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看着车窗外,依然是千篇一律的农田和杨树,灰蒙蒙的天,阴沉沉的压在我的头顶上,于是我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这种烦躁让我坐立不安,只希望这车能马上停下来,然后下车,一走了之。
“很烦躁吗?”赵子雄再次打断我的思绪,“其实那是恐惧,以前我的一个同事就跟你一样!”
嗯,我转过头来,盯着赵子雄,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伴随着烦躁的是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惧,空空的,仿佛没有尽头。
“几年前,在河北邯郸,我和那个同事一起调查一起凶杀案,在我们进入一处地下洞穴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的感觉,但是那时候我无法理解,还不时的嘲笑他,现在想想真的是错怪他了。”
“后来呢?”我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尤其听到赵子雄说有人和我很像。
赵子雄看看我,神情显得很忧伤,“他死了,死在那个洞穴里。”
啊,这显然不是我要的答案,如果我跟他那个同事一样的话,这次孟芸山我岂不是要有去无回?
“不过,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欠小张的,我会加倍在你身上补偿!”
这样的回答,反而让我更加紧张,听他的语气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但我又找不到任何漏洞,这使我无话可说,只有再次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那让人昏昏欲睡的风景。
天色更加灰暗了,记得出来的时候看过天气预报,分明是晴转多云,正应了网络上的那句话:与其相信天气预报,不如相信母猪爬树。我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在公车的正前方,一团黑色的云正在凝集,而在云层之下一座巍峨的大山耸立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孟芸山。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从路边的站牌向孟芸山方向走去,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我们看到了慕容清朗说过的那个村庄,无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