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老家伙是想撬我徒弟?”慕容无风想了想郑柏青的用意,只觉得越想越觉得不无可能,心想要不要给龙心阑下个毒,让她去不成清虚殿。
龙心阑的目光却被远处的光景吸引住了——宛若天人一般的男子,一袭紫衣华服,悠然气度,遥遥站在天际边缘,仿佛与那青山绿水,缥缈云烟,融为一体。
可明明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觉能看清那俊逸含笑的眉眼,那般的分明。
是凤承懿。
他不说,这等无聊的比赛,他才懒得来看么?
怎么……
“乖乖徒儿发什么呆呢。”慕容无风突地跳了出来,打断了龙心阑。
龙心阑晃了晃神,再定睛去看,那里哪儿还有什么人影,分明是她花了眼。
她刚想让自家师父帮自己看看有没有中毒,却见郑柏青的两个弟子已经在一旁等着了,只好说句:“没事儿。”
慕容无风瞧见龙心阑欲言又止的表情,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地道:“没事儿,郑院长如果逼你干不想干的事儿,你就直接拒绝,天塌下来,有为师顶着呢。”
龙心阑有些汗颜,虽然听到慕容无风这么说心里还真有两分小感动,可是“逼她干不想干的事儿”又是什么鬼?
就听慕容无风接着道:“尤其逼你认他当师父的时候,你一定要义正言辞地拒绝!否则为师会恨你一辈子的!”
这种怨气十足的话,哪里像闻名天下的药王说的话?
龙心阑心里好笑,却还是道:“师父放心,徒儿有分寸。”
跟着郑柏青的两个弟子入了清虚殿,郑柏青一挥手,便将所有人遣了出去,只留他和龙心阑二人。
龙心阑瞧着这架势,微微地眯起了眼。
郑柏青原本背对着她,这会儿转过身来,脸上含笑,指着一旁的座位道:“不必拘礼,坐下说吧。”
“谢院长。”龙心阑倒是不客气,兀自在位置上坐下。
郑柏青开头寒暄了一下,问了几句“你爷爷可好”、“你叔叔伯伯可好”、“你全家可好”之类的废话之后,终于问了句正题:“介不介意告诉老夫,你的兽宠,是在何处所得?”
龙心阑不卑不亢地回道:“这是弟子在鬼市的兽宠市场买的,卖给我的那人叫赵无量。”
“赵无量啊……”郑柏青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却又摇了摇头,“他虽是驯兽宗师,却还没有驯服它的本事。”
顿了一下,他再问龙心阑:“可有讲这兽宠的来历?”
龙心阑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他去抓兽宠的时候,随手在路边捡的。”
郑柏青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又问她:“这兽宠等闲人驱使不得,可是有人教了你什么?”
龙心阑听着郑柏青的话,是越听越纳闷:他句句不离煤球,听那语气,好像知道煤球的身份来历?
正要说些什么,倒是在她怀里休息的煤球冒出了个小脑袋来,有些不耐烦地冲郑柏青道:“问那么多做什么?也不怕知道越多死得越惨。”
龙心阑心里一惊,心说这小家伙真是口不择言,这好歹也是迦南学院的院长,它连客气一点都不会?
却不想郑柏青脸上露出惊喜,连忙站起身来朝煤球行了个礼:“果然是圣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