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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家

咬它!咬它!…”

人头凶涌的斗兽场上,一群膏粱纨绔在透明光幕外,脸色狰狞的叫嚷着。

两条血迹斑斑大蛇在场内生死肉搏,突然一条微显凶狠的大蟒张开比身子还粗的大口,狂暴的咬住另一条七彩大蟒的整个脑袋!将其死死甩动,诈似一看竟有活吞之意!

就在这时,两个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走近场内,将与身体大小不相符的巨蟒拖拽开来,两人拿出两个金丝袋,口中念叨一声,两条巨蟒就收入囊中,随即喊道:“蛮荒巨蟒,胜!”。

在一群欢呼声和重叹声中,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拿着金丝袋走出场外,对一个众星捧月模样有些清秀的少年道:“夜少不好意思,您输了,这是您的七彩花雕蛇”。

但那个少年没有接过,皱着眉头说道:“来人哪!将这条什么什么七彩蛇拿回家去炖了,今晚本少爷要吃蛇羮!”

“如此大手笔,除了夜少爷何人敢有这般作为?出手如此辽阔!在下佩服!佩服啊!”。

“是啊!夜少乃我辈之楷模!人中之龙凤啊!…”。

在众人的马屁声中一个老者走过来说道:“使不得呀!小少爷,这可是您昨儿花了五万两银子买的妖蟒啊!您要是对它不满意,老奴将它转卖了就是”。

“老管家,本少爷做事自有分寸!还用不着你来教我,不想干,就收拾东西滚蛋!”。

“夜少爷您息怒,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办”。说完老管家拿过金丝袋佝偻着身子走去。

“夜浩然,你们夜家怎么会有个这么不懂事的奴才?要是以我们东方家族的用人标则,怕是他连一天都呆不下,也就你们夜家还当个宝,还有,在下谢过夜少爷的三万两白银的赌注了,呵呵”。一个模样俊朗,身材高大的少年提着另一个金丝袋讽笑道。

夜浩然面色铁青的望着这个少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冷笑说道。“东方云,你爹每个月给你的零用,怕是都没有我今天给的多吧?哈哈!”。

众人皆不合适宜的轻笑着。

然后也不理会东方云直接又对众人说道:“今天本少爷心情大好,各位兄弟,今天我请大家去我夜家吃蛇羮!”。

“夜少爷威武!”。

东方云怒视着夜浩浩荡荡离开的夜浩然等人,心中阴狠说道,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众人来到夜家,尽管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千,夜家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夜家”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整个北华城只有三大家族之一夜家有这等气派的房子,就光是卖就这房子都够夜浩然挥霍一辈子!

“老管家,我要你拿去厨房煮的蛇羹弄好了没?”老管家步履蹒跚的和一个少女走到大厅将盘蛇羹端了上来。

夜浩然看着那碗蛇羹怒道:“我说你是怎么办事的!弄了那么久就那么点,你叫我朋友怎么吃?”。

“小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七彩花雕蛇已迈入妖兽行列,常人根本无法将之皮肉切开,还是老奴派了家中的侍卫去帮忙才弄下这一点。”

“我说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那些普通侍卫才武徒上阶,你不知道叫家中大内高手去吗?“。

“可是。。”。

夜浩然打断道:“可是什么啊可是!他们在我们夜家拿着薪俸,干个活都不行?他们不叫干就叫他们滚蛋!”。

“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来咱夜家寻个职务?论家产咱们夜家是三大家族当中最富有的!算了,你滚远点,省得本少爷看着你就闹心”。

白发婆娑的老管家老泪纵横道:“小少爷,老奴从小就在夜家长大。。”

夜浩然再次打断怒斥:“你给我滚啊!我这辈子最反感的事情就是有人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他们谁都没看见一个穿金戴银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屋门外脸色铁青的看着,在夜浩然说完说之后中年男子暴跳如雷的走进家中,高举带满宝石翡翠的右手。

“啪!畜生你怎么对老管家说话的!李管家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是畜生吗?啊!”。

夜浩然捂着红透的半边脸惊恐道:“爹,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爹您不是去了,乌兰帝国看货了吗?怎么就回来了?”。说着哆嗦着腿往后退了几步

“畜生,你休想转移话题!看老子不打死你个混账!”。

“老爷,小少爷是无心的,小少爷他尚且年幼,不知。。挡在夜浩然身前的老管家在次被打断。

“李管家,你别在为这个逆子求情了!他是什么德行我今日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你闪开!”。

众人看见情况不对早已偷偷溜走。

“夜将风!你敢打我儿子我就跟你拼命!”一个风华月貌的贵妇人走了进来,一双纤手摸了摸夜浩然的头,怒视着夜将风。

“娘,您终于来了”。夜浩然此刻松了口气,随即躲在那个她后面轻声对她母亲说道。

夜将成知道今日就教训不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吸了口气,憋着脸说道:”夫人,就是因为你过于放纵了,所以你看看他!骄奢淫逸整天和他那群狐朋狗友胡作非为,你这样做是害了他啊!”。

“我去乌兰帝国帮这混账散去万金买通关系,帮他拿到横月学院入院资格,今日我高高兴兴的来到北华城,随便一打听,上至街坊老板,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这畜生和他那群狗友逞凶肆虐的作风!而且竟然还是以他为首!

贵妇人不以为然的帮夜浩然柔了柔红肿的脸颊,随后慢慢道:“那又有何妨?我们夜家,家大业大,家族的产业每年的收益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是吃老本然儿几辈子都用不完!还有,你口口声声的骂然儿是畜生,你骂他是畜生那你是什么?”。

“一派胡言!好,好,你们就继续放纵这个逆子吧,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说完夜将风喘着粗气挥袖而去。

夜晚,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

而,东方家族汇集着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

“夜少爷,您今晚怎么想跑出来和哥几个喝酒啊”。

“嗨,别提了,我们家老爷子不知今儿个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把我臭骂一顿不说,还让我进什么横月学院,想着就偷溜出来和兄弟喝酒解闷来着,对了你们几个时候什么走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夜少,今日我们哥几个去您家里的时候,突然想起家中有要事,所以没打声招呼就走了,还请见谅啊,小弟我自罚一杯“。

“大家都是兄弟!什么罚不罚的,我像是那种狭隘的人吗?”。

“呵呵,夜少爷,,风度翩翩,气势凌人,不同凡响,我们兄弟几个可要好好的向您学习一番啊”!

“对啊,对啊,今日我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老鸨在上几壶你们最好的酒,把最好看的女子叫过来“。

夜家,青砖地面一条条血迹流进间隙之中,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喝的尽兴的夜浩然不知为何,右眼跳动了一下,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了似得,起初他暗暗的咒骂一声了自己,谁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突然推开坐在身体上的乔娇百媚的女子,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兄弟们,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了,改日在陪兄弟把酒言欢”。也不理会众人直直的下楼快步走去。

快步走向家中府邸,快到家时,他看见一个抱着小孩的满脸胡渣的大汉,那个大汉不停的敲着医馆的门,声音有些绝望的喊道:“大夫!我求求你,开开门把,救救我的孩子把!”

“不开,不开,哪有人三更半夜来求医的?我们这没这规矩!再说你没钱来找我干嘛?我与你非情非故的,你凭什么让我帮你医治!”。房门内一道声音不耐说道。

“大夫,只要您肯医治我的孩子,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你这空有一身蛮力的村夫,你能帮我什么!我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没二十两银子不要来烦我!”。

大汉眼看医治无望,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小女儿那脸色苍白的小脸,一滴滴泪水从大汉的虎目中流了出来。“灵儿,是爹爹没用啊!爹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娘啊!”。

“爹爹不哭,爹爹哭起来的样子好难看哦,灵儿不要看见爹爹哭的样子”。大汉怀着的幼女伸出白皙的小手在大汉粗糙的脸上抹了抹。

夜浩然,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走了过去,对着医馆大门怒喊道:“我是夜家的夜浩然,如果你不想你们的医馆关门大吉!就给小爷开门!”。

屋门一阵响动,大门立即被打开,“原来是夜少爷,两位里边请,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夜少爷恕罪”。那个老头擦了擦冷汗。

“废话少说!赶紧为这个小姑娘医治,不然的话,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是,是”。老头弯了弯恭敬道。

另一面,夜家。

一群黑衣人,将堆积如山的尸体数了数,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老爷,夜家还有两个人没有在里面!好像是,好像是那个夜将风的儿子,夜浩然!还有一个属下不记得了”。

被黑衣人称作老爷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你们在给我仔细的搜一搜!”。

又有一个黑衣人说道:“对了,老爷,属下刚刚想起来这夜浩然,今日我好像听夜家的下人说起过,他好像今晚偷偷溜出去了,好像是去一家加什么怡红院,对!就是叫怡红院。”如果这里夜家的人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黑衣人就是平日在夜家大内高手。

“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搜,其余的人都跟我走!快!”。

一群人走过这条漆黑一片的小巷时,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见附近的医馆开着门油灯照着前面的门槛,他停了停想说什么,就被那个老爷怒斥道:“你在干嘛么!快不快走!”。

“是!”

。。

大汉急忙抱着小女孩放在病床上,随后对着夜浩然跪在地上:“恩人!今日大恩,我这蛮夫无以为报,他日恩人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浩然没有回答,他急忙从身上掏出一袋金子,放在桌子上,步伐急促的走了出来,他没有看见一群黑衣人就在他身后走远,夜浩然心中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四处乱爬。

当他他看见府邸时,心中安定了下来,咒骂了自己一声,抬起脚想返回怡春院,可是脚还没放下来,脑中想道,“今日这看门的守卫怎么不在?而且人群众多的夜家为何怎么安静”。于是他快速打开家门。

“吱,嘎”。随着大门被打开时,他的心脏随着声音,仿佛跳动停止了,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自己的大腿灌满的铅,他的眼睛里面的瞳孔前向撑开,张了张口想说话,发现自己只能喘气,喉咙似乎被塞进一只手,涨涨的,有点痒,眼睛一道寒流洋溢了出来,就在这时一只布满皱纹干枯的手捂住了他的干燥的嘴唇,他感觉那只手很温暖,是的,很温暖,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拖拽着他,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少爷!快走!在不走就来不急了!”。他听见那道声音,身体仿佛恢复了点力气,怔怔的随着这之手的发力的方向走去。

“老,老,李管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夜浩然咽着声音呆呆的望着这个从小就伴随着他长大的老人,望着他那佝偻比他矮一截的身子,望着他曾经被他骂的一文不值的李管家。

而李管家也没回答他的话,浑浊的双眼急忙看了看四处,将他拉进一个十米宽的沼泽地里,而他站在上面,从旁边的树上扯出几根藤蔓仍了下去,掏出一本古朴的卷轴塞进夜浩然坏中,如重释放般喘出一口气,慈祥的看着夜浩然“小少爷,他们不久就会随着我们的痕迹中找来,老奴这就去将他们引开,小少爷你要多多保重!”。随后快速走去。

“李管家!我以夜家少爷的身份命令你!不准走!”。可是于往常不同的是,那道沙哑的声音在也没有回应这他。

“呜,呜李管家你给我回来,你回来啊!”。

步履蹒跚的李管家听见那一丝微弱的声音欣慰而又复杂的笑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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