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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打马离去

“七世子,你可是小时候惹了风流债,谁家女娃硬逼着你订了娃娃亲了?”

言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噎的许久没有说出话,等到他呼吸匀称了,说出的话也没能对上马嘴。

“今日就是雪花节的最后一天了,怕是没机会了吧。”

“雪花节……那是……”

“浅亭在你我从帝都回来之时,本世子便命人拆了。”言柒兀自打断了浅掬的话,多说无益。

“好歹也是个念想,怎的说拆旧拆呢。”听禹难免惋惜,脚下这处地方本就该是那处浅亭。毕竟也是故人设下的,不说多高贵,总该有着回忆。

“省得每日每夜想来心烦。”言柒冷笑,头枕手臂靠在栏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听禹,“酒可是醒了?”未等听禹回答,言柒便道,“若是醒了,本世子便送瑾王回去罢。”

还是没等听禹回答,言柒已经起身,单手挎住了听禹的手臂,将她从石上扯了下来,硬拉到自己怀里,而后对浅掬歉意一笑,便扶着听禹踏出花园。

任他扶着一路走去,听禹这才后知后觉,方才喝的酒后劲十足,刚喝时并不打紧,这到了这时候竟泛起酒劲来。

“你说,你在我这里醉过几次了?”

听禹挥了挥手,晃出两根手指,“不过两次而已。”

问者无心一问,答者无心所答,却是两人同时怔然。

原来是记得的,言柒暗暗摇头,不以为意的跨过话题,“不善饮酒还硬抢着喝,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谁知道雍州的酒这么烈,我在瑾州喝的可都是梅花酒。”

推开殿门,送听禹进了内殿,点上一叠檀香,待烟雾徐徐腾起,言柒倒了一杯凉茶又返回到榻边,单手扶听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喂她喝下茶水。

烛火静静跳动,配合着他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

殿中只剩他两人,极度沉寂,言柒不禁怅然。

扶她躺下,为听禹盖好了被子,言柒起身来到窗前,举头看向夜空中高悬的月亮。

“再过七日,就是与青州一战了,但愿,一切都不会变。”

七月十日,此战持久,互遇劲敌。

回头岸边悲足驻,忆念青玉案史书。

莲生单城谢春时,碎语遥指横塘路。

四行潇洒的字写下,夜满楼放下笔,满意的看着手中宣纸。“我青州至今还未失一座城池,是侥幸了。”

“王,至今青州实力的确不及瑾雍,但难说会不会有偶然。”欧阳七兵目光滑过夜满楼手中的纸。

“偶然?”夜满楼斜起唇角,声音柔缓,“倒是,雍州那里可还有个不老实的人在。”

那又如何呢?其实明知这场战已经败了,就在瑾州倾向雍州之时,不对,是在她送他香囊之时。那两个人总是这样,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

夜满楼黯然神伤,他摇头低喃,“这场战,还有什么意思呢?拼的了天下,又怎样?”

“王……”

“罢了,携战书,告知雍州,明日单城一战。”

“是。”欧阳七兵拱手退下。

翌日,单城城外,青州大军与雍州大军对峙。

交战之时,两军主帅各自在后,观望着场中的一切。

“真是败笔。”言柒冷嘲的道,不屑地望着青州大军的布军,“箭来。”

身后一名士兵递上一把弓、一支箭。

言柒接过,对准了青州军中一名主将样子的人,指尖绷紧,将弓拉得满了。

指尖倏地松开,峥崆一声,羽箭如雷电般,飞速射向青州军中。

而在大军交战之处,莫断桥不知何时竟现身沙场,言柒未来的及看清他,手中的箭已离弓弦,然,只差一丈便要穿过莫断桥的眉心。

莫断桥眼看着箭头一点由远及近,脸色顿时由红变白、由白变绿,惊恐的双眼预示着他真的离死期不远。

忽而,耳边一声剑鸣,没有想象中的痛楚,莫断桥精神未定的睁开双眼,却发现整个身体已经荡在了半空中。眼神下移,一双玉手握在他的领前,就这么提着他,朝城门高台越去。

扑通。莫断桥双脚一着地,便觉得浑身松软,双腿无力,直接倒在了地上。抬眼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两人,长长的呼了口气,还好,他还活着。

再看青州大军,倒下一名主将,军心立刻动荡了许多。

言柒趁胜追击,又拉一弓,准备射向最为领首的欧阳七兵。

而后夜满楼观见情形不妙,瞳孔紧锁,纤长的手指甩出锦旗,万千青州大军如潮水般褪去,单城城外霎时只剩下暗色的擎龙骑。

听禹见莫断桥无事,转眼扫向言柒,却是一言不发,直接拂袖而去。

“诶……”莫断桥忙爬起身,与拉住听禹的步伐,却只抓住一手空气。

“看见了?她第一次生我的气,竟然是为了你。”言柒有些不顺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莫断桥,语气自然不是很好。

“前几天不还是……”莫断桥无辜的耸了耸肩,“这又不完全怨我,我只是下去凑了凑热闹而已,谁知道你直接来了一箭。”

“你……”言柒顿时气结,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什么,闷闷的哼了一声,甩袖转身离去。

“我看你还是快去解释解释,不然……”

“闭嘴。”某人一阵冷声,随之一块飞石从手中飞出。

“诶呦!”莫断桥始料未及的被那一块小小的石子正中左脸,言柒的力道不小,使得他的脸颊立刻高出了一节。

听禹一路疾走,不出一盏茶,便到了金寿殿——言柒的寝宫。当然,她不是有意要来这里的,只是因为偌大的雍州,她还只识得这么一个可供休憩的地方,言柒为她准备的什么玉鸾殿,没有人带路,还是很难找过去。

所以,言柒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沿着走过次数最多的路,在殿门正欲合紧的一刹抬脚顶住门缝。

听禹透过窄窄的只有一指宽的门缝看向外面的人,同时觉得懊悔,怎么就不走快一点呢。

言柒笑了笑,一言不发的便推开了殿门,抬步迈进,双手一拢关上殿门,顺势靠在了门上。“可是生气了?”

闻言,听禹挑眉,然后转身,大步迈向软榻,直接倒下合眼睡去。

相对沉默了会,听禹翻了个身,面朝门口言柒站着的地方,“对莫断桥你也下得去手。”

言柒摇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开步子,坐到椅上,“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胆量跑到场上去,吓吓他而已。”

“而已?!”听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上半身前倾,盯准了言柒漆黑的瞳孔,“我要是再晚一步,死的就不只是那个小兵!”

“我知道你会救他,会拼命救他。不然,我怎么敢安心,松手呢。”言柒摸了摸右手食指指腹,仿佛弓弦的一点温度还未散去。“我知道,这事确实是我莽撞了些,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听禹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提示道。

“好,没有下次。”言柒笑着点头,心中不免得意,这下有些人更该如火中烧了。

言归正传,言柒提醒道:“青州可是全权交给我雍州的,听禹,你就不必操心了。”

听禹点头,“我知道。”

男人之间的战场,便让他自己去战,也好瑾州大军能得一时空闲。

七月十五日,两军再战,青州此次战时,将能力发挥到了极限,伤了雍州五千精兵有余。

直至后来言柒提起时,依然对这件事有些忌惮,他只是很难想到夜满楼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在五日之内将本已开始涣散的军心重新整合起来。

七月十八日,雍州擎龙骑主动出击青州大军,欧阳七兵领兵,两军一路追追打打,直打到了淇水河岸也未分出个胜负。

七月二十三日,本以定好了最后一战的时间地点,却因为一场暴雨,两军休战。

却不知,这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七月二十五日,夜满楼失去音信,留一纸书信于听禹。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阳光残留在大地,镀上它最金黄的色彩。

“实在未料,夜王竟会为了一匹马放弃这堂堂青州。”听禹言笑,“只因它在山洪时救了你?”

“他能舍命于我,我为何不能舍城于它?”夜满楼笑道,“更而且,有个比我更适合掌青州的人。”

听禹恍若未闻,静静的到了马前,软若无骨的手轻轻抚顺黑马马鬃。马鬃深黑,恰与她白皙的手形成对比,只衬得她更加如雪。

“墨焱平日不喜生人触碰。”夜满楼颇为惊讶,拍了拍墨焱的马背,质问道,“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偷偷去过瑾州?见过瑾王?”

听禹摇头失笑,不再任他插话,“夜王不后悔吗?”

夜满楼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爱惜战马,这人本该是菩萨之心,仁义双全,可夜王,显然不是。夜王对人如此残忍,难道是人命比这马命要贱很多?”

听得讽刺,夜满楼不气,但语气算不得多好,他盯住听禹,道:“人杀人,可马不会。现在的人,穷尽算计,在这王宫乃至青州,没有几个人不想要我的命,没有几个人不想登上我的位子,尔虞我诈、贪污受贿只为加官进爵,他们的衷心岂能比我墨焱,他们的命怎比这马?只怕是那些人,连看家狗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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