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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定花灯节(二)

“啊,是小馄饨的味道,好香呢!”本来是吃过饭的,可是这香味还是勾起了祈宁的食欲,忍不住拉上沈九天,穿过人潮,挤到路边卖馄饨的小摊前。

“老板,来两碗馄饨。”祈宁眼尖地瞅见有人身离开,赶紧跑去占下座位,喊老板端馄饨来。“好嘞,两碗馄饨,客官稍等,马上来。”这卖馄饨的是一位老夫妇,大娘明显是个利落爽快的人,见祈宁两人进来就赶忙迎上前去。老大爷看起来倒是一脸忠厚,守着一口大锅甚少言语,锅里滚开的沸水中翻滚着一个个圆滚滚白胖胖的馄饨,阵阵香气直扑入鼻子,真真是能把人的馋虫都勾起来。

待到馄饨上桌,祈宁便立马迫不及待地舀起一个,一边呵气吹着一边往嘴里送去。自个儿吃着还不忘招呼沈九天:“沈九天,你也快吃嘛,这个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沈九天不像是祈宁,她之前总爱溜出来玩,这种路边摊自是没少吃。沈九天可完全是头一次吃这么廉价粗糙的食物,他皱眉看着盛馄饨的粗瓷碗,那碗边甚至还有个不大的缺口,完全不欲动手。

“哎呀,干嘛老是皱眉头,这馄饨真的很好吃的,你就尝尝看嘛。”祈宁看着板着脸的沈九天,伸手抚过他的眉心,然后舀起一个馄饨塞进他嘴里。动作自然无比,完全没注意到手里拿的勺子她自己才刚用过。

微烫的馄饨入口,沈九天完全没防备便咽了下去,馄饨的香味还在唇角残留,这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接受。甚至因为是祈宁喂的,还让他有种甜甜的感觉。

吃完后馄饨,叫了老板娘来结帐。老大娘满脸笑容地跟祈宁说:“姑娘跟公子的相貌可真都是顶好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叫郎才女貌。对了,今儿个这镇上的王员外摆了好些成对儿的河灯,只要能猜中那灯上的字谜,这灯就免费送。两位可是得去看看。”

“是吗,那大娘这要怎么走?”祈宁听后很少好奇,便开口打听。

“从我这出去,顺着这条道儿一路往东,这会儿那儿正是热闹时候,隔老远你就看见了。”

二人结完帐离开馄饨铺子,安祈宁心中记挂着河灯,也没心思去看周围的热闹场景。干脆对沈九天说:“我们去看看那个王员外家的河灯吧?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好啊。”这次沈九天没再犹豫,想着既然是陪她来玩的,就依着她的心意吧。两人走了没多久,就远远看到前面一群年轻男女簇拥在一起,不时有喜笑颜开提着灯笼走出来的,抑或是有没拿到灯笼的姑娘苦着脸埋怨身边的男子。

祈宁跟沈九天快步走过去,好一番推搡拥挤才挤到前面去。祈宁环视着眼前的各式花灯,一眼便相中了一对红莲样式的河灯。这对灯样式十分简单,没有什么繁琐的装饰,但是张扬的红色却是无比合祈宁眼缘。安祈宁探身拿起左手边那一个,只见那灯上挂着一条红色锦缎,上书四句:星星不见太阳光,永眠长逝莫悲伤,虚空极尽莫能计,每在心旁总情长。垂首思索良久,祈宁眼前一亮,提笔写下生死无悔四字,便捧着花灯给王员外安排的管家去验证答案。

管家接过灯,看过答案,却是说:“这红莲灯本是一对,也就得是一对有情人都猜中这灯上的谜面才行。”

“那这灯先放在您这里,我们马上带另一盏的谜底过来取。”祈宁说完就急急忙忙拿着另一盏灯让沈九天去猜。

“沈九天,你来猜这一盏,然后我猜中的送你,你猜中的送我好不好?”祈宁手捧着花灯,一脸笑意的说道。

“安祈宁,你可真的知道在这花灯节男女互赠花灯是何意?”沈九天没有伸手去接递到面前的花灯,眸色幽深地盯着祈宁问道。

“我当然知道,在这郑国天下,七岁孩童都知,花灯节的花灯代表爱情,你又以为我是为什么一定要支开晴芳雪盈,只跟你一起来逛这花灯会?这些日子以来我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祈宁脸上的笑容也淡下去,正色说道。心里想着,这么些日子,该是够沈九天想明白的了,今天就干脆摊开来说清楚讲明白。

“我只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定了,不会后悔?”沈九天看着祈宁脸上满满地都是认真和期待,心里多少的委屈坚持不确定都消失干净,只想着,就再为她勇敢一次又怎样,反正这辈子早就载在这丫头身上了不是吗。

“绝不后悔。”祈宁继续举着手里的红莲灯说道。“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就算是你后悔我也不会放手了,用关的用绑的也不会让你离开。”沈九天接过花灯,猛地将祈宁拥入怀里紧紧抱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你也给要我记住,你永远都不要想离开我,就算我以后变老变丑,都还要爱我,就算我怎么任性不懂事也还要让着我。”祈宁闷闷的声音从沈九天胸口传来。(看吧,这丫就是一给点阳光就灿烂,蹬鼻子上脸的货。)“好,怎样都爱你,都让着你。”沈九天好脾气地说道。心里想着,这么些年,他什么时候不宠她爱她让她了,只是曾经,她从来不要他的爱。沈九天一手揽着祈宁,一手拎起花灯,去看上面的字谜。之间这盏灯上同样也是一条锦缎四句话,分别是:人随水去泪汪汪,心力点点酒苍茫,还记十月相倚伴,谁人尤在我他旁。略一思忖,沈九天提笔写下,全为有你。这和上之前那盏灯的谜底,正是:生死无悔,全为有你。两人不禁相视一笑,这谜底真的是合乎二人心意,在这花灯节也分外应景。(作者撇嘴:我折腾半宿才捯饬到这么几句话,丫的你倒敢说不应景试试?沈九天一眼瞟过来,笑容灿烂,声音却是凉飕飕冷冰冰:“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本教主没听清呢。”“呵呵呵,我说只有像您这样的惊采绝艳的人中之龙才能如此懂得欣赏。”作者一脸狗腿样,心中再次吐槽,丫的又威胁作者,你丫是不想做男主了是吧吧,是不想要小宁宁了是吧。。。。。重复一万遍啊一万遍)两人写了谜底,换了灯,又经过一番拥挤,才好不容易带着红莲灯挤出人群。回头望去,身后还不断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一来一去间,这么长时间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竟似乎是没有丝毫减少。

“我们是要去哪里呀,沈九天?”看沈九天一路拉着她往护城河方向走过去,祈宁大概猜到要干什么了,只是依着沈九天那脾气,真的是会主动做这种事情的吗?

“拿了灯,不是要去河边放河灯的吗?”沈九天略显窘迫地说道。说起来,俩人年纪小的时候,是对放河灯这种太文艺的事情完全没兴趣,等到大了点开窍了,又赶上祈宁一天到晚在外面瞎逛,河灯都跟林子然一起放了,而沈九天这些年除了祈宁,根本不会去亲近其他女子。这么算下来,沈大教主这还真是头一次放河灯。

祈宁看着沈九天的样子,也大概猜到他这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忍不住越笑越欢。虽然感觉不大厚道,但是怎么看他怎么想笑。他这份傻愣的表情可真是不容易见到的。

“喂,安祈宁,你别笑了啊,再笑咱就不去了。”沈九天看着祈宁笑得见牙不见眼,板下联来威胁到。虽说这笑容在那张明艳的脸上是无比的灿烂漂亮吧,可是这嘲笑的对象是自个儿感觉可就不那么美丽啦。

“好好,我不笑了,不过放河灯前是要先写心愿的。”祈宁赶紧见好就收,虽说沈九天现在即便是板起脸来也一点都不可怕,但是为防他恼羞成怒,再真的干脆走人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两个人跑去路边卖花灯的小贩那里借来纸笔,写下愿望。其实这小贩本来是不愿意借的,但是架不住咱们沈大教主土豪气十足的扔下一整锭银子,那小贩一见,立马喜笑颜开,不光借了纸笔,还给俩人拿来俩小板凳。坐在那里,祈宁想了片刻,也文艺了一把,在纸上写了:愿岁月静好,与君语;似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沈九天倒是没有犹豫,祈宁安康,这无需多想,他的心愿唯此。待到祈宁写好想去偷看沈九天的,却发现人家早就写完折好,她连个墨点子都看不到了。

等祈宁和沈九天走到护城河边,映入眼帘的河面上,早就各色花灯遍布,波光灯影在月下相应成辉。两个人也随着来放灯的人们找到河边的一处角落,点燃蜡烛,将红莲花灯轻轻推入水中。

还未等花灯漂远,沈墨就带着晴芳雪盈找了过来,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回总坛去了。还是如来时一样,祈宁沈九天一辆马车,晴芳雪盈一辆。只是祈宁上车时向后瞟了一眼,就看到沈墨晴芳站在马车旁,不知沈墨说了什么,只见晴芳满脸羞红,娇嗔跺脚,然后扭头上了马车。祈宁心下暗奇,这俩人这八成是看对了眼呀,藏得倒是够深,之前竟是不漏丝毫端倪。她家晴芳可自小就是个乖巧沉稳的性子,举止向来规矩,一板一眼,像是这样娇羞跺脚的样子她可是头回见。回头找机会一定好好问问她,若是成,就赶紧给这俩把婚事办了,也省着他俩还得这样暗地里眉来眼去,就是便宜了沈墨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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