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进到那的?”赵大爷也疑惑起来,从头到脚好好的打量了李璐瑶一翻,然后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会,不会!这没道理呀!难道是?不会,不会。”
“大爷您说什么不会?”李璐瑶见赵大爷不住的点头摇头,知道他一定知道内情,于是赶忙套近乎问道:“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咱们医院的闹鬼的事!”
“这我不知道,我们医院根本没有什么闹鬼的事,我在这看门看了十几年了,从来没遇上过,好了好了,你快走吧,一会儿院长该来我这喝茶了!”赵大爷刚刚缓和的面色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一脸不悦的对李璐瑶下逐客令。
李璐瑶一听院长要来这里喝茶,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的医院院长要来跟一个看门的大爷喝茶,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也许就是跟前段时间闹鬼的事情有关系,一定要找机会弄清楚,不如趁这会儿还有时间下点功夫,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李璐瑶不急不忙的从医院大门口的水果摊上买了些橙子、苹果,又笑脸相迎的给赵大爷送进传达室,放在里屋的桌子上,然后又说了些客气话完成任务就立刻离开了。赵大爷被李璐瑶这一系列殷勤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心想着就是些水果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又没答应她什么承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李璐瑶的好意,还亲自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而他却不知道,李璐瑶早就把监听器黏在了放水果的桌子下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院长一来,两人一叙旧,不论爷俩说什么,自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臭西死亡现场的惨烈让所有来的干警都吓了一跳,大家无一不对这件案子猜测纷纷,毕竟在他们所处理的案件当中,受害人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十分少见,更别提现场是这种诡异布置的更是闻所未闻。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干警忙的找寻着蛛丝马迹,臭西家的别墅也已经被警察封锁起来,在臭西死亡现场的隔壁房间,陈晓鸥和阿豪正在等着给民警做笔录。
阿豪也在赶来的医护人员一顿折腾之后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上还穿着那条湿漉漉的裤子,这让他颇显难堪。几个小护士轻飘的眼神不断投射到他又宽又肥的裤子上,时不时的还嘻嘻的嬉笑上几声,这让阿豪更觉得非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不可,一直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坐在墙角的椅子上。
陈晓鸥一直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毕竟这来的有些太出人意料。她不断的重复着这件事的那几个要点:“臭西、白衣女鬼、黑色纸鸢、小谢、玫粉色野百合花!”
“吱呀”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年轻的警察背对着陈晓鸥站在门口,低声说道:“就是他们报的案。”
“好的,现在正式移交给我处理吧,你们可以撤了!”一个身穿便装的魁梧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缓缓的关上房门,转过身来,陈晓鸥惊讶的失声叫道:“怎么是你!”
“呵呵,我还想问,怎么又是你呢!”邱爱国刚毅的脸庞微微露着笑意,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玩世不恭的看着眼前有些倦意的陈晓鸥。
“你们警察局是怎么派的警,怎么一有奇奇怪怪的案子你就出现了,真是有意思。”
“呵呵,我还想问你,你们杂志社是怎么派的记者,怎么哪有奇奇怪怪的案件哪就有你!”
“呵呵,呵呵,看来我们还真是惺惺相惜呢!”
“好了,就别说客套话了,先说点正经的,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死者的。”邱爱国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陈晓鸥和阿豪的对面。他冷峻的眼神在阿豪身上打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定在了裤子上的那片黄黄的水渍上。
阿豪被看得有些恼怒,没好气的低声怒怨道:“从三岁我就再没尿过裤子,可任他是谁只要碰上刚才的事,我看他吓死的可能都有,我这也算是正常反应,别用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一直盯着我看!”
邱爱国微微一笑,缓缓的说:“你说的对,的确很少有人看见那些东西之后还能尿的出来,一般的都是直接吓死了。”
陈晓鸥被邱爱国的话弄得想笑,看看阿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只好低头用手掩住嘴,偷偷乐起来。
“好了,你先说,说说你们刚刚发生的事,一定要详细,越具体越好!”邱爱国指了指阿豪说道。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阿豪突然哆嗦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满头是汗,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邱爱国和陈晓鸥,哆嗦的说:“晓鸥姐,你看见那个没?”
陈晓鸥点了点头,阿豪继续说道:“那她跟你说什么了没?”
陈晓鸥的眼神瞬间被点亮了,虽说她****做梦都能看见那个白衣女鬼,也在黑色纸鸢里见过一次,可那女鬼却从来都没对自己说过一言半语,现在女鬼竟然对阿豪说话了,她会跟阿豪说什么,会不会跟她的死有关,瞬间无数的想象在陈晓鸥的脑子里闪过,她赶忙问阿豪:“她跟你说什么了!”
阿豪睁得又大又圆的眼睛里立刻流出一阵慌乱和恐惧,颤抖的也更厉害了,胖胖的身体不断的打着哆嗦,嘴角也开始不听使唤的抖动起来:“她,她说,她一直说肉,肉。”
“肉?什么肉?”陈晓鸥疑惑的反问阿豪,阿豪闷闷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肉。她该不会是说要我身上的肉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阿豪有些激动,一直憋在眼眶里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砸在隆起的大肥肚子上。
“你先别哭,她要你这肥肉干什么,既然刚才她没害你,就应该没什么大事。”邱爱国拍了拍阿豪的厚重的后背,安慰道。
“对,阿豪,你先别害怕,你仔细回忆回忆她还跟你说了什么,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并没有见她进过房间,你是怎么看见她的?你见她时,臭西也在吗?”
“没,没在,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差点把我给吓死。”
“她怎么你了,把你吓成这样?
“当时我跟晓鸥姐听到屋外有异声,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房间外了,突然感觉一阵冷气对着我的脑门直吹,我正纳闷,以为是头顶上安了空调,往上抬头一看,一个女人正倒挂在天花板上头朝下呲牙咧嘴的朝着我媚笑,我想喊叫,却如何也出不了声,她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快要贴住我的脸,我清楚的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腐肉味儿,难受的我直干呕,嘴里还嗡嗡的说着什么,现在想想好像是肉这个字,后来她的眼死死地盯着我看,我只跟她对视了一眼,就开始全身抽搐起来,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哦?那你们听到了什么异声?”
“铃铛响的声音,好像是绑在脚底下因为走动而发出来的,因为声音是随着脚步轻重缓急而发生变化,我又并没看见哪有铃铛,所以才猜测是绑在脚下的。”
“脚下绑着铃铛,这莫非是失际于江湖已久的困魂系法。”
“什么是困魂系法?”陈晓鸥心里一惊连忙发问。
“困魂系法顾名思义,就是困住灵魂绑住灵魂的意思,法术高超的术士一般会选在极阴的时辰将受害者致死后于头顶天灵盖处插入约三十公分长的银器散魂针,将死者的三魂七魄打散分离,再用铁砣又称坠魂拓绑红线系在死者双脚之下防止魂魄从体内逃离丢失。有的还会在坠魂拓下再加一串银铃,又称摇魂铃,这是为了驯化死者的魂魄听命于他的法器。根据你们所说,如果那个女鬼脚下真的栓有银铃,那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
“她很凶是吗?”
“凶还是其次的事情,最麻烦的是这件事还有主使者,那个女鬼也是个可怜的冤魂,生前遭受莫大的折磨与屈辱,死后灵魂还不得超生被永远困在世上,被那个杀死他的人所掌控,只要找到适当的办法,想除掉女鬼还是件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只是要找到那个主使者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只要被困魂系法困住的冤魂,不论主使者在哪里都可以控制自如,所以这案子很可能无疾而终。”
“那怎么可以,凶手杀了人还能逍遥法外,岂不是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其实几年前我就碰上过这样的一个案子,直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个主使者。”
“啊,那我们会不会被那个主使者盯上!”
“我们还是先回警局吧,等取走的证物有了报告再从长计议。”
邱爱国、陈晓鸥、阿豪三人驱车回到警局时已是傍晚,三个人在警局门口的饭馆里要了三个炒菜、几碗米饭大快朵颐起来,毕竟忙了一天没吃没喝,早就饥肠辘辘,再加上多了阿豪这么个大块头,炒菜和米饭很快的就被瓜分的盘干碗净,酒足饭饱之后,三个人又要了一壶大麦茶刮刮油水,一边饮茶,一边聊起早上的事情。
陈晓鸥狐疑的看着邱爱国,然后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