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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宗教性的史诗巨著

《失乐园》

背景说明

约翰·弥尔顿(1608—1674),英国诗人、政论家。生于伦敦一个富裕的清教徒家庭。父亲爱好文学,受其影响,弥尔顿从小喜爱读书,尤其喜爱文学。16岁时入剑桥大学,并开始写诗,1632年取得硕士学位。因目睹当时国教日趋反动,他放弃了当教会牧师的念头,闭门攻读文学6年,一心想写出能传世的伟大诗篇。1638年起在意大利居住很久,但在得到英国革命的消息后,立刻回国投入斗争。1649年任克伦威尔政府拉丁文秘书。1652年双目失明,仍继续供职。1640年到1660年间发表政论多篇,捍卫民主,反对专制。王政复辟后,被迫隐居,以顽强的毅力,用口授的方式,由朋友或家人笔录,创作了举世闻名的三部作品:史诗《失乐园》(1667年)、《复乐园》(1671年)和诗体悲剧《力士参孙》(1671年)。

《失乐园》是弥尔顿最成功的一部作品,标志着他创作的高峰。在《失乐园》里,弥尔顿显示了高超的写作艺术。诗人的革命热情和高远的想象使他塑造出十分雄伟的人物形象,如撒旦、罪恶、死亡等,描绘了壮阔的背景,如地狱、混沌、人间等。他的诗歌风格是高昂的。诗中运用了璀璨瑰丽、富于抒情的比喻,运用了独特的拉丁语句法和雄浑洪亮的音调等。

推荐版本:朱维之,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

名著概要

《失乐园》长约一万行,分12卷,故事取自《旧约·创世纪》。

撒旦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天使,在他还没有背叛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终日向上帝礼赞,在天堂无所事事。终于有一天,撒旦厌烦了,他不愿意再这样活下去。他认为由此保持的高贵地位不过是一种光荣的奴隶而已,纵使在天国中享受永恒的生命和显赫安逸的生活,那也是一种无聊的永恒。于是他起了叛心。起因发生在“天上大年”的一天里,上帝命令所有的天使来他的住处,宣布自己的独生子诞生,要求大家臣服。

撒旦无法再忍受了,开始发动叛乱。经过3天的殊死搏斗,天界的斗争以上帝的绝对胜利而告终。撒旦被打入地狱,变成魔王。听说上帝在创造新的世界伊甸园,里面居住新的种族“人类”,撒旦决心引诱人类来完成复仇使命。上帝知道撒旦的阴谋,但为考验人类对他的信仰,便不阻挠撒旦。撒旦冲过混沌,潜入人世,来到亚当居住的乐园。上帝派遣拉菲尔天使告诉亚当面临的危险,同时把上帝创造世界和人类的经过告诉他。

撒旦先是偷听了亚当和夏娃的谈话,知道上帝禁止人吃智慧树的果实。于是,他变形为蟾蜍,使夏娃做了一个想吃智慧果的梦,后又变形为蛇,引诱夏娃偷尝智慧果。

夏娃身边那条蛇化做轻烟,蔼蔼升到空中,幻现出火龙天使路西法的模样。夏娃愤怒了,她质问路西法:“你不是蛇!”路西法笑了,笑得很轻狂,他说:“我自然不是的,我是天使之首,路西法!”亚当弄不明白,他糊里糊涂地问:“怎么回事呀?到底是怎么了?”夏娃指着路西法说:“是他,是他引诱我吃下了智慧果。”亚当问路西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路西法脸上显出哀伤的表情,声音缥缈地说:“我要证明是上帝错了,我要让他变得更完美。没有错误的上帝不是完整的上帝。既然别人不能给他错误,那就让我带给他完整吧!”说完之后,路西法振翼往天上盘旋而去。

一时静寂地毫无声息,夏娃不敢看亚当,亚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亚当打破了沉默,他拉着夏娃的手说:“去向上帝认错吧!上帝会原谅我们的。”

头顶上又传来了翅膀拍动的声音,亚当和夏娃抬头,就看见了加百列,他的身姿一如往常,优雅而美丽。加百列的目光从两个人的身上扫过,语气如常地说:“路西法造反了。”亚当和夏娃互视以目,都没有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惊讶。加百列接着又说道:“上帝已经知道夏娃偷吃禁果的事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平息了反叛,上帝会让夏娃忘记今天的事的。你们也仍然可以在伊甸园快乐得生活。”亚当很舒心,他知道上帝很爱护他。即使夏娃犯了过错,所谓爱屋及乌,上帝也一定会原谅的。

夏娃看了加百列一眼,又深深地望着亚当,她忽然神经质地叫道:“不,我不要忘了今天的事情!我要永远都记得它!”说完后,向着上帝宫殿相反的方向跑去了。加百列叹息一声,对亚当说:“走吧!”亚当神不守舍,愣愣地问:“走?去哪儿呢?”他往上帝的宫殿望去,那里已经是火光漫天了。他跪下,朝那儿叩首三次,拾起夏娃掉在地上的半块智慧果,毅然吃了下去。加百列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他只问亚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亚当平静地说:“因为我已经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了呀!”然后他又看了看那漫天的火光,掉头追着夏娃去了。加百列视线追逐着亚当,直到他永远地消失在了伊甸园。

亚当和夏娃携手踏上孤寂的路途。撒旦及众魔受到上帝的诅咒,蜕变为蛇,用腹行路,终生吃土。

而人类,再也回不到伊甸园了。

知识链接

1.史诗

黑格尔在他的《美学》中对史诗这样定义:“史诗以叙事为职责,就需用一个动作(情节)的过程为对象,而这一动作在它的情境和广泛的联系上,必须使人认识到它是一件与一个民族和一个时代密切相关的意义深远的事。所以一种民族精神的全部世界观和客观存在,经过实际发生的事,就形成了正式史诗的内容和形式。”

2.伊甸园

根据《旧约·创世纪》记载,耶和华上帝照自己的形象造了两个人类的祖先,男的称亚当,女的称夏娃,安置他们住在伊甸园中。伊甸园在圣经的原文中含有“快乐、愉快的园子”的意思。圣经中记载的伊甸园在东方,有四条河从伊登流出滋润园子。这四条河分别是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基训河和比逊河。现存的只有前两条。

亚当和夏娃住在伊甸园中,上帝允许他们食用园中的果实,唯独“知善恶树”上的果实不能吃。狡猾的蛇引诱他们吃了禁果,从此他们懂得了善恶,辨别出真假,而且产生了羞耻之心。上帝因此将他们逐出伊甸园。

现在人们不仅以伊甸园来形容男人与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还有一层意思是能偷吃禁果、满足人类欲望的地方。禁果比喻被禁止得到而又渴望得到的东西。

3.《失乐园》相关作品

根据弥尔顿的《失乐园》,日本作家渡边淳一也写了一本同名小说《失乐园》,描写了迷失在爱情里的中年人的婚姻,相继被拍成电视连续剧和电影,在日本掀起了“失乐园”热。根据后者改编的同名日本电影《失乐园》,由森田芳光导演,役所广司和黑木瞳等主演。

名家评述

这首诗的完整与美满,使得我们想到若再增一行或再减一行都是无益的。在麦迪寺的维纳斯的身躯上我们愿意加上几寸吗?我们愿意她再高些吗?

——兰姆《棹谈》

弥尔顿很少允许他的诗句在漩涡里打转,每一行他都要充其量的利用,每个字都要绞出最后一滴的价值。

——瓦尔特·劳莱《弥尔顿》

精彩推荐

《失乐园》格调高亢,壮怀激越,气魄宏大,形象雄伟,以下是一段亚当和夏娃吞下禁果后离开伊甸园的描写。

那天使站得太近,而基路伯们锦衣盛装

从另一山头降临他们预定的地点,

在那地面上滑翔犹如流星,

像一阵晚间的雾气从水面升起,

滑翔在沼泽之上,

紧靠着那回家而去的劳动者的脚跟后立地站定。

在队伍前面的高处,

舞动着你把上帝的飞剑,

闪闪发光,

强烈得像一颗彗星,

它以炙热和利比亚焦灼的空气那样的蒸汽,

开始烘烤那温和的地域。

于是

那急匆匆的天使一手一个

抓着恋恋不舍的先祖,

领他们径直向东门而去,

尽快走下山崖去到那平伏的原野,

接着就隐去。

他们一回首,乐园东侧尽收眼帘,

刚才是他们的极乐福地,

上面舞动着那闪耀的飞剑,

大门口拥挤着狰狞的怪脸和火红的兵器。

不由得潸然泪下,但很快就擦去。

世界全摆在眼前,选择去哪儿安身是好,

神意是他们的向导。

他们手挽手,以踟蹰缓慢的步履

穿过伊甸园走向孤寂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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