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环顾着身边的几个人,心中不少萧索之意。
她缓缓的向初夏伸出双手:“至少,有一段时间,我们是一起努力的朋友。”
初夏莞尔一笑,握住了她的双手。
深秋的风,越发的冷了起来空气中也带着湿冷的气息。虽然阳光极好,但是衣着单薄,是以,安澜竟然也是感觉不到暖意。
忆晴与楚阳坐在车内,小池驾车,安澜就坐在小池的旁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安澜是北方人,看惯了秋天的黄叶萧索的秋天,看着南方的景致,别有一翻情调,心中也多了些喜欢。
初夏一袭白衣身骑白马,更有仙姿绰绰的感觉。
“初夏……”
安澜侧着头喊她:
“我们这里没有外人,你为何还是不以真面目示人呢?妙龄的女子,都是以为自己美的。”
虽然初夏蒙着面纱,但是,风吹过,仍旧是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脸颊的轮廓。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美丽的女子。
初夏愣了愣:
“你若是男子我还可以说你是轻浮之徒,可你是女子……”初夏莞尔一笑,扬手摘下了面纱。初夏的面容是极美的,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柳眉弯弯,眉目飞转之间顾盼生姿。初夏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要比二十七八岁时候美丽许多,但是,见到这个女子也是自愧弗如。
“真美……”
安澜由衷的赞美道。
然而,未及安澜的话音落下,初夏已经扬手,要戴上面纱。
“为什么还要带面纱?”
安澜不解的问道。
“初夏长大了,比原来还要漂亮……”
车帘处,楚阳由衷的赞扬:“人都说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变越漂亮……”
楚阳的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中也尽是温柔与善意。眼前的绝色女子,曾是自己的未婚妻,然而一别经年,却也知道,彼此的变化太大了,自己也再不可能是她的良人。不过,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都会欢喜她的美丽,希望着这个女子能够有幸福的一生。
没有理会安澜与楚阳,初夏将自己的面纱戴好:
“我喜欢这样,留点神秘感总是好的。”初夏的眉毛微微挑:“可是,你却不如当年了。猎虎少年,飒飒英姿,是当真的少年英豪,初夏心中的英雄呢!”
安澜不由得心头一顿,不理解为什么初夏会去揭楚阳过往的伤疤。回头看楚阳,楚阳却仍旧神色一般,平和温润,只是那眼中,不经意的划过,那样深刻而复杂的伤。
眼前的人,六年前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也当有年少气傲,轰饮酒庐的岁月,到如今,却可以深刻得埋下过往,仍旧平和的接受惨烈的命运。
“自是如你所说,现在的我不如当初。看到初夏越来越好,心里是真的欢喜呢……”
淡然的语气,似乎是说着与几不相关的话。
楚阳的手握紧了珠串,那是前日初夏强行拽断了的珠串,楚阳又捡起来串好的。此时,对初夏,他自然是没有了当年的感情,眼前的女子也让他感到疏离和陌生。念及此,楚阳还是没有再掏出那个珠串。
初夏冷冷一笑,不再言语。
安澜想要劝慰楚阳些话,却又无从说起。
从见到忆情、初夏之后,楚阳就不断的被往事折磨着,总是时不时的发呆,时不时的皱眉,虽然他不多言语,从不唉声叹气,但是,安澜也知道他必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心灵上的折磨比身体的折磨更加深刻。安澜总想去安慰楚阳,却又觉得无能为力。他本是风神俊朗、温润如玉的男子,却辗转在痛苦之中难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