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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踏遍黄沙

当埃尔涅斯特·吉尔斯在澳大利亚探寻富庶天堂之时,澳大利亚另一位著名探险家约翰·佛雷斯特,也吹响了向澳大利亚西部这块广阔无垠的荒漠地带挑战的号角——

“经典回放”

(一)

1874年3月,约翰·佛雷斯特带着一支探险队,从位于哈特曼·阿布罗尔霍斯对岸的哲拉尔郭出发,开始了澳大利亚西部的探险。在澳大利亚,此时刚过了如火的盛夏,是探险的黄金季节。他们没有按照传统的探险路线由澳大利亚著名的电报线路向西而行,而是选择了一条全新的路线——沿海岸向东行进到电报线路。

佛雷斯特对这次探险作了周密的考虑和安排。为了找到一个当地的好向导,他特地来到一个亚波利吉尼部落中,在得到他们的信任后,向部落的首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尊敬的酋长,他之所以从悉尼来到这里,并非一时的冲动。他来请求您的帮助。请您派遣一位骁勇的战士,帮助他从这里走到马斯格夫山脉……”

不等佛雷斯特把话说完,酋长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什么?你要从这里走到马斯格夫山脉?他告诉你,那里除了沙漠,什么都没有。”

“可是,他不去那里又怎么能证实呢。”佛雷斯特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吧,”酋长让步了,他环顾了一下左右,问道,“你们有谁愿意跟这位约翰·佛雷斯特先生去寻找绿洲的?”

一片沉默,酋长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沉下声音问道:“难道在他的部落里就没有勇敢的人吗?”

这时,一位干瘦的亚波利吉尼战士站了出来,他用手中的长矛在地上顿了顿,嚷道:“酋长,他去!”

酋长闻声大喜,“好!比艾尔,你不愧是他的勇士。佛雷斯特先生,就让比艾尔跟你一起去吧!”

几天以后,比艾尔跟着佛雷斯特探险队,骑着马儿沿着默奇森的河谷向上游进发了。

“比艾尔,这默奇森河的上头是什么?”佛雷斯特信马由缰,试图和他身边的这位亚波利吉尼战士套近乎。

比艾尔看了看佛雷斯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是沿着这条河走,除了大山还是大山,这水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如果再走上几天,你就会发现无路可走了。至于你说的马斯格雷夫山,他们部落里根本就没有人去过,谁也不知道这座山在哪里,只是听说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那好呀,比艾尔,他们就去寻找太阳升起的地方吧!”佛雷斯特故作轻松道。

“队长,你看。”有个队员突然叫了起来,打断了佛雷斯特的话。

佛雷斯特觉得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山谷的出口,眼前展现出一望无际的荒滩,硬实的沙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卵石,间或有几丛灌木。佛雷斯特不由地立马驻足,举目眺望,半晌,他才转过身,对大伙儿说:

“他们就从这片荒滩穿过去,看看那边究竟有什么在等待他们。你们看,这里的坑洼和灌木,说明从前这里有水源,至少在地下仍然有相当的湿度,说不定前面会有什么呢。”

佛雷斯特说完,扬起马鞭抽了一下他的坐骑。佛雷斯特的马冷不防被主人一拍,吃了一惊,蹦了起来,顺着下坡的山势,冲了下去。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佛雷斯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匹雪青马撒欢儿似地继续往坡下冲去。待大伙儿赶到半坡处扶起叫唤不止的佛雷斯特的时候,发现佛雷斯特不仅蹭伤了脸和膝盖,更严重的是他把手给摔坏了。

“哟,他的手……”佛雷斯特大呼小叫地,显得痛苦万状,全没了几天来的潇洒和自信。

比艾尔认真地替他查看了一番,发现佛雷斯特左手骨折了。

“队长,怎么办?”比艾尔有些束手无策。

“没关系。”佛雷斯特咬紧牙关,反而安慰起比艾尔来,“你去那边灌木丛里折些稍粗点的枝条来帮他固定一下。”

佛雷斯特忍住剧痛,让比艾尔帮他进行复位,然后用衬衣撕成的布条把受伤的胳膊固定在树枝上。等比艾尔帮助做完这一切,佛雷斯特早已是大汗淋漓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长长喘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好了,比艾尔,这下他成了残废人了。”

“那有什么关系,嘿嘿。”比艾尔憨憨地笑了笑,说道,“反正又不用手走路,要紧的是脚没有摔坏。”

佛雷斯特听比艾尔这么一说,心里也暗暗庆幸,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后的日子真是枯燥乏味至极。他们日复一日地在荒漠里跋涉着。佛雷斯特担心的是粮食和饮水问题。尽管在出征之时,他已早有准备,带了尽可能多的粮食和饮用水,还带了不少高热量的腌牛肉和威士忌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佛雷斯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他发现粮食将要耗尽的时候,沙漠依然没尽头。

“比艾尔,他们剩下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在这种鬼地方,要想找到食物几乎是不可能的,你看……”佛雷斯特用征询的口吻对比艾尔说道。

比艾尔坐在地上,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眼前这道难题。他只是抬着头,毫无意义地望着天空,任思绪随风飘荡……

(二)

回想当年,跟随部落酋长东征西杀,那种生活虽然充满了危险,却也不愁吃喝,尤其令人过瘾的是生活得富有刺激性。想到这里,比艾尔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比艾尔!”佛雷斯特的叫声打断了比艾尔的思绪,使他又回到了很无奈的现实当中。

“什么事?”

“你去把马宰了,只要留下一匹驮运行李就够了。再扔掉一些东西,这样,不仅可以解决吃的问题,还可以走得更快一些。”

比艾尔与其他几个队员一起卸掉了那匹雪青马背上的行李,用绳子捆住了雪青马的四只蹄予。但当比艾尔从腰间拔出匕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他搂住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的雪青马的脖子,低声呢喃道:“雪青马呀雪青马,不是他比艾尔狠心,队长也舍不得你。但不杀了你,他们就走不出这块荒凉之地……”

雪青马好像听懂了比艾尔的话,轻轻地晃了下脑袋,流下了两行清泪。比艾尔咬咬牙,一刀捅了进去……

那一夜,佛雷斯特和比艾尔都喝得烂醉。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又踏上了东进的征途。这片广阔的戈壁,属西澳大利亚沙漠地区,位于南纬25°~26°,是他们这次澳大利亚西部之旅最最艰苦的一段。在这段迢迢征途上,他们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千涸的河谷和一系列的沙漠咸湖,却一直找不到可以饮用的水源。直到8月,澳大利亚的冬季降临之时,他们才进入吉布森沙漠和维多利亚大沙漠之间的沙漠带。在这层层叠叠涌动着的沙浪中,他们又经受了一场新的考验,那不仅仅是沙漠里通常所见的缺乏食物和水,还有风沙和寒流。入冬后的沙漠,多数的时间里都是一副阴惨惨的模样。风很强劲,脚底的沙却很软,仿佛随时都有陷阱似的。一步一个窝,走起路来特别费劲,一天走下来全身散了架似地疼。

夜幕降临,沙漠里的气温越来越低。比艾尔冻得浑身发抖,难以入眠。他干脆爬起来,跑进佛雷斯特的帐篷,问他还有没有酒。佛雷斯特其实也没睡着。于是,佛雷斯特就留比艾尔在自己的帐篷里,两个人谈了整整一宿的话。

又经过了10多天的跋涉,约翰·佛雷斯特探险队终于看到了马斯格雷夫山脉。尔后,他们又沿着阿尔伯加河的谷地向下游走去。一直到9月底,他们才到达皮克河,走到了贯穿澳大利亚的电报线路。

约翰·佛雷斯特的探险,是澳大利亚西部沙漠地区最后一次主要探险。身为这次探险向导的亚波利吉尼人比艾尔,在回到伯斯之后,曾对佛雷斯特倍加赞誉:

“在通过沙漠的时候,他每天早上都跑进帐篷里,用狠毒得类似诅咒的口气对他说:先生,你究竟要带他到哪里去?他回答他说:他一定会带你到阿德莱德。他真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

(三)

1872~1876年,位于南纬20°~30°线之间的澳大利亚中部和西部十分广阔的沙漠地带终于被发现了。不仅如此,人们还从不同的方向穿越了这个沙漠地带。这个沙漠地带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三大块:北部的大沙沙漠,中部的吉布森沙漠和南部的维多利亚大沙漠。

1891年,探险家林赛横越了澳大利亚南方的沙漠地带,测量了将近20万平方千米的未知土地,并在沙漠各处,挖了4米多的深洞,以期获得沙漠中的水源。

到1936年止,澳大利亚仍有一部分地区尚未开发,其中最著名的是令人闻而却步的辛普森沙漠。马迪曾驾驶着飞机,飞越沙漠的上空。他形容辛普森沙漠“犹如连接地平线两端,绵延无际。点缀在沙漠中的砂岩,犹如桃红色的巨大圆形烤网。”他将这个沙漠命名为——辛普森沙漠,同时,他断言绝对没有人可以通过这片沙漠。

就在这一年,住在辛普森沙漠西边的农场主艾德蒙·克尔森,在旱季之后,带着一位名叫彼得的土著少年和5峰骆驼,备了一个月的粮食和饮水出发了。16天之后,他们到了巴斯维尔,受到了当地人疑信参半的欢迎。但他们展示了此行所拍摄的照片,证实了这个惊人的事实。

澳大利亚大陆的沙漠全部被征服了。这距离最初的殖民年代,还不到150年,尤其令人称道的是,在澳大利亚沙漠的探险中,不论是亚波利吉尼人或是不同国籍的欧洲人之间,都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流血战争,这是探险史上的一个进步。

“相关链接”

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是世界上唯一占有一个大陆的国家,虽四面环海,但气候非常干燥,荒漠、半荒漠面积达340万平方千米,约占总面积的44%,成为各大洲中干旱面积比例最大的一洲。

其主要原因有四:一是南回归线横贯大陆中部,大部分地区终年受到副热带高气压控制,因气流下沉不易降水;二是澳大利亚大陆轮廓比较完整,无大的海湾深入内陆,而且大陆又是东西宽、南北窄,扩大了回归高压带控制的面积;三是地形上高大的山地大分水岭紧挨东太平洋沿岸,缩小了东南信风和东澳大利亚暖流的影响范围,使多雨区局限于东部太平洋沿岸,而广大内陆和西部地区降水稀少;四是广大的中部和西部地区,地势平坦,不起抬升作用。西部印度洋沿岸盛吹离陆风,沿岸又有西澳大利亚寒流经过,有降温减湿作用。所以使澳大利亚沙漠面积特别广大,而且直达西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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