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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空土地

从平房搬到楼房,忽然有一种远离和失去泥土的感觉,天空和土地像一下割裂开来,这种断裂式的情感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从前的平房,我居住了近20年,每逢春夏我都要耕种和管理房前屋后的生机勃勃的小园子,拔掉那些杂草时候带起的湿润泥土散发出的清香,让我如痴如醉。记得我和妻子结婚后在门前的小路两旁栽上丁香、刺梅和各种鲜艳夺目的花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总是认真地摆弄着园子的黑土,伺候着小路两旁的鲜花。那片园子极其肥沃,那些花儿极其茂盛,我们却要离她而去,将家搬走了。是我们辜负了那片花草,而不是花草辜负了我们。想到这些,乔迁后的喜悦中就会情不自禁地添了一丝心灵深处的伤痛和愧疚。使我至今没有勇气去看看坐落在黑土上的平房,种植在黑土地上的花草树木。

在高楼的新居里,我常常站在南窗前面对蓝天白云发呆,思念过去与土地、丁香、刺梅、花草魂牵梦萦的情感,有时妻子拍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感情总也难融进这舒适的楼房里。

一日,儿子问我,喜欢蓝天还是白云,我却回答说喜欢土地。儿子说,天上的白云绚丽多姿,变幻神奇,比土地要美丽的多呀!看着儿子认真的神情,我便顺着他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的蓝天云朵,天空的确很美,蓝天和白云构成了一幅瞬息万变的图画,有的像巨人,有的像大鸟,有的像威武的雄狮,有的像雪白的兔群……

儿子的话有道理,天空的确很美,我何不设法同时去爱天空呀?于是我便竭力让自己对土地的感情慢慢融进一种每天都可以见到的蓝天白云的生活。一天,雨后的一架彩虹映入我的眼帘,七彩的虹像一座美丽的桥架在蓝天上,我真有踏上去的想法。以后我的神情就也常常会定格在窗外的蓝天白云上,种种联想给了我超脱宁静的感觉,就像站在山顶置身于云雾仙境一样,有时工作中的一切烦恼会化作朵朵白云飘向远方,这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宁静,天空开始让我离开外表,走向内心。

现在我觉得天空和土地都很可爱,只是可爱的方式不同而已,平房前园子的土地给了我许多伸手可及的实实在在的东西,而蓝天和白云让我和灵魂靠近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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