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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兴唐朝的少数民族将领浑城

浑城(736——799年),唐代皋兰州(今宁夏中卫东北)人,少名日进,是唐朝的中兴名将之一。

浑城的先祖属于铁勒浑部。铁勒是我国古代的游牧民族之一。汉代称丁零(或狄历)。铁勒人善造车,他们造的车“车轮高大,辐数至多”,因此,铁勒又被中原人称为高车族。北魏统一北方各族后,见加尔湖一带的几十万铁勒人移居漠南,称敕勒。隋唐时期,称敕勒为铁勒。唐贞观二十年(646年),唐朝军队大败薛延陀于郁督军山,所属铁勒、回纥等部归附唐朝。次年,唐朝以其地设置六府七州,仍以铁勒诸部酋长担任都督、刺史;同时,唐王朝将内附的九姓铁勒安置在夏州、灵州一带,即今陕北和宁夏北部河套地区,分设九个羁縻州,也称都督府。在今宁夏东南部的羁縻州就是浑城家族所在的皋兰州,州治在鸣沙城(今宁夏中卫北河西南岸)。浑城家族世为皋州都督,浑城的父亲浑释之,智勇双全,在朔方军中多立战功,累迁至开府仪国三司,试太举卿、宁朔郡王。

天宝五年(746年),浑城年仅十一岁,就随父从朔方军。当时的逆方军节度使张齐丘见浑释之带着年幼的浑城,便开玩笑说:“你把孩子的奶妈一起带来没有?”浑城虽年幼,但身手不凡。他善于骑马射箭,在从军的当年就立了“跳汤功”(为年幼者特设的功名),从此,朔方节度使再也不敢小瞧他了。

两年后,浑城又随父亲征讨突厥贺鲁部,在攻夺石堡城、龙驹岛的战斗中,他冲锋陷阵,勇冠全军,朝廷特赐他“折冲果毅”的名号。节度使安思明授于浑碱编师,让浑城独当一面,单独率兵打仗。不久,浑城又与安思明进攻突厥葛罗禄部,他攻山破阵,勇往直前,以功再迁中郎将。

天宝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后,浑城随河东节度使李光弼出征河北。在攻打常山城战役中,浑城与史思明部将李立节对阵,他一箭射中李立节的左肩,使其当场毙命。随之,唐朝官兵士气大振,一举攻克常山城,史思明败退,浑城升迁为右骁卫将军。

次年,安禄山攻破潼关,叛军攻陷都城长安(今陕西西安),唐玄宗逃往四川避难。七月,太子李亨在军民拥戴下即位于灵州(今宁夏灵武县),是为肃宗。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和浑城各率所部兵马赴行,肃宗释郭子仪为兵部尚书,总统六军。浑城隶属郭子仪,成为郭子仪收复京城的得利助手。

在长达八年的平定安史之乱的战役中,浑城身经数十战,军功卓著,被朝廷加开府仪同三司,又改太常卿,实封二百户。

平定安史之乱以后,安、史余部还保留相当大的势力,昏懦的唐代宗,为了求得暂时苟安,将河北地方授予叛将。在平叛过程中,唐朝对内地掌兵的刺史也多加节度使的称号。因此,经过安史之乱后,形成了藩镇割据的局面。在平定安史之乱中有功的仆固怀恩自己拥兵河东,拒不入朝,于广德元年(763年)趁吐蕃人犯长安之际,叛投回纥,并引吐蕃围攻灵州,杀害了浑城的父亲浑释之(任朔方节度使留后)。浑释之死后,浑碱率部归附郭子仪。朝廷授命浑城为朔方行兵马使,从郭子仪迎击吐蕃。

永泰元年(765年),仆固怀恩引吐蕃、回纥、党项等三十万犯泾、郐,吐蕃兵很快攻到礼泉、奉天,京师震骇。

正在形势万分危急的时刻,仆固怀恩病于鸣沙,后死于灵州。加上郭子仪冒死说服回纥共拒吐蕃,唐王朝才转危为安。

在迎击吐蕃的战役中,浑城、白元光在奉天大败吐蕃军,又追击吐蕃十万众于灵台西原,斩首五万,俘万余人,夺回吐蕃所掠士女不可胜计。朝廷以功授浑城为太子宾客,命其率军屯驻奉天。

大历元年(766年),华州节度使周智光据同、华二州谋叛。次年,浑城随从郭子仪前往讨伐。郭子仪命浑碱率步骑万余人为先锋下同州。后周智光为部下所杀,叛乱很快平息,浑城奉命屯宜禄。

大历七年(772年),吐蕃再度大举攻唐,深入泾原。浑城同泾原节度使马磷反击吐蕃。在这次战役中,浑城引众据险,设枪垒为营,以遏蕃军深入。但唐将领史抗轻视浑城的战略,命部下扔掉长枪,使用短刀杀敌。其结果,虽然一度杀退敌军,但等唐军返回后,吐蕃军尾追而来,将唐军打得大败。节度使郭子仪大为震怒,召集诸将斥问:“朔方军威名天下,今败于敌,是何原因?”浑城二话没说,请求亲自率军再战。他收集散众,驰入朝那与盐州刺史李国臣会师直逼秦原。吐蕃军闻风而退,浑城穷追不舍,大败吐蕃,并夺回吐蕃所掠人、畜、财物而还。此后,浑城任郐州刺史,每年盛秋驻守长武城,遏制了吐蕃的深入。

大历十四年(779年),唐德宗即位。德宗昏愦而又刚愎自用,忌刻前朝功臣。他尊郭子仪为“尚父”,进位太尉,实际削去了他的兵权。此时,浑城为都知马使,兼领单于副都护、振武、东受降城、镇北大都督府、绥银麟胜州节度副大使。不久,德宗又命崔宁为朔方节度使,召浑城为左金吾卫大将军,从而解除其兵权。这时,存心不良的李希烈冒浑城之名写信,内容多有叛乱之辞,企图陷害浑城。幸为德宗识破,李希烈的阴谋没有得逞。

建中二年(781年),爆发了四镇之乱,这是潜伏了数十年的藩镇与中原之间矛盾的激化。这年,成德节度使节李宝臣死,其子李惟岳继立,田悦为之代请于朝,德宗不允。为了维护世袭特权,魏博镇田悦、淄青镇李纳、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和李惟岳联合起来,共同起兵抗唐。不久,梁崇义和李惟岳兵败被杀。田悦、李纳也被唐军打败。唐王朝几乎就要取得对藩镇的全胜,但由于德宗措置不当接着又爆发了更大的战争。

最初德宗在平定四镇之乱时许诺幽州卢龙节度使留后朱滔在平定成德后奄有其地,但到朱滔攻下凉州,李惟岳败死后,德宗又收回成命,改用降将张孝忠为易、定、沦三州节度使,王武俊为恒、翼二州节度使,康日知为深、赵二州都团练使。王武俊自恃杀李惟岳有功,耻居张孝德之后,不奉命;朱滔愤德宗食言,拒不交出深州。田悦乘机挑动朱滔、王武俊反唐。建中四年(783年),朱滔、田悦、李纳、王武俊联合反唐,田悦称魏王、李纳称齐王、王武俊称赵王,共推朱滔为河北盟主,朱滔自称大冀王。淮西节度使李希烈也在朱滔的策动下,起兵反唐,自称建兴王,号天下都元帅。战火从河北烧到河南。德宗急忙抽调关内诸镇兵去平定叛乱,泾原镇节度使朱韶比及其属兵在调之中。朱泷是朱滔之兄,两人早已互通书信起兵反唐。当泾原兵在路过长安时发生哗变,攻进长安,德宗仓皇出逃奉天,浑城率家人子弟以从,德宗授其为行在都虞侯、京畿渭北节度使。

朱溉势盛,自称大秦皇帝,改元应天。并率兵围攻奉天,昼夜攻城不止,矢石四集如雨,城中死者可籍,人心危惴。浑城亲自冒矢石登城督战,身中流矢,仍奋勇格斗,激励将士守城月余不失。这时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奉诏勤王,兵至礼泉,朱;七解围而去。德宗采纳陆贽的建议,发布兴元大赦诏书,采取罪己、赦叛、改元、除苛税等措施,得到各方响应。兴元元年(784年)正月,王武俊、田悦降,四月李纳降,元月朱洮降。

这年三月,浑城护德宗出奔梁州,受同书门下平章事、天德军节度使、奉天行营副元帅之职。六月,浑城与李晟讨平朱洮,收复长安。七月,德宗至长安,浑城、韩游环、戴休颜以属部扈从。在收复京城中,浑城之功仅次李晟而名列第二。

贞元二年(786年),吐蕃尚结赞以唐蕃“疆场不明”为借口,先后攻陷唐朝盐、夏,两城守将皆弃城而逃。对吐蕃的军事进攻,唐朝加强了军事防御,同时派使臣人吐蕃,以缓和冲突。吐蕃借机遣使要求与唐朝议盟定界。初,德宗以吐蕃攻占盐、夏之州,故不同意会盟,后吐蕃答应,若唐朝决定会盟,吐蕃将归还盐、夏二州,德宗得知吐蕃愿意归还盐、夏二州的消息后,决定与吐蕃会盟,并派浑城为主监使。

贞元三年(787年)五月十五日,唐蕃会盟于平凉州。在会盟之前双方协议,各以三千军队列于盟坛之所的东西两侧,只许各带四百人进入坛所,并各派游骑数十人相互巡视,作为监督。但尚结赞早已秘密将三万多精骑埋伏于盟坛西部,准备一举捕杀唐军和使臣,特别是大将浑城,以乘机进逼关内。当浑城带领唐副使崔汉衡等一行二十一人入坛后,尚结赞以换服装为名诱浑城入蕃帐,紧接着命令击鼓三声作为劫盟号令。随之,蕃军四起,坛所乱成一团。最后,除浑城在混乱中得马逃脱之外,其余六十余人均被扣压。遂之,浑城入朝,赢服待罪,德宗诏释之。不久,吐蕃再次进攻,德宗派浑城还镇奉天(今陕西乾县)立功赎罪。在以后的几年里,浑城率领兵士在泾、郐一带多次抗击吐蕃,以功再进检校司徒,兼中书令。

贞元十五年(799年),浑城在经历了一生的戎马生涯后,与世长辞,终年六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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