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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科学家的权限

山地联盟,全称为“高加索与乌拉尔、西伯利亚与远东山地科技与军事联盟”,是星际探索时期建立起来的大型非政府机构。坐落于地球上泛鲁西亚地区的山脉中,该机构下行27个发射基地、33个资源补给基地和16个后勤生产基地,是星际探索时期中叶为国际探索者协会和国际深空探测委员会提供后勤补给和后勤舰船维护的重要基地。

本来山地联盟的基地都是旧俄罗斯联邦的战略核武器存放地,包括战略核弹头、ICBM发射架、ICBM生产与装配工厂、洲际战略预警系统等。在星际探索时期开始后,这些战略威慑逐渐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受全俄军事同盟与星际探索委员会(the`Council`of`the`Alliance`of`All`Russian`Military`and`Interstellar`Investigation)的命令,这些战略存放基地逐渐改造成星际探索后勤基地、辅助设备生产基地和实验设计基地。

时任山地后勤与运输管理部门(山地联盟的前身)总工程师的Cosmono`Ivanovich`Stranlyhiev第一个提出星际探索后勤管理体系,这为后来的朴素系殖民地管理体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作为终身供职于山地部门的Cosmono,其后代直接继承了他为地球文明的后勤管理所进行的努力。这些后辈也逐渐发展成了紧随燕京自治星域的最大规模的朴素系科学家群体。

Moderin就是其中一系的领军人物。

15岁进入建筑师协会,17岁提出星球冶炼计划,19岁获得二级院士头衔,20岁提出近日轨道能量采集工程,23岁获得教宗大主教La`Pucciomi`Salviati的祝福,27岁获得一级院士提名,28岁获得星联精锐后勤与补给舰队“Healing`Angel”驻舰科学家的名额。

令Moderin感慨的是,他在27岁的时候获得一级院士提名,时隔5年后才正式获得了一级院士的头衔。而眼前这个走入高速电梯的年轻人,沈皇羽,年仅17岁时就获得了一级院士提名,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能够和这样一位明日新星合作,同时得到了他的认可和名额的提供,Moderin心里暗暗下决心要把握好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说到这个名额,是每次院士出外勤时可以随带的下级人员的数量。建筑师学院每一级人员都需要有其相对的、必备的经验和理念,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同级的任何情况。同时,在获得经历了足够的状况和事件以后,他们的应对能力也会卓著的提升。简单来说,就是让高等级的去提携低等级的,而这个提携数量是有名额限制的。

沈皇羽是获衔一级院士,对应的是Level4-1,其含义是“已获得一级院士头衔的科学家、建筑师或贤者,拥有相对应的一级研究能力和经验,获准使用一级研究许可,获得Level3-4及以下等级人员的调动、管理、质询、惩处和晋升资格。”

在建筑师协会,共有9个身份等级,每个等级都有4个分级,有其相对的职称和职责范围。想要进入建筑师协会,首先要成为“受星联与其联盟政府管辖的、受各自治星域允许的、受地球文明授权的自然人”,也就是合法公民,就可获得考核进入建筑师协会的机会。

进入建筑师协会后,一般人要经过7个年级的学习,每个年级2年。这一学习阶段中,学员即是Level1-1的身份等级,这一时期的人员大都需要进行基础的勤务训练,以熟练地使用建筑师协会的基础设备、防卫武器和各种基础协议。

随着知识和经验的提升,人员等级会越来越高。可以简单的认为4个分级自下而上地对应着后勤、装备、参谋和政治部门,高等级的人员拥有对低等级人员的直接管理权利,换句话说:可越级下令,但不可越级干涉。

Moderin所被应允的Level3-3,其含义是“授权经验丰富的二级院士以随舰研究机会,允许其获得驻舰、研究访问、战术协调和分支科学研究的前提条件,获得使用驻舰研究许可,获得获得Level3-2及以下等级人员的调动、管理和质询资格。”

Level3-3中,最突出也是最有价值的,是“驻舰研究许可”。

在后殖民时代,每个星域的舰队都会或多或少的部署几艘专门的科学探索船,这些专用的科学研究舰船可以为舰队提供必需的技术支持。后殖民时代的三系分化导致无法在原本的舰队中进行妥善的科学研究管理,毕竟三系的研究人员见面就要吵架,这无疑大幅度的影响了研究的进度。

沈皇羽的随访人员中可以随带Level3-3共4人,现在给了两个名额给Moderin,剩下两个名额可要好好使用——这可是拉关系的好机会。

不要看沈皇羽已经获得了那么多的荣誉,实际在建筑师协会中,他暗中的仇敌并不少。曾经在资金问题上,他和派森洛斯同台竞技。时任能量纠缠异体材料研究中心副主管的派森洛斯当时正着手统一异体材料研究体系的事务,一旦这一研究体系得到一统,各星域对异体材料的需求将可预见的大增。这无疑是在挑战退化系在能量纠缠材料处理方面的权威地位,受到可能发生的威胁的影响,沈皇羽成功地游说到了奥斯维辛独立矿业集团的注资,在其18岁提出了人造能量纠缠的可行性。这一理论的提出使得依赖自然能量纠缠矿区的超越系能量纠缠材料领域统一计划的流产,这也使得派森洛斯在超越系中的地位大跌,令两人直接成为了不世之仇。

除此之外,他过早的名声大噪导致其掩盖住了同样是退化系中很多科学家的名气,虽然同室操戈还不至于,但是关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对质能转化学院的资金和原材料提供也是可以搞些小手段来制造麻烦的。

正说着,沈皇羽已经通过了安全认证,回到了质能转化学院。

“老师,我们学院派出那些人员参加这次外勤活动啊?”迎面走来的沈皇羽亲自教导的学生金正作,也是刚刚得到提名的下一批一级提名院士。

“正作,这一次为师是不能带你去了。Level3-4的名额非常宝贵,为师需要用来联络其他两系的人员感情。毕竟你是刚刚得到了我的提名,就这样把你带上,实际会产生很多的非议,这对你在协会内部的道路是有反效果的。”沈皇羽平静地回答道。

一抹明显的失望划过金正作的双目,但他立即回答道:“我们在RITS项目上花费了三年的时间,也确实疏于和其他两系走动,再加上朴素系已经有了隐隐的超越出现,这两个名额也需要用在处理关系方面。前年因为利益纷争的事情,是您一度跌入低谷,现在正需要通过各种方式恢复昔日的辉煌。这些我都明白的老师,这是我觉得,您也需要听听学院内部的声音了…”

“内部的声音,你是想说为师总把各种研究机会让与外系外院,导致我们学院中产生各种负面的声音是么?”沈皇羽一点都不介意金正作隐晦的指责,相反,如果金正作是一个会轻易放过唾手可得的研究机会的人,那么沈皇羽也不可能会亲自教导他,因为这样一个人不符合退化系的利益,也不符合沈皇羽在科学一途上的要求。

“我明白这些声音主要来源于Level2-3那些本该获得驻舰研究员机会的见习院士,而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你以前的同窗。我能够理解他们向你抱怨,而你又来我耳边吹风,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你现在是已经获得提名资格的预备一级院士,你要把眼界放到同等的水平上。你的那些同窗们在创造力和构思力上不如你,这是事实,如果你还要放低身段到他们当中,这会影响你今后在一级院士群体中的地位和名声的。你要明白,建筑师协会绝对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沈皇羽将手放在金正作的双肩上,语重心长道。

待金正作露出若有所思、尚有领悟的表情后,沈皇羽继续说道:“你倒是不用担心,现在来说,在你同窗面前也是应该继续保有良好关系的,这也可以给你带来‘不忘当年’的好名声,这在获得老一辈院士的认可方面是很有用的。

至于说到随访名额的问题,这次我能带32名Level2-3,你那些十来个同窗,这次全都去吧,他们也等了那么久了。这次的机会不同以往,我们将要参加的是跨界作战:“而且这次肯定是实际实验X星球中继站行星跃传模拟程序的大好机会,我认为我们可以开始和朴素系那边接洽,开始X星球中继站后勤管理体系的研究合作了。”

沈皇羽听罢,淡笑着看着金正作,使其一阵错愕,“老师,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我去进行接洽工作吧。”沈皇羽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只是你,王院士的弟媳妇胡丽津、沈院士的徒弟奥听涛都会参与这次联谊工作,你是总负责人。”

金正作听闻此言,双目满溢喜悦之情,但还是沉稳地说道:“老师,那我们赶紧召开一个学院内会议吧,确定下来各种事宜。”

“也好,那就让大家集合在中庭会议室吧。”沈皇羽抬手开启Platform,点了几下集合与会议的命令行,发布了一个学院内的会议布告:

“//Accessing`Meeting`Arrangement`Tool

``````//Setting`Meeting`Location

``````//Setting`Meeting`Personnel`Information

``````//Meeting`Announcement`Proceed

``````````//Current`Meeting`Requires`Clearance`Of`Class`II`Level`II

``````````//Total`Meeting`Main`Theme`Requires`Experience`Of`Project`RITS”

“老师,为什么要限制与会人员需要和RITS项目挂钩啊?”金正作不解地问道。

“这是一个研究管理的问题。虽然说我们这次首先要去解决的是标准战术问题,其次才是实验RITS项目,但总的来说,RITS项目是本次外勤的重点。总不能让那些负责其他项目的人员也过来参与RITS项目的实验吧。虽说他们也可以学到很多试验管理的事情,但相比于负责他们自己的项目,过来参与RITS的实验反而还浪费了研究机会和研究资源。”沈皇羽眉头轻皱,稍有不悦地回答道。

在去中庭的路上,沈皇羽心中开始盘算本次外勤的随行人员:除了建筑师协会允许的那些名额以外,获衔一级院士还被允许向友好的集团或机构发放随行邀请函,共有14个名额。这既是回报这些友好单位的一个好办法,又能够拓展自己学院的社交圈子。

奥斯维辛独立矿业集团、神圣天国护教组织和斯拉夫联盟殖民集团是必定要请的,这些集团直接影响了质能转化学院今后的资金筹措结果;主导星域量化环境改造的天方沃土集团也是必邀之客,毕竟他们才是大气置换战术的先驱者和领导者;X星球中继站的搭设工作除了建筑师协会自己负责一部分以外,主要的Platform通讯模块设计还需要由专业的团队来完成,那么还需要亲自去一趟燕京自治星域,邀请龙讯集团。

一路上,金正作不断与遇到的同僚讨论着外勤工作联谊方面的事务,期间还不断提到强袭者4号的事情。

只听得金正作说道:“看来,强袭者4号事件令协会高层震怒无比,听说这一次34个精锐舰队都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了。”

另一名二级院士则说道:“听说如果不是我们需要去解决大气置换的问题,这时候应该已经在着手准备关于‘黑界’的课题开题报告了吧。强袭者4号没有传回什么和卫星大气相关的信息么?”

“有的,这一点等会开会会详细说明的。”这时候沈皇羽开口说道,“你们现在先想想看有哪些第三方机构我们需要联络的,特别是在第四次扩界殖民过程中有着重大利益的我们都需要拉拢。”

“对了,宫琪镇。”沈皇羽向那个二级院士说道,“等会在会议上,你带头提名几个见习设计院士吧。这些新人的存在感太低了,在会上要突出他们的存在,我们这次行动才好开展。”

“好的,导师。那这些见习设计院士是直接列席会议,还是旁听?”宫琪镇问道。

“直接列席吧,毕竟是参与RITS项目的,直接列席更加突出他们所出的力。”沈皇羽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穿过材料标本展示间就是中庭了,这是整个建筑师协会卓为著名的会议中心,每天在这里举办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有近千场。这里也是建筑师协会的中央花园、美食中心和学术会展中心,其以一尊长胡子老人的塑像为中心,北面是建筑师协会的大门,以三座硕大的钢铁城门代表三大科学体系——退化系、朴素系、超越系——是维护应用型科学理念的最后防线;南面是建筑师协会主楼,包含建筑师协会的办公体系和参谋体系,也是星联与建筑师协会舰队总司令部所在地;东西两边是飞船停靠平台,包含主楼的快速电梯和安保体系。

建筑师协会各个研究系统的分楼通过天桥和主楼相连,六座分楼以一系列优美的弧线排布在大门外,呈扇形排开。沈皇羽他们的质能转化学院被安排在了4号楼,也是最靠近建筑师大道西侧的一栋分楼。

听到一阵提示音,沈皇羽打开Platform,查看他们被协调到的会议室:

“//Accessing`Meeting`Arrangement`Tool

``````//Meeting`Location`Set`in`39A-171K

``````//Directed`Personnel`Maximum`at`336”

随手发送到学院内公告上,沈皇羽带着金正作、宫琪镇和其他几个院士走向高速电梯。在电梯里遇到了超越系的能量纠缠异种生物研究学院的院长——一级院士Emel`Ibrahiim,一位沉稳和善的超越系女科学家。

“Hi,Aca`Boyle(沈皇羽的英文名),congratulations`for`your`Class`I`access`granted”Ibrahiim主动和沈皇羽打了声招呼,向其祝贺一级院士头衔的获得。

“Thank`you`for`your`wishes,Aca`Ibrahiim`I`believe`we`can`achieve`a`great`companionship`during`the`fieldwork`operations”Ibrahiim主动向沈皇羽打招呼可不是无端示好,毕竟异种生物研究学院在星球生物分析上还是颇有建树的。此前沈皇羽和Ibrahiim也有多次合作,不过那些都仅限于学术交流,不像这次开展的是两个学院的交互合作。

不要认为三系之间永远都是纷争,他们之间就相当于科学历程的不同方面,同一种技术可以有不同形式的表达。举个最为经典的例子:能量纠缠材料处理。

在退化系中,已经实现了能量纠缠流水线材料处理作业,其核心方式就是运用了能量纠缠只改变物质的物理性质,但不自身不会消耗的特性。退化系处理的材料都不会带有丝毫残余的能量纠缠,这在使用的时候提高了安全性和可靠性。简单而言,退化系的材料处理,更适合与量产。

而超越系更多地是把能量纠缠处理过的材料用于生物技术,如处理型人造替代骨骼、处理型细胞膜等,都是运用了能量纠缠处理后的高稳定性和高效性。相比而言,超越系的处理产物大都是个人产品,包括单兵替代皮肤、单兵替代晶状体等,可以有效的提高单兵的作战能力。

那么朴素系的研究方向则是最大限度开发能量纠缠的处理能力,在单位体积的使用当中提高能量纠缠的处理效率和处理范围,这使得朴素系研究出了领先于另外两系的能量纠缠开采设备和流水线制造工艺。

可以想到,等会在会议室中,还有一大批各个研究院的一大帮研究人员虎视眈眈的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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