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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战场上的半匹马

众所周知,我们和其他的战士一样,戎马倥偬①,主要是为了挽回俄罗斯军械的声誉,因为彼得大帝在普鲁特河一战中,俄罗斯的军械几乎成信扫地。这一点我们完全如愿以偿,虽然我们在我刚才提过的那位大元帅麾下,经过很多战役,吃尽了千辛万苦,但却也感到无比的光荣和自豪。

由于上级的谨小慎微,不准下属对这些惊天动地的胜利业绩加以宣扬,一般说来,不管元帅们平日为人如何,那些赫赫的声誉原应归功于他们,但却偏偏来个背道而驰,把这笔账统统划到了皇帝皇后的名下。说起他们这班人,鼻子可从未闻过火药的味儿,他们何曾亲临战场,就连他们的御林军,也从未见过排好阵势的队伍。

我与敌人开展过多次大规模的战争,本应享受荣誉,不过以我的深明大义,我并不在乎这些。总的说来,我们有自己的责任感,虽然还有那么一大批游手好闲的空头政治家,他们对这责任感,想法是这样的淡薄,这样的贫乏,但是作为一个爱国者,一个士兵,一个正派人,我们毕竟能够说出好多有内容、有意义的并且是举足轻重的心里话。

当时,我指挥着一个骑兵团,各个战役都参加过,我那特有的聪明和勇敢,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然而我不禁想到,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些战绩,归功于我自己以及我的部下,当然,他们之所以会赢得胜利,攻占城池,也是我领导有方的结果。

有一次,土耳其人一直被我们追赶到了奥恰库夫城下,不料从前卫兵团那儿传来了一股热气。我心想,这也许是我那性子暴烈的立陶宛马将我带进了魔鬼的厨房。

我只看见敌人随着滚滚尘土,正向我这边攻来,因为尘土障眼,我看不清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隐身于敌人那样的尘土之中,这本是种起码的伎俩,然而,如果我是这样的愚蠢,上级也不会派我出阵,来刺探敌人的军情。因此,我就命令左右两翼的保卫军团纷纷散开,并全力以赴将地上的尘土扬了起来。我自己则潜入敌阵,以求摸清敌人的虚实。

这下我达到目的了,因为敌人正准备投入战斗,一看到我左右两翼开始活动,心里顿时害怕起来,以致阵脚大乱,溃不成军。

我们见时机已到,开始英勇杀敌,最终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使他们遭到全面的惨败,我们不仅攻开了他们的城堡,而且步步进逼,终于取得了出乎意外的胜利。

因为我的立陶宛马跑得太快了,我竟在追兵中名列前茅,却见敌人正打算从城堡的后门逃之夭夭,所以我认为最好在吹响号角,集中部队。

但是,当我向四下扫视,却见不到我兵团的一个号手和一个士兵,心里可真吃惊不小。我不知他们是否去了别的大街,还是去做其他事情。我心想他们不会在太远的地方,同时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迎上前来的。

我一面等待着,一面催动着连气也喘不过来的立陶宛马,来到广场上的一口井边,让它饮水。它狂饮不止,可是看样子它依旧又热又渴。当然,这也是合乎情理的。因为当我回过头来,正在找寻我的部下时,我发现那可怜畜生的后半部分,好像一刀切似的,齐腰被截得干干净净。所以说,打前面喝进去的水,都从后边哗哗地流走了,这怎么能解得了它的口渴,又怎能降得了它的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惑不解,直到我那位马夫,从对面老远的地方骑着马奔来,嘴里又是衷心的祝贺,又是粗鲁的咒骂,连珠炮似的朝我数落。

原来当我深入逃敌的阵地,他们乘我不备,从城堡上放下铡刀,把我坐骑的后半部分,截得一干二净。说起那个后半部分,起先混在那批向城内抱头鼠窜的逃敌当中,一味乱踢乱撞,等到我们取胜以后,它就到附近的一块草地上散步去了。要是我现在马上就去,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它。

我于是连忙掉转身子,催动我那剩下来的半匹马,以飞一般的速度,向草地疾驰而去。真是喜出望外,我在那儿找到了马的另外半截身子,而更加令我吃惊的是,它正在自寻快活,它这个行径,选得恰到好处,即使宫廷里那班专搞庆祝活动的人们,用尽心计,也很难想象得出,竟有这样一只没脑袋的畜生,会干出这无比风雅的风流韵事。

简单地说,我这匹神马的后半截身子,虽然在草地上为时不长,却已经跟几匹散步的母马,结下了不解之缘,看来它跟它那些情妇在寻欢作乐,早把自己的境况抛到九霄云外了。显然,它这时头脑也来不及考虑:由于它纵情欢乐而来到这个尘世的那些小马,却全是些无用的低能儿,因为它们在母胎里时,已经继承了它们父亲身子上的残疾。

我一定要亲自目睹那匹马的两个半截身子,都是活蹦乱跳的,所以我立即打发人去,把我们那位军医请来。他不加思索,就用现成的月桂树嫩芽,把两个部分缝拢在一起。

运气很好,那伤口真的愈合起来,无论什么事,只要碰到我这匹声誉显赫的好马身上,就会创造奇迹!果真,嫩枝竟在马体内生下了根,而且日益成长,不久就在我的头顶上结起了一顶华盖,从那以后,我可以在那马的月桂树的阴影下,威风凛凛地骑马驰骋。

想一想:

1我的马是被什么切成两半的?

2他们是用什么缝合我的马的?

知识链接--智力测验:

几步到墙头

甲问乙:“一座直的墙,高一丈五尺。有一个人能一步走五尺,几步到墙头?”

乙答:“15步。”你说对不对?

(答案:不对,甲没说用梯子,根本走不上墙头上去。)

①倥偬:(事情)急迫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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