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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丈夫(四)

陈坛主轻轻摆摆手:“年青人嘛,需要慢慢教化,我们的职责就是渡化众生嘛!”说着他走过去拍拍成业的肩,又对道徒们说,“通不过酒色财气四种考验,劫运来时就不能顺利到达理天极乐,而且别人也无援手,特别是色关更为重要,只要心存大道看破尘欲便能过关,不过暂时不能过关也不要紧,可以通过‘身上肉’(指受拷打)和‘身外财’(指花钱消灾)来帮助赎罪过关……”

在他的鼓动下,大多数男女道徒开始脱去外衣,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完全脱光。

陈坛主对身边昨天刚与他成亲的严小姐说:“来,咱们为道亲们示范一下!”说着就开始脱衣。

陈坛主很快就脱得一丝不挂,一些女道徒羞臊却又在副坛主的喝令下抬起了头。

罗成业觉得他碰到了世上最丑陋最让人恶心的表演,他背转过身去,坚决不肯再看一眼。

副坛主张张嘴,觉得坛主总是袒护成业,便又压下毒火,暂时不去管他。

这时,赤裸裸袒露着一身赘肉和“零碎儿”的陈坛主正沉声逼迫严小姐脱光。严小姐悄声祈求着,但被陈坛主阴沉的目光所慑服,她终于紧闭着眼睛,把自己剥光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严小姐的身段匀称有致,皮肤很白嫩光洁,称得上冰肌玉肤,映得男道徒们眼睛一亮,副坛主眼中更有淫光闪烁。

但是严小姐紧闭的双眼中,却有屈辱的泪水淌下来。

陈坛主走上,先把手搭在严小姐雪白的柔肩上,然后顺着酥胸摸到了花苞般精致的两乳上,然后顺着小腹继续向下……

陈坛主的手停住了,然后抚摸一阵,身上果真没什么反应。而副坛主则反应很强烈,哈拉子流出半尺长都不知道,两手还下意识地揉捏着皮鞭。

男道徒们瞪大眼睛张大嘴,女道徒们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罗成业虽然背着身不看他们的丑行,但仍觉得这一刻比在阴森的地洞中还难熬。

陈坛主摸够了,又叫严小姐摸他。严小姐无论如何再没有伸手的勇气,陈坛主就拉过她的素手,放在自己裆中好象刚刚烟熏火燎过一般难看的物件上……

忽然,严小姐身子一软,慢慢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陈坛主眼看严小姐晕倒却不去搀扶,只传进两个年老女道徒把她扶了出去,然后他又吩咐道:“叫翠玉过来!”

成业听得真切,止不住身子猛地一颤。他强忍住没有回头。

陈坛主这时对副坛主说:“老杨,你也脱了演示一下吧?”

副坛主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一脱就会“露馅儿”,忙摆手说这几天伤风怕冷。陈坛主微微撇撇嘴,赤身走向女班,命令女道徒们挨个摸他。

成业这时满脑子都响着一句话:要翠玉来,叫翠玉来,叫翠玉来……他迫切地盼着翠玉来,几个月的奔波历险,就是为了找到翠玉,可他又怕翠玉来——怕她也像严小姐一样……

痛憷的哭叫声叫成业身子又是一颤。扭头一看,被他救过的那个女道徒因为不肯摸坛主,而被副坛主一鞭打倒在地,半裸的身上已鼓起了一道紫蛇般的鞭痕。成业差一点冲上去,可他却艰难地收住双腿,只是暗暗握紧双拳,他知道现在如果轻举妄动,很可能会和翠玉失之交臂。

副坛主还在抽打着那个女道徒,似乎要借此发泄兽欲。他打一下,女道徒凄厉地叫一声,他则凶恶地问一句:“你说,摸不摸?”

女道徒看似文弱,却还很倔强,她满脸泪水地摇摇头。

副坛主再打再问,女道徒身上鞭痕累累,嘴上也咬出了血,声音也已沙哑,可她还是不肯屈服。副坛主喝令几个男道徒去把她的衣裳剥光。

成业终于忍无可忍,他大吼一声冲了过去。翠玉是人,这个女道徒也是人,他不能为了等着救一个人,而对眼前的人见死不救。他冲上前夺下鞭子,狠狠给了副坛主一鞭,然后奋力把皮鞭扔出院外。

副坛主捂着手臂退后几步,惊骇地望着成业。成业痛惜地对躺在地上呻吟的女道徒说:“你不该来这里,他们不是人,他们都是魔鬼!”

陈坛主在他背后阴沉地说:“秦成业,你一来我就很看重你,虽然你那个师姐反道而去,可我还是很信任你,事事袒护你,本想把你造就成本道的栋梁之材,可你……”

“够了!”成业打断陈坛主的话,他无心再跟他们演戏了,“告诉你,我叫罗成业,不叫秦成业,我来进道是假的,不是为一个人,我死也不会进你们一贯道!”

“原来是这样,”陈坛主的声音变得阴森冷酷起来,“那么你是为谁而来呀?”

“翠玉”两个字到了嘴边,成业忙又咽了回去,改口道:“这是我的事!”

“可这是在我的陈氏佛堂!”

“那又怎么样?”

这时副坛主在那边嚎叫:“坛主,要是连这个小毛伢子都治不住,咱还怎么服人?”

陈坛主说:“不是服人,是渡人,今天我要先渡花这位秦,哦,是罗成业!”说着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时间忘了自己身上连根布丝儿都没有。

成业头也不回地说:“你先穿上衣裳再打,要不太恶心!”

成业说的是句认真话,却让陈坛主脸上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地匆匆穿上衣服,小眼睛里闪着凶光扑向成业。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成业跟陈坛主对过几招后,就觉这家伙不好对付。不过他一点也无怯惧,倒把几天的愤怒全都化作力量运到拳脚上。

按说两人的功夫不相上下,可成业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何况他还满怀义愤,生死不惧,而那陈坛主身体虚胖,又被酒色掏空,打了一阵就有些气力不济。

又打一阵,陈坛主觉得不妙,他卖个破绽,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大家一齐上啊!”喊声未落,忽然脚下一绊,一个狗吃屎摔到地上。

成业上前揪起了陈坛主。

刚要拥上前的徒众们又猛然停住了脚。

“你、你想干什么?”陈坛主以为成业要杀他,吓得小眼睛凸鼓,语不成声。

成业原不过是本能地抓住了陈坛主,陈坛主这句话倒提醒了他:“我要你交出一个人!”

“是谁?”

成业未及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美妙动听的威胁:“放开他,要不我打死你!”

成业感觉有冰冷的金属抵在他的后脖梗上。他虽然没有放手,但陈坛主已趁机脱身,然后一挥手大叫一声拿下,众道徒蜂拥上去把成业紧紧绑了。副坛主建议杀一儆百,陈坛主却摇了摇头,说留着他还有用,命令几个兼任家丁的道徒把成业关押起来,严加看管。成业被从侧门带走时,瞥见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神秘的蒙面女子。

出了侧门不远,隐约听见院里传出“翠玉”两个字。成业不顾家丁殴打倔强地回过头去,侧门却已经严严地关上了。

十一、她叫翠玉

成业一直上着绑绳被关押到晚上。

终于,密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个家丁用黑布蒙上成业的眼睛,把他带了出去。

成业猜测他们是要杀害自己,恐惧的阴云立时袭上他的心头。而很快,恐惧便被遗憾和不甘所代替——爹娘二老需他进孝,妻子翠玉靠他搭救,另外秦家父女的恩义也要报答……

忽然,成业嗅到一种异香,同时家丁也让他停住脚,并扯下了他眼上的黑布,然后退出去。

成业很快明白自己来到的不是刑场,而是女人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点灯,但成业看出他的面前坐着一个女人。

“你是谁?”成业沉不住气,很快就开口相问。

“我是谁你难道不知?”女人开了口,声音是那么美妙动听,像有一股强大的磁力。

“我知道你是谁了,可我不知道你是谁。”成业的意思是,他知道这女人就是白天出其不意制服自己的人,却又不知道她的身份。

女人笑了,笑声比说话更美妙。然后她轻轻击了一下掌。

一个丫环进来点亮了罩子灯,又默默退了出去。

成业一看,这女人果真就是白天的那女人,面纱依然蒙在她的脸上。女人又问成业为什么要找她,成业一愣,说自己从没有找过她。女人也微微打个愣说:“你不是要找翠玉吗?”

成业也打个愣,然后点点头。

女人说:“我就是翠玉!”

“什么,你是翠玉?”成业不相信。

女人慢慢揭去了面纱,呈现在成业眼前的是一张美丽异常的脸。成业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美得不像人,而像一个神秘的海妖,成业被她的妖美惊呆了。

“我很美吗?”女人问。

成业禁不住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可你不是翠玉。”

“我是翠玉!”女人说着解开了穿得很薄的衣袄,很自然地现出雪白高耸的两个乳峰,还有在又深又窄的乳沟处刺着的,像她的乳头一样鲜润红欲滴的两个字:翠玉。

成业明白了,这个女人真叫翠玉,却不是他要找的翠玉,也可以说这次他只找对名字。

翠玉说:“小兄弟,看得出你不光功夫很好,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翠玉也许有很多,可你这样的人很难找!”

成业似乎不明白她的话。

翠玉又问:“你要找的翠玉和我这个翠玉,哪个更美?”

成业老实地回答:“好象你更美,可我找的是她不是你!”

翠玉慢慢起身,款款走到成业身边,幽幽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是翠玉,我也是翠玉,为什么一定要找她而不能找我呢?”说着她轻轻抚摸着成业已被剃得光光的脑壳。

成业要说什么,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似乎有两个翠玉在对他温柔美妙地笑着,他极力分辨着哪一个翠玉才是他要找的。

翠玉又说:“你已经很累了,在我这好好歇歇吧,我一定让你舒舒服服,不用上天就能做神仙……”说着她慢慢解开绳子,替成业揉抚僵麻的手臂。

成业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似醉非醉,又像欲着三月的春风走进花丛中,身心慵懒而又特别舒服,同时有重渴望隐隐自心底升出……

翠玉牵着他的手,声音充满诱惑地说:“你跟我来!”

成业温顺地被她牵进内室,引到红罗帐前。成业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洞房花烛之夜,再看翠玉,两张面孔也已合二为一了。

“你是翠玉,我可找到你了……”成业对翠玉喃喃叨念着,被她扶进罗帐,又伸手为他解衣。

成业伸手要去搂抱翠玉,忽然好象看见门口有一个人在怒冲冲望着他。啊,是雪梅!成业叫了一声,雪梅却扭头跑了出去。成业大急,猛然推开翠玉,高叫着“雪梅你回来”,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可是追到院里却再找不见雪梅的影。成业急唤起来:“雪梅,雪梅,雪梅……”

这时翠玉追出来,不解地说:“你不是找翠玉吗,怎么又冒出个雪梅来?”

成业自己也愣了愣,茫然地摇摇头,然后又大声唤起雪梅来。

翠玉上前抱住他往屋唤,成业却固执地呼唤雪梅。翠玉有些急燥,拖着他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先不要管什么雪梅了,快进屋做我们的好事去吧……”

话音未落,忽听有人呸一声骂道:“真不要脸!”

翠玉一惊,厉声问句是谁。随着问话,一个蒙面人已从墙上跳落下来。

就着半个月亮,成业早已看清是谁,他惊喜地脱口叫道:“雪梅!”

雪梅一听成业叫破身份,骂了句傻蛋,冷不防上前乒啪连打翠玉几个嘴巴,骂声“再叫你不要脸”,然后拉起成业就走。

成业跟她跑到墙根下,忽又站住脚回身说:“翠玉、翠玉!”

雪梅大吃一惊:“什么,她是翠玉?”

此时翠玉已追上来,凶猛地扑向雪梅,招术很怪地与她对打起来。雪梅边招架边气哼哼说:“你是翠玉还打什么?那个傻小子为救你,小命儿都丢了几回,快跟我们走!”

“哈哈哈,谁都走不了啦!”随着这句话,院门一开走进了陈坛主等人,同时院墙和房上亮起了灯笼火把,有几只枪口同时对准了成业和雪梅。

成业忙挡在雪梅面前,悄声说:“快,你快走!”

雪梅气鼓鼓嚷嚷:“走什么走,我往哪走?都怨你!”

成业不言声了。翠玉则走到陈坛主面前,扭着腰撒着娇,妖媚蚀骨地说:“她打我,你要给我报仇,嗯!”陈坛主忍不住搂过她亲了一口说:“放心,我会让她知道我的厉害的!”

雪梅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舍生忘死要找的翠玉?”

成业出屋时间一长,被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很多,他喃喃说这个翠玉不是他要找的翠玉。雪梅又是大吃一惊:“什么,不是一个翠玉?那你刚才跟她干什么哪?”这么一说,成业回想刚才的情景,仿佛在梦里一般,他又羞愧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说话间陈坛主已命人给他们上绑关了起来,还搜走了雪梅的石弹。

在密室里,雪梅告诉成业,昨晚她就来过,可因为防守太严无功而返,今晚她孤单制住了一个家丁,逼问出成业被关,可摸到密室却没找到,她正着急地乱找,忽然听到了成业的喊声。雪梅说多亏成业喊她,不然兴许现在她还在到处瞎摸呢。成业却后悔地说他要是不喊,她不会被抓住。雪梅想想可不是呗,但她并未懊丧,却饶有兴趣地问成业怎么就知道她来了。成业奇怪地说,是雪梅先进的屋,他才知道的。雪梅也奇怪了,说她根本未进屋。两人争论了半天,谁也说不服谁,后来雪梅忽又转口问成业,是不是跟那个妖狐狸一块在屋里来着。成业承认,雪梅又追问他们在屋里做了什么,成业脸上发着烧,说那翠玉把他拉到床边,要给他脱衣,这时他回头看见雪梅站在门口,就追了出去。雪梅却冷笑一声,又酸又恼地说:“这么说,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成业忙说:“不,是多亏你去了,要不就……”雪梅却忽然哭着说:“我真多余来!”成业着急地正不知说什么好,密室门被打开,四个家丁把雪梅带了出去。成业急问要把她带到哪去,雪梅恶狠狠说:“不用你管!”

雪梅被带到了陈坛主的卧房,接见她的只有陈坛主一个人。

摒退家丁和丫环,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陈坛主叫雪梅坐,雪梅不肯坐,却叫陈坛主给她松绑。陈坛主笑眯眯说:“绑是要松的,不过我看罗——是秦姑娘脾气挺大,还是先慢慢听完我的话,再松绑不迟。”雪梅叫他有话快讲,有屁快放。陈坛主倒也不恼,他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一番“心里话”。

陈坛主说三年前无极老母亲临本坛,透露给他一个天机:陈坛主与秦雪梅仙缘早定,秦雪梅会在三年后的某年某夜时来和陈坛主相会了缘。陈坛主说雪梅成业闯坛那夜,正是老母预言的时刻,而且分毫不差。正因为有此前因,他才破例准许雪梅、成业二人进道,他说成业犯了道规而没有重罚,也是为了雪梅,他要雪梅保他大兴神道,救世渡人……

雪梅哪里能信他的鬼话,她一针见血地说:“行了,甭给我耍五花架了,撅尾巴我就知你要拉什么屎,你是想让我既给你当老婆,又给你当保镖,吃一份饭当两份差,你的算盘还真是精明!”

陈坛主仍旧笑眯眯的:“仙缘不到,对面难相逢,仙缘一到,千里来相会!”

雪梅本想狠狠骂他个狗血喷头,可话到嘴边她又转转眼珠改口说:“咱俩那么有缘,你就快给我松绑吧!”

陈坛主走到她面前,慈祥地说:“我又何尝舍得让你多受罪?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不但给你松绑,今后这陈氏佛堂就成了你的家!”

雪梅问他什么条件,陈坛主伸手摸着她的脸,慢慢向下划着说:“此时此地,你我合二为一,了却仙缘!”

雪梅不大懂他的话,却明白他的意思。眼看陈坛主那张胖脸就要贴到她的脸上,她突然大叫一声“去你妈的”,当地一头撞到陈坛主的脸上。陈坛主捂着鼻子痛叫一声,噔噔噔噔噔噔倒退三步,咣当一声仰面朝天摔在方砖地上。

陈坛主站起来时,已经抹得满脸是血,后脑勺还添了一个肉包子。他眯着眼阴毒地盯着雪梅,盯得她心里发慌、身上发冷,可他故作不在乎地仰起脸不看他。

陈坛主阴森森地说:“你甭臭美,我若是用了迷香春药,这会儿你还能囫囵囵地站在这么?”

雪梅打个冷战,不禁有些发毛地望向陈坛主。

陈坛主又说:“不过我不缺女人,缺的是人材,我想得到你的身子,更想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创大业!可是你要是不识抬举……”

雪梅惊惧地说:“你敢胡来,我、我就咬舌自尽!”

陈坛主说:那也没用,你死了我照样可以叫人玩你,然后把你光溜溜扔到大街上,让人看够了再喂野狗……

雪梅给他说得身上麻粼粼的,她不自觉地向后躲着身子说:“你你你别吓唬我,我我我不怕……”

陈坛主嘿嘿一笑,走上两步,却又心有余悸地退了退说:“不,我说到做到,你在劫难逃!”

雪梅见鬼般瞪着他:“你不是人!”

陈坛主很得意:“对,我是神!”

然后陈坛主给雪梅半个时辰考虑,可他未出屋雪梅就答应了他,条件是先放了罗成业。陈坛主很快答应了,他原本打算把雪梅成业一起收归己用,为此他不惜用他最宠爱的小妾翠玉做诱饵,可那小子是个一根筋,犟牤牛,很难调教,雪梅的条件正好让他顺水推舟。当然为防后患,陈坛主不会当真放了他,他可以明放暗“渡”,让那小子提前上天向无极老母报到……

成业被带来了,在几只枪口的监视下被松了绑。雪梅要把他送出大门,看他走远,成业却死活不肯独自离开。雪梅急得骂他愚,成业骂她更愚,两人骂着骂着,雪梅就大哭起来。

陈坛主看出他们不是演戏,自然也看出了雪梅的用心,她是想先把成业救走,然后再做自己的打算,而且无论如何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他非常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平静地说:算了,都不要走了。

雪梅问:“你想杀我们?”

陈坛主说:“我想杀了你们,但我下不了手。”

雪梅说:“那就快点放我们走!”

陈坛主说:“放你们走我又不甘心……”

成业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

陈坛主又露出了憨厚慈祥的笑容:“我把你们送给一个人,他会替我杀了你们。”

十二、法师捉妖

陈坛主把成业雪梅交给了孙团长。陈坛主跟孙团长暗里争夺势力范围,表面上却来来往往亲密称兄道弟,孙家发生的事自然瞒不了他。那夜雪梅成业闯来后,雪梅一露石弹绝技,陈坛主就已断定这两人正是打伤孙家父子的凶手。当时因为想把雪梅成业收归帐下,所以陈坛主毫无声张。现在把这两个不能为己所用的人送交孙家,既可借刀杀人,又做了个顺水人情,一向精明老道的陈坛主又何乐而不为呢?

孙团长先把成业两人毒打一顿,然后就要剜眼掏心,报仇血恨。这时二夫人赶来向孙团长和孙夫人求情,说夜里她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对她再三嘱咐,今天家里一定不能杀生,否则家里必遭血光之灾,二夫人请求把两个仇人留到明天再杀。孙团长瞪起独眼,孙夫人却抢先说话,答应了二夫人的请求。二夫人就是上次不肯和成业他们走的红妹。

成业和雪梅被关押在孙宅后的一间库房中,门外有两个大兵看守。天近半夜,二夫人提着个食盒款款而来,说夫人叫给他们送点宵夜。两个大兵连连道谢,又吃又喝。不想没吃几杯酒,两个大兵就醉得不醒人事。二夫人搜出钥匙打开房门,放成业雪梅快逃。

可是三个人一出门,门外多了孙团长孙夫人,还有几个端枪的大兵。二夫人央求:“我情愿替他俩顶罪,求求老爷夫人了……”

“咳,妈了个巴子,这狗男女还有情有义呢!”孙团长摸着下巴说,“成全他们,让他们做一窝鬼去吧!”

孙夫人冷笑一声摆摆手说:“先把他们都关起来,天亮再说!”

孙团长以为夫人软了心,夫人却说杀三个人不是杀三个猫狗,还是找个好时辰做些布置再动手,不要杀几个人真引出鬼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孙夫人正算计着是到白云观中请老道,还是到红叶寺中请和尚,忽然门岗来报,说门外来了个张法师,口口声声说此宅煞气冲天,如不及时镇压,不出四个时辰,妖魔定会现身吃人。孙团长说:“妈了巴子,准定是蒙事骗人的,给我远远轰走!”孙夫人却说:“慢,把他请进来!”门岗出去后,孙夫人又对孙团长说,“不管这个法师道行高低,这所宅子还真是不干净,我们应该早点另治一治……”

不一会,那法师被请了进来——不是一个,是三个。孙夫人仔细打量,见这老的五十来岁,打扮长相都很普通,肩上背个半新的褡裢;那个小的约有十八九岁,长发披散,斜背两把剑,看模样是个俊秀女娃,打扮却又似个男人,不男不女的很有几分怪异;第三个不是人,而是一只猴,特别之处是头上戴个铜箍,让人不由想起孙猴子。

孙夫人问:“法师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张法师说:“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孙夫人盯紧张法师:“我们宅院一向平静,怎么法师一来就出了妖魔?这妖魔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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