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道。
“那你就去办吧……若是办不好,你当知道后果。”
易辉的声音如寒冰一般的冷。
“是。”初晨道,站起缓缓身来。不自主的抬眼看了看父亲。父亲微闭着眼,似乎是压抑着心内的怒火,他头发灰白,面容清癯,盛怒之下,脸颊有些苍白。父亲真的老了……初晨心内抽痛。
“父亲,对不起。”
初晨道,声音都有些哽咽。
“滚。”
易辉闭着眼睛,口中挤出这一个字来,再不看初晨一眼。
初晨咬着嘴唇,转身离开。
冬日的阳光有些惨白。
初阳、安澜几人收拾好了衣物,牵马拉车,准备上路。
信完依依不舍,恨不得是要跟着初阳出关,却被初阳坚决拒绝。他有着娇妻幼子,是绝对不能够去冒险的。
“好兄弟,我等着你回来,回来陪我喝酒!”
信完拍了拍初阳的肩膀。
初阳点点头,笑容如暖阳: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陪你一醉方休。”
回来陪我一起喝酒,一醉方休。
听着这话,安澜不由得想起那个清秀的男子,他风姿翩翩,骄傲大气,有着过人的聪明。
“信完……信完……”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略带颤抖的声音远远传来。
信完回身:
“沈大娘……沈大娘……”
“信完……”
沈大娘一个站立不稳,扑倒子啊了信完的坏中。话还没说,已经是流流满面。
“沈大娘,你怎么了?”信完问。
“救救小山吧,救救小山……他们说,他会死的。他,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他不是故意的。”
沈大娘说着,泪水涟涟。
“沈大娘,您好好说,说清楚……小山他在哪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信完问。
“他,他回军营了,说要去自首,说,去请罪了……”沈大娘断断续续的,才把事情说清楚。
“信完,你去带我,带我求求易将军,小山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信完看着初阳:
“你说,小山有没有机会?你能不能帮帮沈大娘?”
初阳的脸色不大好看,良久,他摇了摇头:
“易家军军纪极严。纵使不致人死亡,如此的掠夺也是要处死的,何况……”
“你说,你说小山会死?”
沈大娘一把拽住初阳的袖子,问。
“我……”初阳一时语噎,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妇人。
可是,未及初阳回答,沈大娘已经是摔倒在地。
“初阳!”
信完一边抱着大娘,疾呼初阳的名字:“帮帮他,我们要帮帮他……信完是多老实的孩子,你是知道的,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初阳很为难,沉默着。
“我们回去看看吧……他是自己回去军营的,有自首的情结,从法律上来说,可以考虑从轻的。那个死者的死因,若真是一拳致死,就大有文章……”
安澜道。
“初阳,不管是机会多么渺茫,我们都要试试,对不对?”
安澜看着初阳,目光恳切。
“走吧……”
不能初阳回答,信完大声道,扶着悠悠醒转的沈大娘上马,奔城内而去。
易辉坐在营帐中闭目养神。
他很关心初晨是不是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很怕他办事不力,会引发更多的后患,不安。但是,总该是给他自己做事的机会。
易辉喝着茶,凝神聚气。他的身体精力都越来越差,练武之人,不过才不到四十岁,竟然是有了衰老之感。易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抵是少年用力时候,没有注意保养,过了中年,就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