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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高歌

风清市市中心有一个人工湖,这个湖是风清市组织为了美化市容市貌而投资修建的,现在,这个美丽的人工湖已经成为了风清市的标志性建筑。

此刻,狭长的湖面上绿意点点,盛夏的风荡起层层波浪,伴着滟滟的池水,整个湖面五光十色,景色秀色可餐。

枯叶和红叶站在湖边的观景台处,凝视着风清市的远远近近,回顾着这城市的历史顾往。不得不说神药谷的药还是真的很管用的,尽管离开了神药谷,但是身上依然有神药的凉气幽幽传来,枯叶知道那是良药的作用,多年都没有愈合现象的旧伤,似乎也在这样的药力下,缓慢的愈合着。

红叶张开双臂,看着面前的人工湖,姿态说不出的优美,此刻,他面上的冷峻如冰雪般融化,也没有了往日的顾虑重重与得失之念,他的嘴角,绽放着夏日里灿烂的暖意,在微风的吹拂下,仿若临世的神像。

枯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红叶,一袭红衣若夏日里的朝阳,也无声的笑了起来。有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兄弟露出这样的笑容了?他偏着头,微微地失神。大概是三四年了吧?那之后,每次见到红叶,枫叶,末日等兄弟,大家的脸上都会情不自禁的泛起悲哀的表情。

或许,这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了吧?在无声无息的命运漩涡中,让青春绽放出灿烂到无以复加的光辉,随后又嘲笑着让人们收敛起那灿烂的时光羽翼,让人成熟、稳重,却又不甘心于俗世中挣扎,向这个世界嘶吼着自己无奈的声音。

而他们,是将声音扛在肩上的人!

感受到了枯叶的目光,红叶原本放松的剑眉皱了皱,他转过头来,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枯叶,他扬了扬眉,笑声中充满了戏谑,“怎么了亲爱的枯叶大爷,看到如此景色,怎么还在一边发呆呢?”

枯叶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走到观景台上,指着远处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水道:“站在这里,目光所及,你看到了什么?”

红叶有些哑然,显然有些不明白枯叶的意思,但还是走到枯叶身边,和枯叶站在一起,顺着他的手看了出去。

远方,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水在阳光的温柔抚摸下,显现处不一样的色泽,蓊蓊郁郁间,无数的点构成了一张立体的图,让人目眩神驰。

“我啊?如果是以前,我准会说我看到了天下。”

枯叶笑了起来,笑容在阳光的阴影里有些轻狂,“现在呢?这天下是不是变了?”

“现在?”红叶摇了摇头,嘴角的笑也有些捉摸不透起来,“现在当然不一样了,现在,我只看到风云变幻,世事无常。”

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枯叶,刚好枯叶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不经意间,对视在了一起,时间似乎静止了下来,对视过后,两人竟然同时笑出声来。

“我看着世间,天下未变,只是,我的心态已变。”枯叶嘴角噙着笑,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也有些沧桑,“我已无争雄之心。曾经的年少轻狂让我明白,风云之下,人世渺如尘埃。”

红叶摇头,“我正好相反,我看到风云变幻,世事无常。但也因此明白,只因世事无常,我更要掌己之命运,世间百态,唯我独尊。”

枯叶看着面前依然傲视天下的好哥们,笑意越发浓厚起来。好长时间没见,但自己的兄弟却没有丝毫改变,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让人高兴呢?

“说的是,这样的好地方,好天气,怎能不醉酒高歌呢?”说着,枯叶将自己刚刚在风清市一家杂货店里买的帽子往高空一扔,看着半空的帽子晃晃悠悠的往下飘去,他也大踏步的向山下而行,同时口中也如吟游诗人一般,放声高歌起来。

“钟声想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

“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成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希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歌声并不激励,声音也压得很低,低沉的嗓音却在路上远远地传荡出去。后面,红叶附和着,也慢慢的跟着枯叶唱了起来,与枯叶的嗓音不同,红叶的嗓音是激扬的,充满了让人侧目的活力。

两个人一前一后,声音一高一低,却映和得天衣无缝。路上的人吃惊的看着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唱着同一首歌,却配合得那样完美,停在耳中,给人的感觉的就是低沉里蕴含着激扬,如同生气里孕育着死息,最终汇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行人们看呆了,游客们也惊到了,就连树上刚刚还在向世间展示自己歌喉的鸟儿,也在这样的歌声下闭上了鸟嘴。从来没有人想过,原本两个人的歌声竟然也会到达自己耳膜之前因为不同波段而重组,仿佛一个人在用不同音调同时在唱这首歌一般,歌声传递出来,让人心跳静止,沉浸在那美妙的歌声中。

伴着音乐一路而行,在到达市中心的街道之后,枯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红叶。

“去我学校坐一会再走?”

红叶摇了摇头,神态轻松自如,“不了,我将连夜赶往昆仑。”

“其实…”

“你不要说了,就算她真的忘了我,我也要去找她。枯叶,你自己也要小心,别到时候没死在龙之禁地,反到死在了这弹丸之地了。”

“哈哈哈哈…”仿佛是被这句话逗乐了一般,枯叶放声大笑了起来。随即他又压低声音,“让他们放马过来吧,就算我枯叶重伤垂死,也不是他们能动得了的。”

红叶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不知名的光闪过,“如此,我就放心了。枯叶,待我归来,咱们几兄弟,再好好聚聚!”

“好!”枯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大声的笑了出来。“到时我们再聚!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在四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两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胸腔里强健有力的心跳,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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