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浮躁的乐坛上,爱尔兰的恩雅是难得的纯净与清灵之声。她的音乐如同最神秘美妙的一个梦境,浸在她的歌声中,忽然会相信有一种永恒的力量,就在内心深处。
她的专辑名,一听就让人心神宁静,如《水印》(Watermark,1988年)、《牧羊人之月》(ShepherdMoons,1991年)、《树的回忆》(TheMemoryofTrees,1995年)等等,而她的音乐,就如专辑名一般,隽永空灵,携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水印》,恩雅的第一张专辑。在轻盈的古琴声中,空灵的声音缓缓袭来,仿佛微风拂过一望无际的水面,涟漪轻轻曼开。过去的岁月,留在心中的是淡淡的水印一般的痕迹。尘封已久的记忆被轻轻揭开,来自岁月深处的醇厚芬芳。也就是这张专辑,恩雅本人开始崭露头角,专辑封面上,她有那么一双深邃而美丽的大眼睛,像是刚刚走出森林的公主,让人想起爱尔兰广阔的原野和古老的大地。
这样的音乐,就像一朵花,在林间小溪旁静静展开的一朵小野花,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和夜晚森林的气息。如此美丽,美得让人忍不住温柔地心痛。
恩雅的歌,通常融合了宗教、神话、史诗等语句,有一种宗教般的肃穆与神秘。就像她的第二张专辑,奠定了她巨星地位的《牧羊人之月》。《牧羊人之月》取材于一篇古老的神话,月亮女神辛西娅爱上凡间英俊的牧羊人恩底弥翁。诸神之主知道后震怒,让他选择,他选择了青春。虽然永葆了青春,却也永远处于睡眠状态,长眠于凡间的山野里。他的爱人,就在有月亮的夜晚,从天庭下到凡间,轻轻亲吻他的额头。虽然近在咫尺但如同相隔天涯,爱情以一种绝美而凄凉的姿势永恒。月亮女神永远眷念着她的少年,尽管他不能再看她一眼。这张专辑里,用了很多和声,仙女般的吟唱,宛若在教堂中听那些通透有如圣灵的风琴声。
这是能抵达人的心灵深处的圣洁音乐,晶莹剔透,如同山泉里的冰块叮咚,又空灵犹如天籁,如同冷风簌簌吹过松树林梢。
她的音乐,还融合了万物皆有灵的浪漫主义情怀,比如她的第三张专辑《树之回忆》,非常舒展轻盈的嗓音。倾听这张专辑,仿佛能看到冬日的树枝在冷风中轻轻摇曳,恰如一个老人在静静回忆他的一生。那春之清新,夏之盈盈,秋之金黄,冬之静美。伫立林间,听风声来往,看记忆浮泛。内心深处,浮起某种静穆而深沉的情感。
恩雅形容自己的音乐说:“我的音乐融汇了爱尔兰歌谣与电子乐器的音质,鼓舞了人们的性灵。”恩雅的音乐是一种性灵的音乐,融合了爱尔兰民谣的旋律与电子乐器的音质,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世纪音乐,极其治愈。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她独自一人在一个小书店看书时,书店里正放恩雅的音乐,怔怔地听着,忽然间竟流下泪来。待起身离去之时,脸上是发自于心的恬静微笑。
听恩雅的歌,像是在古堡中翻看一本古老的寓言诗集,那种永恒的宁静隽永之感:“夜就像它白昼母亲刚生出来的黑暗孩子。亿万星宿围绕在它的摇篮周围,静静地站在那里,守护着它,惟恐它惊醒过来。”
在她的歌声里,一切情感,都是那样空灵而轻盈,仿佛如冬日微雪一般,能轻轻捧于掌心。而沁凉之后,掌心无痕。
拾起失落了许久的梦想,重新天真地相信人性中纯净的存在。
我心如洗。喧嚣之后,终归宁静。
这是恩雅给予我们的治愈性灵魂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