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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故人

本来美妇好事将成,不料方明在碑灵的帮助下,解开了经脉,逃脱了她的控制。回想刚才的一幕,方明感到羞耻之极,不由分说地掏出了从孙胡子那里顺来的金色匕首,直指美妇,并失控大骂美妇无耻。

妇人不忿,向方明撂下狠话,要将方明与药香二人充当祭品,尸骨无存。方明听得美妇这话,心中暗忖道:“这花满楼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随即又想到这美妇在此之前与孙胡子等六人相聚于二楼,不知在讨论什么阴谋,一时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美妇见方明迟疑,又变成刚开始的样子,媚眼婆娑地望着他,***,软语甜腻地道:“弟弟,弟弟,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早点安歇了吧。”

说着竟不顾方明手上的匕首,像朵彩云一样扑来。方明见这妖女故技重施,厌恶之感倍增,心中却不敢大意,右手匕首向前一指,丝毫没有半点扭捏犹豫。要是妇人胆敢过来,定叫她肚烂肠穿,香消玉殒。

然而就在这时,方明感到身体一阵酸麻,身上的力气瞬间烟消云散,拿着匕首的右手开始颤颤巍巍,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忽然想到刚才的一阵异香扑鼻,心中暗呼一声糟糕,慌忙想要向后退去,可是此刻他才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迈开步子。方明牙关一咬,脸上露出狰狞,颤抖着右手将金色匕首向上一撩,接着俊秀地脸庞向旁边一扭,一道鲜血飘起。

匕首划过方明俊美的右脸,留下了一道半寸长的伤口,鲜血也跟着流了出来。金色匕首“咚”地一声掉在木板上。看着方明脸上的伤疤,一尊俊秀的脸庞不到片刻变得鲜血淋漓,让得美妇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个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抗拒她的身体,怎能不激起她心底的怒火?

美妇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她没有想到方明会用这种方式来抗拒她引以为傲的身体,而且做的如此决绝。突然,她玉足猛地抬起,照着方明的肚子狠狠就是一脚,同时声音狠厉地喝道:“混蛋!”

眼前发生的一切,令她兴趣全无,欲火顿消,唯有胸中的怒火在激烈地升腾。

一脚狠狠踹在了方明的肚子上,令得后者贴着地面向后划了两三米,剧烈地疼痛,使得他脸色变得惨白。加上那股酸麻的药力袭来,方明终于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将自己抬起,接着又重重被人扔下,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疲惫地睁开眼,眼前出现两个黑影,待得恢复神志,细细看去,只见药香和一个颇为眼熟的瘦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方明狠狠眯了一下眼睛,后又睁开,身上的力气也开始恢复。看着眼前的药香,方明冲她苦笑一声道:“香儿妹妹,都怪我没用,连累了你!”

药香摇着头,轻声道:“方明哥哥,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都是香儿没用,总是要方明哥哥保护我,总是要方明哥哥为我担心。要是以前我能听爹爹的话,跟他学了本事,现在也不会成为方明哥哥的累赘。我真是好笨,还那么任性,现在我好后悔,我什么都帮不到方明哥哥,还要方明哥哥为我受伤,为我,为我难过。”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方明听着药香这番话,心中一暖,十分感动。心想就凭你的这番话,为你死了我也甘心。他抬起白皙的右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道:“香儿妹妹,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太大意了,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到这般待遇。我的力量太弱小了,不能好好保护你。”

药香抬起粉嘟嘟的小手,轻轻捂在方明的嘴上,阻止他再说下去。然后伸向方明划破的脸颊,等到快要接近伤口时,又停了下来。柔声道:“方明哥哥,疼吗?”

方明全不在意,摇头道:“有香儿妹妹在身边,我就不疼啦。”见这个时候方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药香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心情好了一半。转头瞧见旁边还有人,顿时脸上泛起红晕。

此时,那似曾相识的瘦子面带笑容道:“公子可还记得我?”

方明见瘦子这样问他,低头略一沉思,突然眼中一亮,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是,你是那浮桥上的收费员?”

“难得公子还记得我,我叫瘦猴,你们叫我猴子就行,想不到相隔不过两日我们竟在这里相逢!”瘦猴有些苦涩地道。

方明这才环顾了一眼四周,见三人被关在了一间铁制的监牢里。隔着铁栏向外望去,却无人看守。心中不免一动,看来那妇人很是自信这里的坚固。方明极力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站起身来。也许那所中迷香是暂时性的,此刻方明试着催动了体内的灵气,并无半点异样,不适之感也一扫而空。

“想不到她竟然没杀我!”方明心中喃喃自语,看了一眼药香,忽然想到妇人先前之话,“不对,她要将我和香儿当作祭品!到底要祭祀什么呢?这花满楼果真有问题!”

瘦猴看方明沉吟,有些丧气地解释道:“公子是否觉得这花满楼甚是可疑?唉……这花满楼不仅是消金窟,更是人口贩卖的贼窝!”

方明和药香同时向瘦猴望来,想不到这皇家钦定的药都圣地,竟然会有这样随意买卖人口的罪恶之地。方明本来以为药香的遭遇只是个案,听瘦猴这样说,才知道这样的事对于他们已是稀疏平常。

瘦猴有些伤感地继续道:“三年前,我与娘子小月来到这繁荣的药岛边陲,本想凭着自身的努力,在此安家落户,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却不曾想,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娘子竟然被贼人卖到了这烟花之地。我发了疯似地到处寻找,终于打听到了娘子的所在,并想将她带离此地,脱离魔爪的控制。然而我确是没用,不仅未将小月带走,还被他们打的半死。最后他们将我带到这里的老板鸨娘那里,那女人虽然漂亮,心肠却歹毒之极。不仅生生打断了我的一条腿,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再敢去闹就连同我的女人一起活活打死。我是个粗人,死就死了,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想到我那温柔美貌的娘子也会受到牵连,因我而死,我就心如刀割,痛心疾首。最后我只好妥协,暂时答应了那鸨娘的要求,准备另想办法。见我答应不再来闹,那鸨娘承诺等我赚得三百银币可来此赎回小月。我喜出望外认为她善心大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花满楼,走时为了让小月没有心里负担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后来我拼命赚钱,干了很多工作,辗转又当了浮桥上的收费员。随着日积月累,手上也渐渐有了些许钱财,后来我抑制不住思念之情,以嫖客的身份来看小月。竟然得到她冷眼相待,甚至让人将我打了出来。我知道他恨我,可是我这都是为了她啊!直到遇到你们,这位小姐给了我一颗生肌丸,这让我真的仿佛看到了生机。终于凑够了三百银币,本想着终于可以赎回小月,可是没想到他们收了钱竟然不放人,最后连我也抓了起来。”

方明听了瘦猴的故事,胸中顿时升腾出一股强烈的怒火,他本来心地善良,不曾见过太多的黑暗,短短两日的外界经历,让他脑中原始的观念渐渐开始土崩瓦解,此时又听到这样的故事,在愤怒的同时也激发出他股子里的嫉恶如仇。

药香更是同情心泛滥,心中的悲伤胜过了愤怒,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打转。方明上前几步对瘦猴道:“猴叔叔,我们一定会帮你救出小月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我相信小月姐姐终有一日会理解你,重新回到你身边的。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逃出去才是。”

“对,小兄弟说的对,是我太婆婆妈妈了,跟你们说了这么一大通。不过还真是畅快啊,这些事憋了很久了,也没能有机会向个信任的人倾诉。谢谢你们听我唠叨。”瘦猴不好意思道。

方明笑着道:“这没什么,能帮猴叔叔解开些心结,我们也很开心。”

善良的药香也柔声道:“猴叔叔,你要加油!不能被打败哦。方明哥哥肯定能想到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看到两个孩子这样真诚的劝慰自己,瘦猴很是感动,鼻子都有些酸酸的。

“猴叔叔,你知道我们被关在哪里吗?”方明想了一下问道。

“应该是这花满楼的地牢,你看那边的石梯,上面就是一间柴房。这石壁应该连着这条街后方的山岩,是不可能凿穿的,而这些铁柱是用玄铁炼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打开。”瘦猴明显有些失望地解释说。

见瘦猴这样说,方明走到钢柱前站定,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瞬间调动全身的灵气,只见方明的身体之上一朵气莲再次冲出,缓缓转动,黄色的灵气在魂力的调动下快速向方明的右臂聚集。

“喝!”

一声暴喝的同时,方明猛地抬起右臂,毕集全身的灵气于一拳,狠狠砸向一根钢柱。

“砰!”钢柱嗡嗡颤动。

然而待得一切平静下来,钢柱之上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方明见自己的一拳没有奏效,只是微微吃惊于这玄铁的坚硬。这一招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却彻底震撼了方明身后的瘦猴。此刻的瘦猴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明,他虽然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特殊,却没想到方明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不由地赞叹道:“小兄弟果真不凡!”

刚刚方明答应要救他娘子的话,本来他并没太多的在意,看到方明的这一拳之后,他三番四次被现实摧残殆尽的麻木内心,忽然轻颤了一下,眼中不知不觉中燃起了一缕希望的光芒。

药香此刻也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樱桃般地小嘴微微张开,随即又甜甜一笑,夸赞道:“方明哥哥真厉害!”

被二人这样夸赞,这一拳却没起什么作用,使得方明觉得受之有愧,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笑道:“只是一点蛮力罢了。”

接着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向后退了几步之后,再次调动起全身的灵气,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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