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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还未想乐乐自来

1

“石头哥,到我这儿坐一会儿吧。”

“听见了,一会儿就云。”刚吃过早饭的张石头顾不得擦一擦嘴角的饭粒,顾不得想定上竿是往旱地里刨花生,还是往山上割一捆荆条编制一个筐篮,应得响亮而又响亮。

呼唤张石头的是张金锁。

张金锁身穿浅色的丧服,腰扎一条麻绳,头戴洁白的孝帽。而他的脸上和眉目间已无泪痕。他的病故的父亲出丧,人人都夸他是个孝子,他哭得死去活来。他的父亲火化之后三天,他还痛苦得弯腰曲背眼泪汪汪,吃不下一口东西,多少人劝说他把父亲去世的事放开些但也白费口舌。他忽然得到消息,白冰冰在医院里被医生抢救活了,他又亲眼看到白冰冰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返村,眉目间的泪痕就一扫而光,再顾不得为他的父亲掉一滴泪。

张金涣昨天晚上半夜之后才打出鼾声的,使晚睡的妻子史梅梅捂住双耳。他刚一打鼾就梦见白冰冰赴凤凰岭讨债奏顺利而归,讨回百万的白冰冰如凯旋的将军,步履矫健,满面红光,眉开眼笑。他醒后直到天明再未睡着。他左思右想,白冰冰赴凤凰岭讨债,就是竹篮打水,空手而归,到村里换届选举,他张金锁也没有绝对把握拿到村支部和村委会的两块印章。

“金锁,我来啦。”

“石头哥,快到东屋里坐。”张金锁说着将屋门帘撩起。

张石头的习惯将跟他一辈子,只要气儿不顺,就要一只眼睁一只眼闭。他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近来,他的风流老婆没有让他气儿不顺,他的儿子没有给他添火。昨天,他往五里坡镇赶集买两袋化肥,害怕上当受骗的他不仅没有上当受骗,还得到优惠,占了五元钱的便宜,进饭馆吃了一盘炒饼,喝了二两白酒,美的晚上与妻子钻了一个被窝,玩了有抽两袋烟的工夫。他走进张金锁的东屋就在沙发上坐下来跷起二郎腿,挺牛气地接过张金锁递给他的纸烟。

“咱俩闲叨唠两句。”张金锁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不用问,你张金锁心里又有了疙瘩。”

“哈哈,疙瘩也不大。”张金锁习惯地眯缝眯缝眼睛,“我和你石头哥有么说么,我的儿子对我竞选支书和村长不添言不去语,这……这……”

“拴虎(张金锁长子)妈和你尿不到一个夜壶里?”

“我就是和拴虎爹尿不在一个夜壶里!”张金锁的妻子史梅梅冷着脸从上房屋里来到东厢房屋里,一只手卡在粗顸的腰间,一只手朝张石头伸着,“石头哥,你可不要鼓动拴虎爹竞选下届支书和村长,我听好几个人说啦,下届支书和村长十有八九是冰冰姐夫的。”史梅梅的冷脸转向张金锁,“自己不缺吃不缺喝的,竞选支书、村长干什么?”张石头要接话,史梅梅的冷脸嗖地又转向张石头,“石头哥,你还不知道,拴虎爹的血压高起来了,拴虎爹又是个顾头顾脸的汉子,他竞选支书、村长,万一要是瞎猫扑死老鼠也扑了空,嘎巴儿一下气倒了,后悔可就晚了,是不是?”

“你知道吃饱了不饥!”张金锁眼里没有史梅梅。

“你别跟里没有我,你到时不赚脸了,别埋怨我没敲打你!”史梅梅越说越来劲。

“你在他眼里可不是三尺二尺高,你先别在这儿吵吵,我们俩有正经事头理论。”张石头说着把史梅梅推往上房屋。张石头很快返回东厢房屋,再与张金锁理论张金锁心里的疙瘩。

“石头哥,你估计冰冰姐夫往凤凰岭要账会不会扑空?”张金锁心里沉沉的,话说得轻轻松松。

“我不是早和你说了,我不是能掐会算的诸葛亮,也不是头脑简单的莽张飞,白冰冰要能拿回一分钱,我算白活了!”张石头再接过张金锁递给他的一只烟,等张金锁用自来火为他点着烟,不紧不慢,“我知道你心上的疙瘩,你总是担心拿村支部、村委会的两块图章没有绝对把握?”

张金锁佩服张石头高明,看清了他心上的疙瘩。他朝张石头微合着两只眼睛点一点头,把他昨夜里梦见白冰冰外出讨债得意而归讲给张石头。

“梦是心中想。这就是你金锁心里结疙瘩的基础。”

“石头哥,我琢磨又琢磨,冰冰姐夫就是讨债碰一鼻子灰,村里两块印章落到我手里也不容易。”

“金锁,我敢说,村里两块印章落到你手里是张飞吃爬糕,平拿三分托。”张石头板着脖梗说,说得死而又死。

“哈哈哈。”张金锁笑得口张老大,牙齿闪光,面色煞是好看。“石头哥,你么事都乐观。”

“我不是没根的沙蓬蒿,我乐观有我乐观的根据。”张石头将烟尾掐灭,放在烟灰盒里,摇一摇头,要张金锁莫再递给他纸烟,两只大手握成拳头,一个拳头放在二郎腿上,一个拳头放在腰间,“你听我慢慢的把我乐观的根据给你二五一十的摆出来,你就会了解你心里的疙瘩是块土坷拉——脚一踢就碎。”他眼睁睁的看着张金锁,口齿清清楚楚,“首先,我们要弄明白当今的重中之重。当今的重中之重是什么?重中之重就是要认准当今社会时行的是什么。或者说吃香的是什么。吃香的不是这个思想,那个主义,吃香的是金钱。是金钱!有人唱高调,金钱买不到友情,金钱买不到爱情,金钱买不到快乐。用文化人的话说,这统统是臭不可闻的谬论。常言说,钱能通神;有钱买得鬼推磨。这就是说,只要有钱,就能得到一切……”张石头举着拳头把金钱的作用说到天高,喘一口气,再与张金锁郑重的一五一十地讲道:“拿韩美凤来说。韩美凤在咱们村里是朵不谢的花儿,别说男人,娘儿们也都乐意看她一眼。她心里没有别人,只有白冰冰一个。可你金涣只要朝她把钱花足,白冰冰在她眼里就成了武打郎。”

张金锁微笑着插话:“韩美凤与白冰冰够铁。”

“当然够铁。”张石头紧说。

“恐怕韩美凤和冰冰姐夫铁的不能再铁了。”

“咱们的看法一致,韩美凤和白冰冰已经睡过了。”

“睡过了?冰冰姐夫在韩美凤眼里可就难是武大郎了。”

“你无非是多花费几张钱票。”张石头毫无难色,语气照旧明朗硬实,“只要多花费几张钱票,就能让她和孟良摔葫芦——散伙。你一定认识到她的重要性。花钱让她做你的‘选托’,到选举的时候,可就不是只她一位投你的票了,我估摸了估摸,少说,你也得稳拿十九张选票!还有杨大年,”张石头只是停顿片刻,“杨大年是条站着尿尿的汉子。谁也不能不承认杨大年是条站着尿尿的汉子。他的筋骨算得上是钢筋铁骨。杨大年谁都不服,惟独对白冰冰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以说是白冰冰的铁杆保皇派。谁要看不到这一点,谁就是戴上了皮眼镜。”然而,他将卡在腰间的右手拿在胸前,弯起四根手指,伸直一根手指,以一根手指点一点茶几,“只要朝他花费得保证他的闺女念了大学,他的筋骨就会大大的掉价,他就会把你金锁看成齐天大圣。选举的时候,他就会老老实实地投你一票。”张石头见张金锁沉思不语,嗬嗬嗬的笑笑,“金锁,你也许又说我乐观。我绝不是闭着两眼瞎乐观,金钱的作用无边无沿。可以说,不论男、不论女、不论老、不论少、人人都得给金钱当孙子。这是绝对绝对的真理!”张石头猛喘一口气,异常自信地将右手伸在胸前,“金锁,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你只要把攥在手心里的五十万一个不剩的用在选举上,槐树坡村里的党政大权,就算稳稳实实地落在你金锁手里了!”

张金锁目光灿烂由不得微微一笑。他心上的疙瘩日益缩小。然而,他的心还像一把无形的钳子夹着,不是那样松松展展、爽爽快快。

“石头哥,你理论的钱的作用甚是深刻,这不能不让我佩服你高明……”

“嗬嗬嗬,你别抬举我,我的水平摆不到桌面上。……”

“我不是抬举你。”张金锁打断张石头,你理论的钱的作用确确实实让我茅塞顿开,使我心里的疙瘩小了不少。可是冰冰姐夫的优势还免不了让我担心。

“白冰冰的优势还确实摆在那儿。”张石头朝张金锁要支烟,等张金锁用自来火为他点着烟连抽两口,“要看不到白冰冰的优势就是鼠目寸光。甚至我还想过,白冰冰的优势像一只老虎威胁着你。可是,不过抽半支烟的工夫,我认真地用了用脑子,我就把威胁你的老虎看成了绵羊。”张石头慢腾腾地抽口烟,慢条斯理地说:“金涣,咱们把白冰冰的优势摆在桌面上。白冰冰的优势总共有两项。第一项:他的老爹是革命烈士,他的老娘抗日有功,功劳不小。第二项:白冰冰人品不赖,他大公无私,爱与人为善,爱助人为乐;在以前的各种运动中他没有让槐树坡的社员们挨饿,树立了很高的威信,这是铁的事实。然而,我们不能忘记人们常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已是新的世纪,已经不是九十年代,更不是六十年代五十年代。要是地球不转,还是六十年代五十年代,没有半点疑问,槐树坡的天下还是白冰冰的。土地承包到户那一天开始,我心里就说,白冰冰的江山坐不稳了。很快流传来‘穷不光荣发财体面’,我就更加认定槐树坡已经不是白冰冰的天下了。再往后,发财致富的个体户往县里开会,书记、县长给敬酒给戴花;之后,我就更加更加认定槐树坡已经不是白冰冰的天下了。现在,除了杨大年、韩美凤几个少数保守份子,还有谁把白冰冰的优势看成优势?”

目珠不动、嘴巴不张的张金锁轻轻地朝张石头点一点头。

“金锁,我老话重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只要把攥在手里的五十万一个不剩地用在选举上,槐树坡村里的党政大权就算牢牢地掌握在你金锁手里了!”

2

张金锁要笑没有出声,有人在院里喊金锁哥。

“二九,进屋来吧。”张金锁紧站起来朝屋门迈过两步,笑容满面的为张二九撩起门帘。

“你们俩商量正事?我闲串门。”张二九站在屋门口,迟迟的不朝屋里抬脚。

“我们也是闲聊,来屋里坐坐,来屋里坐坐。”张金锁伸手把张二九拉来屋里。

张二九素常很少迈进张金锁的门槛。张二九不是来闲串门,可以说是来给张金锁与张石头送乐的。张二九只要把他的来意摆明,张金锁就会乐得如同吃下甜桃;张石头乐得如同喝下陈酒,更感到自己高明,必多一份牛气。

张二九高个头,穿身不新也不旧的中山装,头不大,脸很长。他与老婆斗殴,骂老婆南瓜,他民老婆就骂他驴脸。当初,张二九的爹是富农。大跃进与“文革”,白冰冰掌握槐树坡的党政大权,那时,张二九的老爹未进牛棚,未挨斗未受批,未多处一个义务工,未少吃一根菜一斤数度。而在小学校六年级读书的张二九,晓得邻村戴了富农帽子的人的处境,生怕跟爹倒霉,老实的如同身上拴满绳索:走路走得稳,坐凳子坐得正,听课左不瞅右不瞧,更不与女生说笑;礼拜日到田间劳动,锄不断一根苗,留不下一根草,不偷吃队里一个瓜一个枣。人人都夸他规矩,赞扬他老实。还有人说他傻气,给他送号老憨。土地承包到户之后,张二九老爹的富农帽子摘掉,张二九满身的“绳索”不脱自落,鬼头得让人暗地里说他是鬼二九,鬼得出格儿,为鬼付出极大代价。有人吆喝想发财做买卖,他亦农亦商。他贩卖陈醋,将河沟里不洁之水加进醋里,被人发现,让人砸断他的扁担,砸扁他的醋桶,还将他揍得半月不得下炕。

上一次村里选举,三人竞选拉票,张二九装病卧床,一人送他一袋稻米,一人送他一袋白面,一人送他一桶花生油。他暗暗地朝送他稻米的投了一票。谁也没有得罪,却白得了白面和花生油。他笑得流出口水,自我夸耀:张二九真不简单!他的妻子嗤笑他自我夸耀,说他屎壳郎戴花——臭美!他骂妻子木头一块,什么也不懂。近几天,张二九听人谈论有人想把白冰冰推出来竞选村支书和村长,又听人说张金锁有意拿得村里的两块印章,就又感到他的大好时机到来,流着口水琢磨:这一次,他的身价绝不能只值一袋稻米、一袋白面、一桶花生油,一定要见到钱票,最少要见到千元。他主意拿定,先向张金锁伸手,再朝白冰冰索取。他大摇大摆地朝着张金锁家走来。

张二九认定他的意图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在张金锁让出的沙发上坐下来,与张金锁、张石头闲唠叨不过三五句,不管张石头在不在场,就开始唱明他的意图:

“金锁哥,我来你这儿,说没事也没事儿,说有事儿也有事儿,事儿不大。”

“不管大小,你只管张嘴。”张金锁眯缝着两眼,边琢磨张二九的来意边说。

张石头也催张二九张嘴。

张二九先脸上显阴,再叹一口气:“小子急着说媳妇,一而再、再而三地催我把新房盖起,可我手头紧的就是满足不了儿子的要求。金锁哥,你能不能借我八百块钱?我手头宽绰了就还你。”

“你怎么不早说?”张金锁嗖地站起来,爽快地走进里屋拿出一沓钱票,飞快地仍给张二九,“这是一千,甭还我啦。”张金锁心明眼亮,张二九一张口,就看透了张二九的心机,当机立断、毫不迟疑,超额的满足张二九的要求。

张石头也不迟钝,与张金锁同时看透张二九的用心。他了解张二九已不是当初的张二九;不担心张二九脚踩两只船,不等张二九将千元钱票点清楚就朝张二九启齿,要张二九不能白拿去张金锁的千元。

“二九老弟,刚才,我和金锁正在闲扯咱村两委班子的换届选举,听说有人要推出白冰冰,我想请金锁出马,金锁不大愿意出马……”

“应该出马!”张二九举着千元钱票,两只小眼亮亮的抢说。

“二九,到选举的时候,你下谁的票哩?”张石头直截了当地问张二九。

“这个还用问吗?”张二九将千元钱票按在心口,说得明快而又响亮。显而易见,张金锁的千元就是他张二九,他张二九也就成了张金锁的千元。张二九将按在心口上的千元小心翼翼地装进衣袋,急忙伸手接过张金锁递给他的纸烟,淡而无味地说:“要说,我同白冰冰的关系也还可以,走得不能说近,也不能说远。我二九是个有良心的人哩。行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白冰冰在咱村里当权,我爹戴着富农帽子,我爹没有败兴,我也没有倒霉。我爹咽气的工夫还嘱咐我说,白冰冰是咱的恩人哩,一辈子不要忘了白冰冰。白冰冰一直不为自个儿打算盘的人品,也让我心服口服。我当人不是说过一次,谁也比不了白冰冰。”张二九紧喘一口气,把右手放在装着千元的衣袋上,提高了嗓门,透出层层叠叠的决心。“我张二九对白冰冰印象再好,也忘不了一个张字掰不开,也忘不了我和金锁哥的上辈埋在一个老坟里,也忘不了过红白喜事的时候我和金锁哥吃一个锅里的饭,喝一个壶里的酒。再浅薄一点说,从衣袋里掏出千元,举得高高的,我能忘了?我刚一张口说要金锁哥借我八百,金锁哥立马就拿我一千,还说叫我不用还了。我又不是傻瓜!到选举的时候,别说张二九要下金锁哥一票,我的孩子他妈、我的小姨子、小舅子,都得下金锁哥一票!金锁哥把村里的两个图章拿死啦!拿死啦!”

张二九装好张金倘的千元走后,张金锁与张石头同时乐得双眼大放光芒,脸色超常的好看,一个嗬嗬嗬的笑,一个咯咯咯的笑,再关不住他们的嘴巴。他们没有想到张二九如此快的来给他们送乐,没有想到张二九要出的价码仅仅是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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