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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若不伤,岁月无恙(3)

对一个人最深的爱是,绝不阻挡他走向更好的自己。如果真的不小心成为了绊脚石,那就主动选择离开。

Sheryl就是这样做的。

她选择用最无可挽回的方式让Anderson没有遗憾地去了美国。她不想看到Anderson为了她牺牲自己的梦想,既然梦想和她之间Anderson必须做出选择,她甘愿自动退出。

这是她爱他的方式。

不是因为不爱而分开,是因为太爱了。

悲伤袭来请提前备好纸巾

我曾经特别不习惯随身携带纸巾,直到有次被男性朋友说,一个出门不带纸巾的女生,简直不能称之为女生后,纸巾便成了包包中的必需品。

手机、钱包、钥匙都可以不带,纸巾绝对不行。

有天狂风暴雨之中跑到地铁站,发间的雨水滴落到手臂间,我浑然不知。旁边的陌生人递过来纸巾,让我擦干。

“冷风吹后感冒就不好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

二三十条关心的短信,都抵不过一块小小的纸巾。

纸巾可以在雨天带给淋雨者一份窝心,可以在吃西餐前优雅地抹去唇上的口红,还可以在吃火锅时擦去晕染的眼妆。

还有你不知道的,在你流泪的时候,纸巾能帮你抹去悲伤。

朋友相恋多年的男友在法国出差,因为帮忙给几个游客拍了几张色调柔美,淡雅小清新照片后,被其中一个搭讪互留了联系方式。

回国后,男友已然忘记了那件小事。不料,那个女生主动约他喝咖啡,谢谢他拍的那些照片,能把她拍得那么美。

后来,两个人见面次数多了,曾经连朋友都不是的陌生人却火速成了恋人。

朋友被抛弃,死活想不开。

我们陪着她,安慰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听着的时候心里的难受减掉了不少,好像释怀了。

可不到半小时,看到男友常看的杂志,不禁悲从中来,又闷头哭起来。

有个御姐朋友来看她,安慰的好话,刻薄的话,醍醐灌顶的话统统不说,买了一袋纸巾,陪她挨个看悲伤电影,把眼泪流干,纸巾用光。

这一招居然真管用,流了那么多眼泪后,在她面前不小心提起背叛她的男友,她也不再鼻子发酸,眼睛模糊。

悲伤来袭,天空也跟着落泪。

此时,你只需要备好一盒纸巾,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那半篓沾满眼泪的纸巾带走的除了泪水,还有悲伤。

“年轻不要伤离别”这是朋友曾对我说的话。她的后半句是,离别是为了未来,更加美好的未来。我想,这句话除了用在好朋友之间,也适用于失去挚爱的人,无论分手抑或死亡。

失去挚爱的离别,是再也不能见,再也不会见,再也无法见了。世间多少离愁别绪,纷繁痛苦,爱别离又是其中之最。

这期间要走过的悲伤,旁人肯定不知其艰难。

因为,无法感同身受。

而纸巾,或许成了悲伤时离你最近的去掉剂。

失恋的那段时间,被朋友强行拉着去看了部电影《P.S I Love You》。

一个既悲伤又欢喜的故事。离世的丈夫盖瑞通过信帮助妻子霍莉走出忧伤,拥抱生活,最终死亡变成了全新的开始。

一切都要从那一封封信说起。

Gerry的葬礼过后,妻子Holly回到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家,躲在被子里一遍一遍地拨打家里的电话,只是因为电话中的留言是Gerry的声音。

而她想听他说话,以此证明他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仪式之后,真正的悲伤才开始袭来,尤其是夜深人静独处之时。

第一个夜晚熬过去了,还有无数个相同的夜晚。

一样的煎熬,一样的悲伤。

Holly开始自闭不出家门,看黑白电影中与她同样悲痛欲绝而歇斯底里的女人,穿着Gerry曾穿过的衣服,学电视里的女人引吭高歌。

过生日时而笑时而哭;在刚买的床头灯旁边一开一关之际看到Gerry若隐若现;在舞台上含泪清唱;待在房间自言自语恍惚和他在冥冥之中对话。

所谓盛宴之后,泪流满面,说的不过如此。

已习惯两个人生活的人忽然变成了一个人生活,两个人的家忽然只有一个人,连说话都开始有了回音的时候,又要如何习惯?

工作都有实习期,何况失去一个挚爱的人呢?

后来,看到Holly的脸上重现笑容是她收到Gerry死后的第一封信时。

Holly在Gerry离世的悲痛中踟蹰不前。Gerry离世前为她所写的信成了驱赶悲伤雾霾的唯一利器。

她开始试图整理自己已经悲伤凌乱的心。第一件要改变的事就是忘掉悲伤,开心过生日。她盛装打扮与朋友一起去同志酒吧过自己三十岁的生日。

随后,接踵而至的信,像是一种召唤带领着Holly去整理自己的内在空间。

留下Gerry的夹克,其他的一切都打包扔掉;去爱尔兰旅行看望Gerry的爸爸妈妈,在爱尔兰国家公园重温当初彼此相遇的情景;去在过去跌倒的酒吧再纵情高歌一曲;甚至去尝试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在这段走出悲伤的途中,Gerry无形之中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面对悲伤,往前走,即使是一小步,也好过原地不动。

日子一如既往地继续。

思念与悲痛好像因时间的前进而慢慢削弱。

那些悲伤的日子里,信件好像是抹去眼泪的纸巾,是宽抚悲伤的良药。

我没办法感同身受般体验Holly失去Gerry之后的痛彻心扉,没有经历过,便不曾知晓“当你离开,身体的一部分也随之死亡”的感触。

只是我始终相信,当你真正经历悲痛,在悲伤的血泊中挣扎,终究有一天,你突然就会感到豁然开朗,明白一切。

在走出隧道前,那段黑暗之路,请你备好纸巾,以防悲伤突然袭来,让你溃不成军。

你不会被悲伤击垮,你只需要在它袭来后抹去眼泪,然后还能对着镜子笑一笑。

不管是信件还是纸巾,我们总要有从悲伤中走出来的意识。

人,只要有意识走出悲伤,就不会走不出悲伤的泥淖。

安妮宝贝不是说过吗,时光其实始终超越我们的想象。我们的心可以走到时光的前面。所丧失和接受的东西,依然要遵循时光的原则。

有些故事里 你并不是主角

午睡半小时不到便被朋友的电话吵醒,被叫去陪她看她男朋友的网球赛。去的路程倒腾了一个多小时,等安然入座,球赛已过半。

虽不情愿,却不得不为之,这是无奈。

人声鼎沸的热腾场面,向来是避之不及。尤其是宏伟盛大的比赛场面,有万千观众和媒体,我的耳膜与视觉都遭受强烈的冲撞。

如果可以,更愿意身处无形界线之外,远观线内的喧闹与激情。场面里的激情永远属于参与者,旁观者的欢呼只衬托出场面的盛大和热闹而已。

就像帮助他人放飞风筝,掌握风筝线的是他人,而你仅仅是在风筝尚未飞舞之前将其托住以免掉下,风筝在天空中以不同的姿态狂乱飞舞,掌控风筝的是别人,你只是这个场景恰巧闯进并忽然一现的路人甲乙丙丁,仅此罢了。

有些场景,太过热闹,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越是众人狂欢,越是提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不要沉湎,即便孤凄难耐。

热闹属于别人,安静只够自己用。

因为沉入极易,脱出极难。像是毒品,一试便容易上瘾,戒掉却是万般困难。

有些故事,你不需要当主角,主角让你承载了太多掌声与欢呼,背负过多,轻松不起来。反而是配角,更能让你感到舒适,收放自如,还怡然自得。

人群中,那个走路低着头,永远走在最后;做事慢慢腾腾,不急不躁,安安静静不说话,看上去乖巧无比的,绝对是影子。

表面温顺听话的女子,内心其实都藏匿着一股倔强劲,执着起来,比谁都可怕。影子便是这样的。

情窦初开之时,影子喜欢上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她姐姐的主治医生。

有一次周末大清晨,影子在去往姐姐病房的走道上突然晕倒,恰好被刚刚查病经过的主治医生扶住,才没有直接倒在冷冰冰的瓷砖上。

后来回忆起来,影子还无限贪恋他的怀抱,真是温暖得如同冬天被太阳晒过的被子,装满了阳光。

给影子检查完,是低血糖,长时间没吃早餐。

主治医生说影子凭着年轻就不顾惜身体的口吻,像极了她爸爸。

影子心里不禁一动。

影子的爸爸离开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个陌生男人关心影子,虽然关心的口气好像是在骂人。

她妈妈一个女人,瘦弱的肩膀扛着一个大公司。白天公司的事忙都忙不过来,晚上空闲了才能赶过来照顾女儿,常常都是十点之后。

平日都是影子一边忙着上课一边照顾姐姐,跑来跑去与医生沟通。

上课时间,姐姐每天的身体状况都是主治医生直接短信给她。这种如朋友间的私密联系多了,两个人便自然熟悉起来。医生和家属的关系不再有,两个人反倒是朋友。

有一次电话里,影子毕恭毕敬地说谢谢医生,主治医生直接生她气,故意不爽地调侃她,只有对待外人时才会那么客气地称呼对方吧。

影子特别不好意思,后来改口直接叫他名字。

有时,在实验室做实验失败多次后,影子还会向主治医生请教,大学期间,理工科出身的主治医生曾经是有名的学霸。

除了姐姐的病情和学业问题,影子还拐弯抹角地和他聊一些私人话题,比如有没有女朋友。

听到他说女朋友还在英国读书时,影子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情绪突然低落了。

主治医生还说,等女朋友回来,就跟女朋友求婚。

影子听完,假装开心地说,那就祝你成功啦,等着你的喜糖。

你没机会了,影子无限神伤地对自己说。

毕业聚会,影子和她同学在全市最好的KTV唱歌喝酒。

收到主治医生的短信,以为是姐姐的病情恶化,直接打电话过去才知道是主治医生喝醉了,口齿不清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影子知道,那是他女友的名字。医生曾告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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