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回到家，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睡梦中时，被母亲叫醒。
蕾内主动回来了！我不相信，又感到非常的陌生。
今天她是拿离婚协议书让我签字的，我没答应，也不相信，即使相信了，我想也得让爱达先离了，我才能签这个字。
昨晚我似乎忘掉了一件大事，爱达什么时候真正离婚？
“蕾内，再等两天吧，签还不是最终的事情！”
“那我二十六号过来！”
“行！我在家里等你！”
二十六号就是再等两天的时间，看来事情已经到我期望的目的了……主动出击的是她！……
希望她死，还不如她主动离婚！这就是玩游戏的高招！
父母没说什么，也没有向蕾内乞求什么，好像这一切在昨天都曾发生……蕾内走后，我重新进卧室睡觉。父母一直呆坐在客厅里，好像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确知了这一点：我有病了！
躺在床上，我想着怎么来打发这两天的时光而最终签下自己的名字，想来想去，也没个指曰，就连爱达是否比我提前离婚也不那么重要了。
最重要的还是活着！尽管大脑中胡思乱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但心里还是非常明白，今天还是得去找爱达，时间最好还是下午，就像我这么多年以来……
前天下午我去找她是什么理由呢？——重要吗？——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一种设想的“骗局”。
下午去，我觉得是最合适的时间！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多钟，我赶紧起床，然后到厨房找吃的，什么都没有，父母不知去哪里了？
我想发怒，可连一个发怒的人都没有。
来到大街上，我胡乱地买了一点东西吃，然后招了的士直往新城居民楼赶。
给了的士费，我已是身无分文，我银行里还有一两千元，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摆这个书摊积下来的。
来到新城居民小区，我没多想什么便直奔六楼。
门开了，爱达屋里有一个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前晚）那个和她一起从舞厅出来的那个人。
“谭律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时的老同学，卡多，是一个小书商！”
“卡老板，你好！你好！”
“谭律师，你好，你好！”
爱达这时让我琢磨不定，至少让我感觉到她是要和郎滚离婚了。
不久谭律师离开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闻着她厨房里香喷喷的饭菜，我有点流口水了。
“你们刚吃完饭？”
“是，刚吃过，你呢？”
“我还没吃！”
“有什么急事吗？”
“你说呢？”
“那先吃了饭再说！”于是爱达把刚端进去的饭菜又端了出来。
我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这几天以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这次我全补上了。
“慢慢吃，慢慢吃！哽住了我可帮不上你的忙！”
能遇上这样的美餐，我真后悔刚才买了那些东西吃。
放下碗筷，我喝了几口水，打了一个饱嗝，而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爱达。
“昨晚我们才见了面，怎么今天又想我了！”
“你说呢？……”我有点恼怒。
“卡多，你可别误会什么，谭律师是来帮我解决与郎滚离婚的事！”
“怎么来家里呀？”
“他是来看看我的房子！”
“郎滚不抚养孩子，房子有什么可看的！”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连请他到家吃一顿饭就不行吗？”
“到外面不是更好吗？”
“那这叫什么？这才叫图谋不轨！……”
我眼前一亮，阴云顿时全消！而爱达却在一边不说话了。
我上前去抚摸她，爱达很快进入了角色，让我巴不得一口将她吞下……
事后，爱达还没平息她的喘息声，便问：
“卡多，到底是什么事？”
“什么时候离婚？”
“就是最近吧！”
“具体时间是多少号？”
“反正都得离，干嘛这么急！”
“爱达，是这样的，二十六号我就要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这么快，我以为蕾内不会放手！”
“那你到底什么时间？”
“不自信了，怕有什么变故？”
“也许是吧，反正我得先看到你的签字！”
“那就是明天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郎滚也是个开明的人，他还要急着回去上班。”
“他怀疑我们的事吗？”
“世界上除了你我，恐怕没人能怀疑！”
听着爱达这样说，我又把她没穿好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有点冷！”
“到床上！”
“行！……”爱达的声音哑了，她又在渴望。
我把她抱上床上时，没有了原来那种费劲的事发生。
现在我不知道我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还是我彻底忘记了我的残疾。
“卡多，只有你才能让我真正体会到做女人的乐趣！”
“爱达，只有你才能让我真正体会到做男人的自尊！”
“各自所需！”
“各自所需！”
就这一句话，我觉得爱达把我抛向了时空的边缘！
爱与需要成了两个谜团，在现实里，需要才会让爱增添光芒。
此时，这一意识在一瞬间里救了我。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觉得你那样爱着我是多么的别扭，偶尔也想过，如果真是接受了你到底会怎样？而郎滚在男人那方面的欠缺曾让我无数次做过一些大胆的幻想，加上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分居！”
“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就不和他在一起？”
“也不全是，重要的、次要的都有，反正说不清，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包括我！”
“不包括你，你是我一个人的！”爱达的言外之意就是除了她，肯定没人再要我了。
听了爱达这句话，我第一次有了想告诉她关于斯拉的下落的冲动，可我不能，至少得等到我们领到了结婚证那一天。
“二十四号！明天，我等着你的签字！”
“当然没问题！”
我们立下攻守同盟。
在能否娶上爱达这一点上，由于现在出现一个谭律师，我心里的确没个数。
未来的世界像一片汪洋，既让我感觉到了它的深不可测，也让我一时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越是易到手的东西，越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可疑只能带来两种结果：一是真正得到；二是让它化为乌有。
惊喜和失落交织——这就是我眼前那将到来的未知世界给我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