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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气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世间本为一片混沌,清轻者上而为天,重浊者下而为地,洪荒之中百兽生,清气凝聚天神现,冲和之气以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混沌初开,天地相连,众生游走与其中。天神虽强,但不食五谷,与世无争,隐于世外。人族聪颖,强于百兽,统治世间,猎食百兽,采伐草木。

奈何天长日久,有草木野兽灵智开启,修炼为妖。自然不肯为人所食,更有反食与人者。一场人与妖的纷争随之开始。起初,妖类为数不多且极为分散,只是偶尔发现一两个并且很快被人合围猎杀。但是天生万物,一草一木皆可为妖。人虽不停杀妖,妖却不见少,反倒愈来愈多,时常三五成群出没。妖本凶猛且通法术,众人合力方能杀死一两只妖。妖物结群,人便再非其敌手。妖势日盛,人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为妖所灭。此时天神忽然降世,斩妖族首领,击溃群妖,驱至深山野林。又在天地相连处设下玄关,将天地分隔为神、人、妖三界。神、人、妖个归其土,三界自此相安无事。

妖界,群山连绵,茂密的深林将其遮盖。因这大片森林常年大雾弥漫非亭午夜分不散,故名曰“迷雾之林”又称“雾林”。雾林中央一棵参天巨树分外显眼,比周围的树木高出数倍不止。树下薄雾轻舞,百花盛开,恍如仙境。更有丝丝绿气,若隐若现飘舞于其中。使这片小天地显得更加幽静、神秘。

混沌初开,其灵气或随清气上升融于天,或随浊气下降融于地,乃天地、众生力量的源泉。众生修炼皆为聚集灵气,融于己身,借以使用各种法术。而这巨树之下,百花之间轻轻飘舞的绿气赫然正是天地之灵气。灵气融于天地之后,天地之间灵气极淡,天生灵物可感其强弱,却也从未见过。而这树下的灵气肉眼可见,其灵气之盛可见一斑。当年天神之所以将群妖驱赶至雾林便是有感其中灵气强盛,草木百兽易于通灵成妖。它日必为群妖所占,与其日后再起纷争,不如将群妖驱赶至此加以管制,免生祸患。而这雾林之中灵气最盛之地便是巨树之下的这片小天地。

丝丝绿气飘舞在这繁花之中,使得这美丽的花朵常开不谢,在这繁花的映衬下这丝丝的绿气也显得愈发飘逸,灵动。流转的时光中这里仿佛成为了永恒。

忽一日,乌云遮蔽天空,天地一片昏暗,四处狂风大作消散了这里的迷雾,餐枝落叶到处乱飞,只有巨树之下的这片小天地在巨树的遮挡下有些许的平静。但这丝丝的绿气却不像往日般柔和轻舞,而是闪烁着绿光、随着狂风四处乱闯。好像困在牢笼中的野兽要冲破牢笼一般四处乱闯。天地愈来愈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永恒一般的黑暗中只有天空中一金一红两个光点一闪一闪,雾林中微弱的绿光若隐若现。丝丝绿光不停舞动,愈来愈快,愈来愈快。仿佛饥饿许久的看到猎物却又困于笼中那般上蹿下跳。天际两点光芒缓缓没入黑暗之中,天空一片漆黑,平静的可怕。忽然天际紫光大作,天空顿时被染成一片幽紫。雾林中狂风骤停,那些快速舞动的绿气也仿佛受到惊吓一般霍然停住,暗淡下来,雾林很快失去了它最后一丝光芒。

巨树之下一片黑暗,阴森恐怖。忽然一根散发着幽静绿光的绿丝从黑暗中缓缓飘出,竟食一丝灵气从一端开始渐渐发亮。绿光缓缓变强,照亮了周围的绿气,树下的繁花。随着绿光渐渐变亮,周围一动不动的绿气也慢慢动了起来,绕着那丝绿光缓缓旋转。周围的绿气发出淡淡的光辉,渐渐接近中心的那丝绿光并融入其中。中心的那丝绿光随着绿气的融入愈来愈亮,当最后一丝绿气融入其中时强光已经把树下照得如同白昼。“嗤”一声划破空气的嘶鸣霍然响起,绿光冲向繁花,冲向大地。一声巨响,树下尘土飞扬。烟尘散尽,树下之景破败不堪,繁花尽毁,残只断叶散落一地。但这一片破败之中却有一棵小草安然无事,在这破败之中增添一丝生机。

天际紫光消逝,乌云消散。阳光再次照相大地,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只不过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些黑色的污泥。

雾林之中残枝落叶很快腐化,成为泥土。巨树之下也又长出新的花朵,很快便如往日般繁花似锦。但这些花朵却不再常开不谢,也会凋谢、枯萎、死亡。繁华之中一棵绿草生机勃勃,不管周围的花草是盛开还是凋谢,是生长还是枯萎,是新生还是死亡。它都始终绿如新生,生机盎然。只是这小草却生长的极为缓慢,周围的草木都换了数十批但它竟长了一寸都不到。

花开花落,时光飞逝。九千年后,雾林之中,巨树之下依旧薄雾轻舞,繁花似锦,恍如仙境。繁花之中一棵绿草花草都高出一截,绿叶遮住花朵显得极不映衬。细看之下,这草颇为奇特。整棵草如同将要破碎的瓷器一般布满了裂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中从出来一般。这裂纹不知存在了多久,眼下已是又粗又深,好像轻轻一吹眼前的这棵草就会变成碎片。几日后,正午时分雾气淡了下来,罕见的阳光照进了雾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雾林中,巨树下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一眼看去,只见繁花之中一棵绿草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裂痕般的绿光。“咔咔咔咔”碎裂之声不断响起,一道道裂痕般的绿光如同一张绿网布满整棵绿草。一声轻爆,绿草粉碎,从中飞出一团耀眼的绿光。地上的草木也随之发出绿色强光,三界所有的草木也都随之发出绿色强光。绿色强光照亮天地,仿佛在欢呼、在庆祝,庆祝这期待已久的一天。有辛国,神庙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手持一根木杖站在神庙门前忧道:“如此异象,不知是吉是凶。”钩吾山,水寒洞。一片冰天雪地中一个魁梧的汉子站在洞口,身后两排奇装异服的喽啰,看着满是绿光的雾林喃喃道:“天生异象,必有大事发生。”阆风巅。一个青年男子头戴五彩金冠,望着满是碧光的仙树喜道:“九千年啦,自然之源终于现世啦。”

妖界,雾林中、巨树下。只见在碧绿光芒的掩盖下一团散发着碧光的绿雾在半空中不住翻涌,不停凝聚,很快现出一个人形。绿雾忽然向下猛冲,撞在地上,树下的花草瞬间为之变得一片破败。三界的草木缓缓暗淡下来,绿光消逝,雾林中又漫起大雾将这里的一切深深掩盖。

巨树枝下,一片破败。却有一丛绿草毫发无伤,甚是奇怪。迷雾渐浓,四下默然。“沙沙”一片寂静之中发出一阵声响,那丛绿草竟然微微动了一下。就那么轻轻地、微微的、像是沉睡许久方才醒来一般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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