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解释道,良久又道:“就是因为他是因我才不肯来,是以,我才要去找他的。”
“你多余管他,何必为难自己呢?你这样,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小池皱着眉头说道。
楚阳的眉头微微皱,神色却仍旧温和。
“对不起了,可是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
“算了,小池,你去厨房拿来洗菜的盆,然后把这炭火拨过去一半,给忆情送去吧。”林空阁吩咐着。
“好好,这样好,我也不愿意守着那个阴森着脸的人,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的。”
“你别那么多话。”
安澜微微的责备道。
“水开了,我去倒茶……”
安澜说道。
这几日,刚刚的甩开了敌人的追捕,脱离了危险,可是,初夏却突然离开了,更为让安澜心烦意乱的是忆情的情谊。
忆情太过于孤寂了,他在世间,就仿佛遗世独立一般。他孑然一身,他的世界里没有光明,没有阳光与温度,看不到繁花似锦大雪如簇,他拒绝所有人的亲近与善意,他的内心之门,从不轻易对人敞开。失去母亲的六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是,纵然如此,他却有着善意的本性。纵使他一次次在言语上折磨着楚阳,一次次的说要他性命,可是危机的时候,他仍旧舍身相救。
面对忆情,安澜心中满是怜悯。
然而,纵使怜悯、同情却都不是爱,她承担不起太重的期待和太深的情谊。这样的人,看似心如磐石一般,实则却是脆弱的。她害怕她会伤害他。
可是,她不喜欢他,对他的只是怜悯与同情,间或有着感激与敬佩。爱与不爱,她分得清楚。
只是,那个她喜欢的人呢?她的情谊,旁人都看在眼中,可是,她却从未主动的表示什么;明明能够感受到他的关怀与娃照顾,却还是总觉得不能敞开心怀。
安澜的脑子中一片混乱。拿着水壶往茶壶中倒水,直到水满了都不自知。
“哎呦……”
被滚烫的水烫伤,安澜手一松,茶壶落地,摔了个粉碎。
“安澜,怎么了?”
外屋的楚阳闻声就跑了过来。
安澜的手被开水烫伤,整个手通红的,瞬间就起了很多的小水泡,烫伤最重的部分,肉皮与血肉脱离,呈现着暗红发黄的颜色。
“烫到了,烫死我了……”
安澜呲牙咧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阳拉过安澜的手,细细查看着,眉头紧皱。
“丫头,你还真是大家闺秀……”
林空阁也过来了,叹息声连连。从口袋中掏出了药:“你拿着,这是极好的烫伤药。楚阳你帮她涂抹一些,涂上就很清凉了,就不疼了,过几日就好了啊。”
林空阁说道。
安澜疼的已经是满脸是泪,连连点头。
楚阳扶着安澜到安澜的房间,就着灯火,小心翼翼的帮他涂药。
楚阳把安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另外的手帮她涂药。楚阳的手有些粗糙,经年的砍柴劳作,让他的手很多的茧子,手指也显得粗糙。可是,楚阳涂的格外的小心,他的手很轻,似碰不碰一般的把药倒在了安澜的伤处。安澜稍稍赶到疼痛,不由得抽动手。楚阳轻轻的握了一下安澜的手:
“别动,我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