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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崔护

崔护,字殷功,博陵人。贞元十二年登第。终岭南节度使。其诗诗风精练婉丽,语极清新。诗六首,皆是佳作,尤以《题都城南庄》流传最广,脍炙人口,有目共睹。该诗以“人面桃花,物是人非”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人生经历道出了千万人都似曾有过的共同生活体验,为诗人赢得了不朽的诗名。《五月水边柳》一诗写柳,运用了比喻、拟人等多种修辞手法,从各个角度描摹垂柳的万千风情,写得尽态极妍,惟妙惟肖。各诗作中的“似醉烟景凝,如愁月露泫。丝长鱼误恐,枝弱禽惊践”、“物象纤无隐,禽情只自迷”、“湖光迷翡翠,草色醉蜻蜓。鸟弄桐花日,鱼翻谷雨萍”等都是极难得的对句,充分显示了崔护炉火纯青、完美无缺的艺术造诣。

题都城南庄

崔护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不仅是唐朝人观赏的对象,而且曾经成就过一段才子佳人的美满姻缘。唐德宗贞元初年,博陵的年轻举子崔护,到长安考进士未被录取。清明节那天,他一人到城南去游玩,时间长了口渴,想找点水喝。走到一个农村庄院,非常幽雅,里面草树繁茂,桃花盛开。崔护去敲了半天门,里面有个姑娘从门缝里问是谁,崔护说了自己的名字,并说:“我一个人出来游玩,走渴了想要点水喝。”姑娘于是让他进去,给他端好了椅子后再给他倒了一杯水。崔护喝水时,那个姑娘倚在一棵桃树旁脉脉含情地看着他。崔护发觉这个姑娘非常可爱,她那洁白光润的面庞映着娇艳的桃花,简直是一幅极美丽的图画。崔护喝完水告别时,姑娘送到门口,低声道别,又互相对望了好久。

第二年清明,又是桃红柳绿时节,崔护忆起了去年那位给他水喝的姑娘,想起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丽景象,对那姑娘思念不已。于是特地去寻找,到了那家庄院,见花木与去年无区别,但大门紧锁,悄无一人。崔护惆怅不已,于是在门上题了一首诗,并写了自己的名字。就是上面的这首《题都城南庄》,过了几天,崔护偶然经过城南,又去找那家庄院,听到其中有哭泣的声音,于是敲门询问。有一个老翁出来,崔护问他为何哭泣?老人反问他道:“你是崔护吧?”崔护回道:“正是。”老翁说:“你杀了我的女儿。”崔护大吃了一惊,不知说什么才好。老翁说:“我女儿从小就懂诗书,长大后还没婆家。自从去年春天以来,她精神恍惚,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呆想。前几天我和她一道出门,回来后看见门扉有诗,读完以后她就哭泣,接着就生病了,几天不吃东西,现在眼都闭了,人也死了。我老汉孤身一人,想找个好女婿有所依靠,现在女儿读你的诗而死,不是你杀了她吗?”说着又哭了起来,崔护也忍不住哭了,请求让他进去一看,只见那个姑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已没有气了。崔护抱着她的头,一面哭一面叫道:“崔护在这儿!崔护在这儿!”过了一会儿,姑娘居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日夜思念的人的怀中,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过了几天姑娘的病就痊愈了。老翁也觉得这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很不错,就把姑娘嫁给了他。贞元十二年,崔护考中了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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