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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没落帝国的公主

月都,随着月主的陨落宣告覆灭。野心成就霸业,也颠覆了它。

从正面牵制月都大部分战力的七刀众无疑是这场战斗的最大出力者,凯旋而归的颜无末则成为了维护和平阻止月都野心霸业的英雄,人人口中颂扬的传奇刀者,但其实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五里亭,暮雨潇湘,春愁苑,并称布雨谷三处景观。五里亭并非绵延数里,而是筑于一片辽阔镜湖上曲曲折折的长亭,加以湖面水雾弥漫,如梦如幻。亭以湖心为圆心,向四周放射延伸,方圆布局,浮桥拱桥纵横交错,更添其彩,无论哪个角度观望,皆是虚实有度,纵以一里之距幻化数里之景,实属巧妙。而近看,则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今夜湖心亭,冷冷的风,席卷一抹别样意味。等候的人,象征雨谷最高统治的存在。

许久……

“哒,哒,哒……”愈来愈近的脚步,如沉重的鼓点,一下一下,击打在心头,每一步,夹杂着无尽的恨和痛,抬起,踏下,再抬起……

迟来的人最后一步站定,等候的人转身,这一刻,两个对峙的人半据江山之势,两双对视的眼半觑仇怨。

感受到来者的气息,谷主静静望着,两人不动,听着周围风吹叶动的声音,气氛却显得更加寂静。浓浓杀意,暗藏在凛凛的风中,凛视的眼中。

片刻后,谷主微微一笑,打破紧绷的气氛,挥手示意来者坐下……

这便是一年前颜无末凯旋归来后被谷主召见时的情景,怀揣着被当作弃子的不满与兄弟丧失的悲痛,尽化作满腔怨恨,再不顾君臣之义的末锋,以极端强硬的态度对上谷主,而谷主却选择单独相约至五里亭中心见面,其意难辨……

一处山坡,浅草茵茵,颜无末抚刀静坐,望着浩瀚星空,一轮弯月,勾起记忆中身先舍命卒的自己,眨眼间,一年已过,如今自己的刀,又是为谁而战。

那夜五里亭中,二人同坐同饮,相同的杯,相同的酒,却是不同心思。谷主端起一杯酒,道:“吾之七刀末锋,认为此酒如何?”

“酒是好酒。”颜无末淡淡地道,“不过谷主只是为了请我喝酒么?”

谷主并未在意,缓缓说道:“四据地中,月都盛产一花,名无奇香,此花五十年一开,又名半世花,其形色无奇,但花开时香飘数里,味遮百花……”

说到这里,谷主停顿了一下,却见颜无末沉默不语,于是继续道:“疾风岛有一名果,五十年一结,俗称半世果,瓤肉莹白甘香……”谷主放下酒杯,提起手边酒壶再次倒满,似是自言自语,“此酒由半世花与半世果做引酿制,故名一世轮回。花香,果香,酒香,三香一体,乃昔日天界第一美酒。好酒在于搭配……”“够了!!!”早已心生不耐的颜无末厉声打断谷主话语,一时气氛再度紧张,“只怕花与果已失去了自己的本色,花之本色,落红有情,果熟蒂落,果亦有情。酒虽好,可已难分究竟是花香,还是果香!”

毫无客气的一番驳斥,两人都话中有话,再无品酒雅兴,谷主语气转冷:“或许酒本身并不在意它是花香果香,花果的付出,才成就了天界第一佳酿,在世人品酒之时,只会赞誉花果的甘美与酒的醇香,而不会考虑别的……”“汝非花果,怎知花果的感受!!!”难抑心中之恨,颜无末又一次打断谷主的话,再无君臣之礼,直言道:“那个时候,我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你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回来吧,子阳殇雨!!!”

“那次之后,我离开了雨谷……”多年以后,颜无末细细讲述曾经的辛酸苦辣,“不,确切说,是被逐出的,我不愿继续为子阳殇雨卖命,甚至对其有杀意,但因我刚立功凯旋而归,雨谷便只是将我逐出,之后不许我再踏入……”字字句句沉入心底。一旁的绝世佳人静静倾听。

月都灭亡已过去了一年,这是天界和平安乐的一年……

水渊殿,雨谷大殿上,谷主子阳殇雨正襟危坐,台下一道倩影似寒风中腊梅,傲而不娇,柔而不弱,正是昔日月都公主。

略显平凡的装扮,隐隐可以看出这一年年轻的公主过得并不好,但王者的贵族气质仍在。这一年,经历了亡国丧家之痛与逃亡生活的公主成长了许多,清澈的眸中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

她知道自己身陷囹圄了,甚至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但这不代表她会任凭摆布。

“公主远道而来,这一路辛苦了。”大殿上,子阳殇雨先开口,颇为和善。然而公主却不理会这些,开口道:“晴飞雪今日落到你手里,谷主有话不妨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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