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凤冷眼微瞧,抬眸冷眺。
对于骆锋的做法,她没有意见,或者,她根本没有资格过问,现在的她,犹如一条活鱼,可以任人宰割,骆锋好心帮她,她的确不该坏他面子。
可骆锋这样做算什么?是在表明在乎她吗?她已经跟骆锋讲的明明白白了,她不爱他,求他不要骚扰她,她爱自己的丈夫安靖,这个男人才是他最后的归宿,这千百名人看着呢,以后,一定会带着异样的眼光瞧她的,如果,这让她丈夫知道了,影响了她们的感情,这是不是就如了骆锋的愿了。
哼!骆氏总裁为安凤小姐打抱不平推出娇妻这样千古流传的戏码她可不想摻和进去,就算大家都知道骆锋爱她,不爱她的妻子,可他的这种做法还是让她不屑。
恶心!渣男!
安凤不会承认,她的内心有一股优越感让她快要升腾了。
“如此,请我的夫人上台。”
骆锋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宾客们果然安静了,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这夫妻二人身上流转。
难不成,还来真的?
他们仿佛吃了黄莲,还正卡在他们的喉咙里。
骆锋够狠!
陈总和年轻人对视一眼,双双都对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慎重表示理解,他们内心千潮万涌,宛如黄河奔腾。
陈总枯糙的老手放在桌上,食指有些颤抖。
骆锋噙着笑,很恶魔的望着宾客们的丑态。
右手快要触到江溪的手指,一秒,两秒,突的,手被拉了过来。
好戏,正式开始了!
骆锋笑的更加邪恶了,连眉梢都不经意间染上了丝喜意。
江溪内心建起的堡垒一下子就坍塌了,现在的她像个没有安全感,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小孩子,处于痛苦和恐慌的边缘。
“不要这样子,求求你,不要这样子……”江溪低声呢喃着。
不要再把我的自尊放下脚下踩了。
“哦?”骆锋邪魅挑眉,笑意蔓延到唇尾。
“求你了,锋……”
“大家都看着呢。”
骆锋轻轻的说,然后昂头有趣的将江溪的话复述给宾客们。
宾客们哄然大笑,江溪仿佛被当众打了一巴掌。
“去吧……别怕!他们真的当你在检讨呢?!”骆锋幸灾乐祸的说。
脸色灰暗了,嗯,再坚持会儿,最好带着这表情去死。
骆锋眨了眨眼,狡黠的一笑。
“骆锋,你是认真的?”
江溪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真的不想上台去读那篇文章,简直丢人现眼,肉麻的让人恶心。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怎么能给孩子起这样一个头。
不行!
绝对不行!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怎么不是认真的?都到这种份上了!看看他们的表情,一个个都好奇疑惑着呢,江溪,你不会想造反吧!”
骆锋双眸微眯,危险的睇着她。
“锋,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so,”骆锋耸耸肩,低到她耳边,低声说,“所以,我请你快点。”
他把“请”字咬的很重。
江溪死也是瞑目了,可以知道丈夫是真心实意在请她出丑。
伟大的丈夫!
鼻子冒酸,她轻轻走到话筒边上,她还是看了他一眼,他满眼温柔的注视着他,从远处看,仿佛是一个温柔的丈夫在包容着自己的妻子一样。
他真的当她是妻子吗?
不拖泥带水了,她从侍者的手中拿过那片纸张,眼睛一闭,带着丢人现眼的决心,刚要开读……
骆锋十分冷静,宾客们好像骚动了……
突然,“轰”的一声,骆锋眸子一瞪,锐利的瞪着江溪,宾客们无一不站起身,从台下看着台上的光景。
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叫医生,快……”
“夫人晕倒了!”
“医生在哪里?医生在哪里?”
兵荒马乱的景象中,骆锋站的笔直,魏然不动,如一棵万年老松,对自己妻子的晕倒没有丝毫表情与动作。
“少爷,夫人……”管家犹豫着询问少爷的意见。
骆锋眨眨眼睛,挥挥手。
“抬下去吧!”
管家担忧的望了骆锋一眼,恭敬的下去了。
江溪被佣人们抬走了,人不不见了,这事自然就黄了。
大家无所适从的紧,夫人倒下的一刻,骆总明明就站在她边上,竟然就由着夫人倒下了。就连夫人倒在那毯子上,那“轰”的一声巨响,也没有惊动骆总分毫。
真的不对劲啊!
这骆总和夫人感情不好吗?!
天啊!大家面面相觑,仿佛所有未知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
“那臭小子无非就是想给溪儿难堪,又想通过这些事给打压安氏的人一个当头棒喝。”
“老头子,溪儿……”云沙儿掩住眼睛,悲痛的难以复加。
“溪儿这次是受苦了。”骆霖摇摇头,抚着妻子的后背,悠悠的说。
事已成定局,一切都不好说了。
唯一的,就是坚定了他对这臭小子的看法。
他以后不会再强迫他做什么了,随他吧!不过溪儿,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啊,他们一定会把她解脱出来的。
*
“少爷……”
管家恭敬的看着站在长廊上,后背挺直的男人。
“人都走了?”
“是。”
“陈总和那年轻人也走了?”
“是。”
“他们说什么了?”
管家垂头,喃喃道,“陈总拖我带话给您,说他们会将安氏原封不动的还给安靖。”
“倒是挺识时务。”
少爷好像不太高兴啊!
管家有点想不通。
“少爷,您没事吧?”
“我没有什么事!”骆锋自嘲道。
管家眼睛一亮,“安小姐说,明个就会回去,她也让我带个话给您,说很感谢您,但是,她离开的时候,不希望您去送她。”
骆锋沉默的望着窗外,轻轻一笑。
“她倒是挺会讲条件。”
“是啊,不过安小姐这么多年了,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的骄傲!”
骆锋没有做声。
管家奇怪的望着少爷,他每回提到安小姐,这少爷就会不由自主的笑,今个儿怎么这么反常?看风景?风景的确很好!
管家仿佛找到了一个理由。
“她怎么样了?”骆锋突然问。
她?她是谁?这骆宅还有他管家不知道的人?
骆锋眸子闪了闪,抿着唇,别扭的说,“江溪。”
“哦,江小姐啊,她身体无碍,可能只是受刺激了。”
骆锋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受刺激了?
呵!
那个女人到底会不会演戏?
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啊!
眸子轻瞥,不知为何,骆锋的心里总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