁文静矜持,简直是天生的一对。经过几个月的你来我往,情意缠绵,两人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然而,在订婚第二天的一大早,曾天宇就不见了,他早就前往波阳指导工农运动了。

5月27日,曾天宇与王宇仁在南昌举行了婚礼。参加婚礼的不仅有两家的亲友,曾天宇还秘密请了很多革命志士,借此商讨革命活动安排。新婚后的第三天,曾天宇就接到消息,需要他回到家乡指导工作。看着娇弱的妻子,曾天宇顿生愧疚之情,他真想带上妻子,共享天伦之乐。然而为了革命,他却毅然决定单独离开,只图日后相聚。

新婚燕尔,王宇仁显得恋恋不舍。然而,她清楚地知道,曾天宇的离开时形势的需要,更是革命的需要。她含着泪,赶到码头为曾天宇送行。

三.气宇轩昂 英魂长存

万安暴动成功之后,曾天宇应毛泽东的邀请,到遂川参加联席会议。毛泽东高度赞扬了万安暴动的成就,并告诫曾天宇,要特别警惕国民党反动派的报复和反扑。果然不出所料,蒋介石集团很快集中了数倍于农军的兵力,向年轻的苏维埃政府猖狂扑来。1928年1月26日,万安县委和苏维埃政府撤出县城。曾天宇便带领一批革命战士转战于万安山区,开展艰苦的游记战争。

然而,由于敌我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游击队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敌军来势凶猛,四面包抄,步步逼近,农军危在旦夕。就在这个时候,毛泽东派人送来一封急信,要万安同志带领农民军队立即撤到井冈山。曾天宇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立刻分散上山,化整为零。

曾天宇在山上藏了一天,夜里悄悄地回到老家罗塘湾村背村,住在一个老婆婆家的楼上。这时,盘踞在罗塘湾的敌军有一个团的兵力,岗哨林立,严密盘查,到处张贴通缉令,并重金悬赏,“活捉者赏银一千元,交尸者赏银五百元”,搜捕曾天宇。曾天宇知道这种情况后,不得不改变原来撤到井冈山的计划,意欲夜间乘木排順赣水而下去找南昌省委。他日夜赶搓扎排的草绳,不幸被他的侄子——鸦片烟鬼曾考生发现,为了领取那可怜的赏银,万恶的曾考生竟跑到罗塘圩向敌军告密。

1928年3月6日晚上,敌以一营的兵力将曾天宇的住处团团围住。敌人摄于曾天宇的虎威,不敢贸然闯入,便将村民驱赶到屋前喊话,逼曾天宇投降,不料竟没有一个人开口。敌军又以高官厚禄相诱,并同时以烧村相威胁,想让曾天宇屈服。屋前人群骚动,渐渐有了哭声。为了使群众免遭残害,曾天宇愤然揭开房瓦,月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屹立屋顶,竟使全部的人都安静下来。曾天宇气宇轩昂,怒斥敌人:

曾天宇在此,不许伤害百姓!我愿以吾身殉党,绝不为鼠辈所辱!

说着,举枪击毙几个敌人。在只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高呼:共产主义万岁!苏维埃政府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

他举枪惊雷,从容自戕,壮烈牺牲!时年32岁。

◆李崇祥、易九桂、滕永琛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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