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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1)

逆着光,逆着光。。。。。。

穿枝拂叶的碎影,看见一场烟花的转身。流星一样的闪烁,流星一样的坠落。那一年,那些事,那些过往。。。。。。按动快门,留住的永远都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可是,即便是经过了如此冗长的年岁,那一切都还没有死去。又因为有了回忆的篡改,站在如今和过往搭建的沟壑一边,纵横而过的只是汨汨流过的岁景而已,纵然两岸相近,仍然不可得知这中间的水的深浅,无从试探。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来过,你不懂得怎样过来。

于是,你的欢乐悲喜,你的曾经现在,与我,也就没有了关系。

惊鸿一瞥,一别近三年。其实,杨悦彤也不是再也没有回过榕城,每年春节前后,一家人总会再次回到榕城走亲访友。时为深冬,走过石淳镇的马路,寒风呼啸而过,刮得耳朵声声的疼,陌生的人匆匆来往,鼻孔里呼出白白长雾,街道两旁的梧桐树落得一片叶子都看不到。。。。。。萧索如斯的景象仿佛自己从未看过,这一切总会让人想起曾经被赋予过幻想和期冀的懵懂青春。

曾几何时,还有那么一个腼腆的男生对你频频回顾,表面上静如止水,实际上他的心思一猜就透;曾几何时,还有人为了给你买一张你喜欢的专辑而省下本来就少得可怜的零花钱,跑遍整个城市连上课都不顾地给你送来,嘴上还说,别人给你的;曾几何时,你也会在深夜突然醒来时就想起一个人,心里默默在想,现在的他是否也把你放在了梦里;曾几何时,你也想慢慢地靠近他,可因了种种变故反而越走越远,每每想到,总是心伤难言;曾几何时。。。。。。曾几何时,你们还不需要用到“曾几何时”这一个词。这些,都是一想起就足以用整个夏天的泪水来祭奠的遗逝心声。

如今,虽然仍有无数的男生挤破头皮,只为与你共处一段,其中不乏比那个人还优秀的。可是,总是无法把那个人的影子从你心头抹去,总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其他人的热心和热情。其实,你真的不是什么冰山美人,只因在一开始遇见了那个人,而他一开始就冻结了你所有的期盼,你所有的梦幻,你把你的祈愿和幸福揉成花瓣,以你所有的少女年华为针线,织成金缕玉衣,然后把你一生的悸动都葬在里面了,因而,如今再也没有人可以把你的心再次融开。

当年因为父亲生意波动,杨悦彤举家迁往距离榕城两百多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生活。当初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告诉湘熙全部真相,想到曾经,是有不舍,是有难过,是有满满的幸福,。但想起初中后两年湘熙为之所做的一切,心里已经满是愧疚,如今又要远走,谁也奈何不得,自己已经欠他太多,实在不想再让他再为自己牵绊。。。。。。心中几多难过纠结,终于,直至分别前一秒,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于是,一别三年,偶尔想起来,也还会有深深自责,深深后悔。

这近三年的时光里,杨悦彤自费上了高中。独自生活在陌生的城市,总会时常想起曾经的事情来。少了一直陪在身旁的故友,新同学虽然也客气也礼貌,但每天听到的都是别扭的方言,往来之间,也有排斥,还有从高一就一直追到现在的异班男生,虽然一直拒绝,可人家依旧不改初衷,使得自己时常会出现曾经对薛少兴一样的愧意和无奈。自然而然,也就会想到湘熙。也不知道如今的他生活怎样,是否还像当初一样腼腆,是否也有了女朋友?想到这些又不由得好笑起来,明明当初是自己不去珍惜,自己选择了逃避,而今又去一遍又一遍怀想,说真的,还真有点贱。

每次回到榕城,总会找借口去石淳一中周围走一遍,隔着大门看见校园里熟悉的一切,总会发出过来人的嗟叹。初中之后唯一保持联系的是余柯,可余柯考得不是很好,去了一所很普通的高中,和湘熙也很少再联系,只听她说起湘熙进了榕城一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着实为他高兴,本还想了解更多,还想过向同在一中的表妹唐晓芜打听关于湘熙的事情,可自己和表妹从小也不是经常联系,不便说起,似乎也不便开口叫余柯帮忙,于是一切都只得隐忍。

高二的时候忽然收到从榕城的来信,满心欢喜地拆开,还以为是余柯告诉了湘熙自己的新地址,一看内容,却是梁雨萧写来。失落一闪即过,随即看了内容。这才知道梁雨萧并没有考上高中,又读一年,后来考到余柯所在的学校,可余柯又向她承诺过不告诉任何人她在哪里,本想问问湘熙,可是湘熙初中时从不用手机,上了高中后就联系不上,写过很多信去都没有回复,后来才得知一中的老师为了学生专心学习,会查扣学生信件。他多方打听,把她家曾经的邻居都问了一遍,好不容易得知她小姨妈家住在榕城,后来问到表妹唐晓芜,这才得知她现在的地址。后来又知道唐晓芜在一中,也问了她湘熙的情况,她却说不知。

杨悦彤也是意外,心里感动,又因有了旧日的纠结和怀念,心里忽然觉得一下子暖了起来,写了回信。一来一去,相互倾诉心事,梁雨萧倒成了她的蓝颜知己。只是因为和湘熙都是敏感关系,之后一直绝口不提。然而,梁雨萧却还对他念念不忘,每次信里都有暗示的话语,也不知道梁雨萧哪来的本事,还托表妹唐晓芜说过几次。杨悦彤只道不知,一直维持着表面的蓝颜关系。

梁雨萧也是难得痴情,杨悦彤高二暑假的时候他还直接跑到她所在的城市来找到了她,还带来曾经她爱吃的特产。黄昏的时候两人漫步步行街,讲到初中时的种种,虽有遗憾和无奈,却也怀念。虽然一再绕过,最终还是聊到湘熙。两人如今对他都是一无所知,沉默半晌,梁雨萧突然变出一朵玫瑰花当即向她求爱。杨悦彤始料未及,愣着不知所措,梁雨萧只道杨悦彤不好意思,当时就抱住了她。她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之后静默别散。

接下来的日子,想来她和梁雨萧是再也做不回当初的蓝颜了,也就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大约又过了两个月,意外的又收到梁雨萧的来信。信中梁雨萧对那天的事情深感抱歉,只希望再做回当初的好朋友,同时也表示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不可能说忘就忘,如果杨悦彤哪天真的忘了湘熙,希望可以考虑一下他。杨悦彤见梁雨萧语言诚恳真挚,扑哧一笑,也就同意。毕竟有过那出闹剧,以后还是少了一些以往的那些无话不谈。

而梁雨萧也不知道,其实杨悦彤一家的户口都还在榕城,所以它的学籍也还在榕城的一所中学,一直以来在现在这个学校不过都是借读,之前办理高考报名,自己就曾悄悄来到过榕城。一切琐事办完,自己还独自到过一中。彼时正逢放学,自己躲在不显眼的角落,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穿梭而过,可是一直没有看到过湘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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