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疑随即惑道,“对了,你为什么会受伤?”
易南浔脸色沉下,眸色蓦地变得深邃,“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难得今天我们会遇到,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冷冰冰抗议道,不喜欢他那种冰冷的态度。
“没有那个必要!”说着,易南浔已经打坐,闭上了眼睛。
“没有那个必要?什么叫没有那个必要?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别说这不是我该问的,也不要说这没有那个必要,这是我的房间,我有知道的权力!”刚熄的恼火随即又燃起。
易南浔懒懒地睁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慵懒地闭上,微微皱起的眉头昭示着他心头的疑虑……
这般喜形于色、不知内敛为何物的女子怎么可以在深宫中生活?更何况平常的女子在深夜中遇到不明男子闯进寝房,不该是强烈反抗的吗?毕竟她不知道他的意图,难道就不怕他意图不轨,**掳掠吗?至少不会像她这样笑嘻嘻地帮人包扎伤口,还以如此热络的态度。
难道是因为看见他受了重伤根本就没了任何的伤人的能力,她才觉得救他、亲近他根本就是件没有威胁的事情?
想到有这个可能,易南浔眉头纠结更甚。
冷冰冰看着他故自皱眉的模样,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了?”
易南浔闻言额上青筋蹦了蹦,“因为我被人追杀,所以就躲进这里来了。”思虑了一下,就算告知她也无妨!唇边勾起一抹恶质的笑意,一个计划蓦地在他的脑中形成。
濮昱阳如此费尽心机地将一个妃子从深宫大院转移到这个偏僻之地,如果他顺便将其带走,他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是想着,易南浔蓦地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被人追杀?”冷冰冰一惊,“那你得要在这里养好伤才行,不然出去很危险的!”
“不怕,那些追杀我的人比我更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易南浔说道,脸色笑得极其温和。
“呃……”冷冰冰一怔。他此刻的神情看似温柔,却又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是她的错觉吧!冷冰冰随即甩掉了那些莫名的惶恐,“那么说你的武功一定很高哦!等你伤好了,再教我武功好不好?”
“……”他又斜睨了她一眼,眸中的轻视和嘲讽显而易见。
“好不好?”冷冰冰干脆坐在床沿上,乞求的语气不禁带了一丝娇柔的风情。
易南浔几乎差点就破口而出说好,却被理智蓦地压下。额头上微微沁出一丝冷汗,蓦地有些明白何谓祸水红颜,好似无形中牵系着人的神魂而不自知,“你不好奇是谁在追杀我?”他叉开话题,避开这种柔情攻势。
“咦?我认识吗?”冷冰冰疑惑。
“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易南浔若有深意道。她当然认识,却又不知道自己认识。
“呃……那你问我做什么?”冷冰冰不懂,他的问话很奇怪。
“没什么,我要休息了!”他的体力早已透支。易南浔拿起其中一个白色瓷瓶,将里面的药液一饮而尽。
“哦好!你受伤了,你睡床铺吧!”冷冰冰大方道,她先在碎玉桌上趴会就好了。
事实上,易南浔并没有想过退让床铺。
虽然没有主人的允许,但是这间房间一直都是他的睡房,然后第二天飘然远去,不带走一抹云彩。
是的!他知道这是皇帝的秘居,他身上的伤也是拜皇帝所赐,皇帝正昭告天下地搜寻着他。
可是,皇帝又怎么会知道此时此刻他正躲在他自以为很隐蔽的世外桃源中避难呢?
再看看眼前的佳人,易南浔唇边的弧度勾起得更加诡异了。
易南浔本想在第二天便挥挥衣袖走人,顺便带走皇帝深藏的妃子,让他自己去找去。
可是,这一夜却并没有他想象得这般轻松。
只觉得身体里热火膨胀,好似置身无间地狱之中,饱受烈火的炙烤。
恍惚间,只觉得有人不断帮他擦拭着身子,一遍又一遍地不间歇,让他体内的火焰稍稍得到抚平。
热火刚过,冰冷来袭,全身颤抖,仿佛掉进了冰窖般。
蓦地,怀里被塞了一个娇香的暖炉,软软地,钻进鼻尖的馨香让他的心安宁了不少。于是,他抱紧了那个暖炉。
夜很长。
一切归于寂静。
而房外守护的护卫早已被冷冰冰借口退至小院围墙之外。
晨曦已至。
破晓的曙光从窗棂处投进,房内的事物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衣架上整齐地挂着一件女子的罗衫,地上散落着几根剩余的绷带,随意乱丢的巾怕上沾着狰狞淋漓的鲜血。
床榻上,易南浔抱着一具娇软的身子睡得深沉,萦绕在鼻尖馨香让他一夜好梦,沉睡间又不禁贪恋地搂得紧了紧。
感觉到腰间的禁锢蓦地紧了起来,冷冰冰红唇中溢出一声深吟,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身子,企图争取一点呼吸的空间。
恍惚间,易南浔好似听到一声娇吟,柔媚却毫不做作,带着未醒懵懂的抗议。他心头一颤,身子里隐隐窜起一弯火苗。
意识渐渐地回笼,易南浔倏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绝色容颜,精神一恍惚,昨晚的回忆滚滚而来。
冷冰冰顾自睡得深熟,丝毫不解他人之意。
易南浔看着怀中的可人儿,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脑中漫漫蒸腾起不该有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