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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坏消息

天越来越暗,两道瘦弱的小身影,被夕阳拉成了巨人,黑夜将要临近,可等待中的人在哪里。

蓬崖山下,杨家庄头,杨柯二人依旧在等待着。安静的山头,宁静的村庄,寂静的气氛,杨柯二人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是沉重,几预压的他们喘不过来气。苍天似有所悲,夕阳眨眼间被覆盖,乌云蔽日,天色沉了下来。

“哗咔”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阵“轰隆”的雷声。天要哭泣,总有一阵声明,可人呢!

“小淮,小淮。”这时,一个妇女的叫喊声伴随着“轰隆”的雷声传了过来。杨淮与杨柯二人转头望去,不由轻声喊道:“娘”“婶娘”。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庄中女子,皮肤黝黑,而且比较粗糙,脸上有着村庄中劳动带来的沧桑皱纹,是一个典型的村庄女子。此人正是杨淮的母亲——李珊。

李珊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女子,从上山打猎到开地种田等等,无所不精。妖孽小子杨淮惹得祸,几乎都是她摆平的。她比他的丈夫杨林远可要强多了,只是她从来不攀比,在外人面前,也给丈夫留有足够的面子。可是据杨柯从杨淮那里得到的内部消息,“杨林远是非常惧内的。”

“小柯也在啊!”李珊来到后,与杨柯打了声招呼。

杨柯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小淮,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回家等。”李珊转向杨淮,轻声道。

杨淮转头看了看杨柯,道:“小魔王,你回不回去。”

杨柯无声的摇了摇头。

“那我陪你。”

“小淮,这就下雨了,一会儿你瑶婶也会来喊小柯的,我们先回去吧!”李珊无奈的继续劝道。

杨淮看了看杨柯,不由摇了摇头。

杨柯感觉有点好笑,李珊这个强人,不论对于谁,都没有落过下风,可唯独对于他这个独生子,很是无奈。杨淮是独生子加上他天赋异禀,李珊也是非常疼爱这个儿子,所以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主要是舍不得)。就是平常杨淮闯祸了,杨林远准备教训一下儿子时,也都被李珊挡了下来。杨柯不由想起一句古话:“一物降一物。”

李珊在劝说半天无效后,只得无奈而返。后来曹瑶来喊杨柯,也是同样的结果。

村邻们一个个都收拾完了东西,回到了家中,整个村庄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倔强的身影立在村头。

雷鸣响,闪电亮,苍天在哭泣。孩童身,男儿志,时间会证明。

临近冬季,杨柯二人不敢随便淋雨,只好置身于村头的一间破庙内。这间破庙年久失修,早已四处漏雨,其中更有一部分漏雨是他们玩耍时的杰作。“恶有恶报啊!”杨柯摇头郁闷的道。

寒风袭来,二人打了个冷战,小脸不知何时早已冻得苍白似纸。如果不是他们还不时的动一动,很容易吓到人的。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杨柯与杨淮对望一眼,脸上皆露出喜色,连忙跑出去观望。李珊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差点与二人撞在了一起。

杨柯二人站在外面望了好一会儿,没有一个人影,不由大失所望。杨淮有些不满的道:“娘,你怎么又来了。”

李珊翻了翻白眼,骂道:“臭小子,还不是你们没吃饭,天气又冷,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杨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小柯,你也来吃啊!我带的多,小淮自己吃不完。”李珊对着杨柯道。

“小魔王快过来啊!瑶婶要哄小杨轩,恐怕不能来了。”杨淮也帮腔道。

杨柯摇了摇头,道:“我不饿。”自己走了出去,望向山脚的路上。那里一片灰蒙蒙,没有任何生气。

李珊望着那幼小的背影,叹息了一声,没有在劝。杨淮愣了愣,发现自己也不是很饿,可看了看母亲李珊,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些,只是食不知味。

山路上依然是灰蒙蒙的模样,没有一个人影,杨柯不由把头低了下去,心中很不是滋味。来到这个世上快五年了,他生活的非常轻松快乐,没有忧虑、没有烦恼,有着亲人的关怀和爱护。可这一切都非常短暂,从这一日起,他的生活将要被打乱。不论这次结果如何,他杨柯将负担着整个家庭的生活。

天空仍然灰蒙蒙的,而且更加暗淡,杨柯眼角流出两滴泪水,抬头望去。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杨柯激动的连忙擦掉眼泪,揉了揉双眼,确定没有看错。紧接着又有几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杨柯激动的连喊:“妖孽小子,妖孽小子,快来看。”

李珊刚刚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杨柯的话音,手中一颤,连忙跑了出去。而杨淮此时早已来到了杨柯的身旁。

杨柯第一次见到李珊如此的匆忙和不知所措,心狠狠的颤了一下,他们的担心写在脸上,而她们的担心却埋在心中。因为她们还有着孩子,如果连她们都倒下了,那孩子怎么办。

人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只是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面容。不一会儿,山路上就出现了几十道人影。

“是我们庄中的猎人。”李珊惊喜道。而杨柯与杨淮早已在用眼睛寻找着自己亲人的踪影了。

慢慢的,杨柯脸上的喜色渐渐的淡去,眉头紧皱。

“爹”杨淮一眼捉定了一个身影,不管外面冰冷的雨水,一路小跑,扑向自己的父亲。李珊就这么望着自己的丈夫,眼角湿润了,忽然破涕而笑。

“好儿子。”杨林远抱起自己的儿子,走向破庙下的妻子。其他的猎人都是急忙的回家去了。

“爹,晓峰叔叔与磊爷爷呢!”在杨林远身上,杨淮忽然问道。

杨林远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旁边的杨柯,叹了口气。一旁的李珊也急了,问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不是”杨林远再次叹了口气道:“我们四十余人今日是在白石岭打猎的,得到消息,‘野灌林来了只凶兽,咬死了不少猎人,’而磊叔与晓峰兄弟这次就在野灌林中。”

“我们是绕道回来的,才耽搁到了这时候,不知道野灌林的具体情况。”杨林远说着又看了看杨柯。

此刻杨柯的脸色惨白,特别听到自己的爷爷与父亲就在凶兽旁时,心中更是一沉。杨淮看到好友的模样,不由一阵担心,不由暗怪自己多嘴。李珊也觉得刚才不该追问,这种不好的消息,实在不应该由一个孩子来承受。

“嗯,林远大伯你们先回去吧!我在等等。”杨柯别过头去,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哽咽道。

杨林远看了看妻子李珊,希望妻子可以出个主意。李珊皱眉半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瑶妹子家一趟。”

杨林远点了点头,抱着儿子杨淮回家去了。杨淮本来想留下来,陪陪好友的,可是父亲刚刚失而复得,他不太想愿意离开父亲的怀抱。

杨林远一家人走后,杨柯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也许父亲他们能逃掉呢!”可是,这话杨柯自己也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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