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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泽州生事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腊八祭灶年来到,新的一年眨眼间便越来越近了,家家户户是祭灶神、扫灰土、接玉皇、炖大肉、杀公鸡、贴门神、炸果子蒸馒头自是忙得不亦乐乎。

且说张从宾从打猎回来安静了一阵子后,随着新年的到来,爱玩爱闹、爱蹦爱跳、爱打爱笑的他便面对着敲啰打鼔、热火朝天的喜庆欢乐之景向,在也沉静不下去了,整日里便逛东游西,在四乡五邻里欢蹦乱跳地闹腾。然而,八、九日过后,面对着村村乡乡重复枯燥的娱乐活动,他便有些腻烦乏味了。

正月十五这日,决心到城玩一把的他在也按耐不住了,大清早一起床爬起便和福居商量起往泽州城逛庙会的事来。福居由于怕官府发现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自是不肯答应他;“从宾,你要知我乃朝廷正在缉捕的钦犯,万一被发现,会引来不必要的祸患的。”

张从宾自是不认同他的说法;“福哥,常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大过年的喜庆之日,都在欢乐之时,那捕快们怎么也想到你光天化日之下会来逛庙会的。”

福居虽认为他讲得在理,但为了安全起见,自也是不同意;“从宾弟,你说得轻巧,要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从宾道;“万一万一,福哥,那有那么多万一呀,你就别前怕狼后怕虎了。”

福居道;“从宾弟,别在多说了,别的我可以答应你的,但这我是不能答应你的。”

张从宾自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退一步道;“福哥,这样好啦,你我先到泽州城门口,看那里官兵守卫的情况,如果严厉的话,咱们在回来如何?”

福居没想到他这样提出,一时间不知如回答才好了。

张从宾看他没有吭声反对、得寸进尺道;“福哥,别犹豫不决了,走吧。”

福居眼见今日如不应下他是决不会罢休的,刹时,变被动为主动道;“我去也行,不过,你必须听我的,不许惹是生非、争强斗胜。”

张从宾闻叫立刻便满口答应了下来;“福哥,你放心,我保证一切都听你的,你让向东我决不西的。”

“那好咱们出发吧,”二人说着便走在了往泽州去的路上了。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天气虽然还有点寒冷,但春天的气息己经扑面而来。一路之上进城逛庙会的行人自是很多,一个个脸上挂满了笑容,认知不认知互相点头打着招呼自是古道热肠。

张从宾、福居二人快步如飞,四、五十里的路程,不大的功夫便到了泽州城下,当眼瞅城门口并无官兵盘查把守时,张从宾自是得意极了;“福哥,怎么样,我说没事吧,你还不信,这地方它不比京城那大地方的,没那么严格的。”

“好啦,别絮叨了,快走你的吧,只要你不生事就没什么事的。”

两人抬腿进了泽州城,在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街道闲逛了一阵子,觉得无啥观赏后,便奔城内最热闹的城隍庙而去了。

城隍庙在城中间,坐北朝南,气势自是不同凡响。庙会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这方说的唱的、那方跳的、闹的,弄缸舞甏,耍猴训虎的,走绳索的、变戏法的,自是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那卖长卖短的,卖软卖硬的,卖热卖凉的,卖稀卖稠的,更是一声高似一声,将自己的东西吆喝得有声有色,让人垂涎欲滴。

福居、从宾二人无所事事,东瞧瞧、西看看,买这个尝尝、那个品品,还未到中午吃饭之时,便己填饱了肚子,但二人玩兴未减,仍兴致很高地到处观赏着,正当二人挤身去看一个江湖上使枪弄棒卖武艺的表演时,忽然,人群一阵骚动,仿佛避瘟神似的,从在中间一分为二,推搡着闪开了一道来,二人自是奇怪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

但见十多个青一色黑色装扮的标形大汉,架鹰放犬,前呼后拥着一个缩头缩脑、花里胡哨的纨绔子弟向这方走来。所到之处街上行人自是纷纷退避三舍。

福居虽不知他是谁,但面对着不可一世、旁若无人的样子就知他不是个好人,就知他乃官二代,达心底里便有些瞧不起。

张从宾乃本地人自然熟悉泽州的一切,不等福居询问便解疑答惑来;“福哥,这公子乃泽州剌史王班的儿子王俊也,上次的我遭打围攻之事就是由他而引起的。”

福居道;“嗷,这小子看来是有些不道德。”

张从宾轻蔑道;“可不,见个漂亮的姑娘便丢眉弄眼、轻嘴薄舌、挨肩擦背、调戏人家,才不是人东西的,福哥,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福居生怕他惹是生非,奇怪地问道;“你干什么去?”

张从宾撒谎道;“不干啥,我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福居严厉道;“你可不能惹事生非啊!”

“放心,我不会惹事的。”张从宾说着钻入人群便不见了。

那王俊不学无术、仗着其父乃泽州城剌史,无人敢惹,自是目中无人、胡作非为,趾高气扬、肆无忌惮,并不管别人心里咋想,在人群里只拣妇女丛聚之处,或前或后、穿来插去,卖弄风流、寻香哄气,追踪这个,调戏那个,吓得那二八佳人纷纷躲闪让避,所到之处,并随心所欲地顺手拿吃着看中的食物,且少有不如意,便随便丢弃抛扔掉了,自是毫不吝啬。

众商贩自是敢怒不敢言,只有陪着笑脸暗暗祈祷这个瘟神快些走掉。

那王俊大摇大摆正当他伸手去拿一个老头的焦麻糖时,忽然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打在了他的手腕上,他刚要拿的手,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痛得他“嗖的”一下便收了回来。回头便对着众人大声叫喊来;“娘的,那个打我,找死啊?”

狐假虎威、缺爹少娘的众家丁闻言,立刻便围了过去,明白怎么回事后立刻便如疯狗似的四处乱瞅着乱叫乱咬起来。

“他娘的,谁这么大胆,找死啊、、、、、、”

“、、、、、、妈的,有胆量站出来,别缩头缩脑的,、、、、、、”

众人面面相觑,自是无人应答。

那王俊横跳八尺、竖跳一丈,一阵怒骂,眼见无人吭声后,心头的火气不仅没有熄,反而更旺了,并趁势发怒把矛头指向了卖焦麻糖的老头。“你这糟老头,吃你个麻糖便暗算老子,真是欠挨呀,来呀,把他给我教训一顿。”众家丁本是摇尾乞怜的狗,那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上前推翻摊子,抓住老头便雨点不分地拳打脚踢起来。

街市上的人们那个不晓得这王俊乃剌史王班的儿子,自是敢怒不敢言,只有旁观,谁也不敢出面拦挡劝解。

且说刚才打王俊之人,不是别人,乃张从宾也,他面对着王俊的胡作非为,本想借风使船轻轻教训他一下,让他有所收敛,不要在祸害百姓,万没料到这王俊不知好歹,竟借端生事暴打老头来,气得自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住手”便飞身跳了过去。挥拳便将那几个正打人的家丁给打翻在地了。

那王俊一见自是分外眼红,“张从宾啊张从宾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泽州你竟然还敢来,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今日我要你老帐新帐一起算,让你插翅也难逃的。”

张从宾针锋相对道;“王俊你这混蛋,上次我饶你,是本想给你悔过自新的机会,想不到你恶性不改,还变本加利,更恶毒了,这次决不会在饶你了。”

王俊自是怒火中烧、恶狠狠立刻便率先发了难,道;“张从宾,上次让你侥幸逃走是你的万幸,这次你想都不要在想了,众家丁们,捉住他,回去我定有重赏。”

重赏之下出勇夫,众家丁齐声答应一下,轰的一下便如狼似虎般,嗷嗷狂吠着向张从宾围打上去。

张从宾自不会束手待毙,闪身便迎打上去。

且说福居面对王俊一伙的暴行正在为出不出手而犹豫不决着,当猛然看到张从宾跳了过去时,自是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刹地也不在顾虑其他,大喊一声又如晴天霹雳似的;“休得猖獗,我来也,”便跳打了过去。

那王俊正在旁边大呼小叫地左顾右盼着,猛见情况不对,刹时,不等打斗定局,便如受惊的兔子、脱钩的鱼儿,悄无声息地撒腿逃奔去。

张从宾打斗中猛然看到他要走,心中有气的他岂肯放他逃脱,挥拳逼退攻击,而后飞步便追赶了上去,挥臂一拳便将其打翻在地,且不等其从地上爬起,抡起拳头便边说边骂拳打脚踢起来。“王俊呐,王俊,你小子不就是有一个当官的爹嘛,竟如此这样仗势欺人,欺压良善实在可恼可恨,今日我让你横个够。”

那王俊当受不住,立时便哭爹叫娘,磕头如捣蒜似的、连声哀告求饶起来。“爷,爷爷,我的亲爷爷,今后我一定改邪归正,决不会再欺压良善了。”

张从宾又岂肯轻饶他,挥拳动腿也不管轻重,便乱打起来,然而,正当他不分轻重狠狠教训时,随着一声“剌史王班来啦。”围观的人群刹时便四散乱撺,分头躲去。跟随着十多名官兵便如狼似虎般包围了上来,他自是吃了一惊,挥臂丢掉己无人样的王俊,起身便退到福居那里,和他背对背站在了一起,做好了打斗之架势。

列位一定奇怪剌史王班怎么会这么快、这么用及时嘛,其时他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今天是正月十五,他也如别人一样,正在街上游玩欢乐当闻知儿子与人打斗出事时,于是便带着自己的护卫赶了过来,凑巧而已。

这泽州剌史王班面白耳红、身高五尺,一身素装,当看到儿子满脸血迹、鼻青脸肿、体无完肤、衣衫不整,只有出气之声、无有进气之力,且水多面少时,自仿佛剜他心头肉似的,心疼得自是不得了,急忙上前便扶着了他头,关切地问道;“俊儿,疼不?”

那王俊浑身上下己经体无完肤了,猛然看到父亲,自是委曲极了,一时间哽咽着不知说啥了。

这王班就这一个儿子,平日自是疼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今日面对儿子的狼狈样,爱子心切的自是难以忍受,让人把儿子抬走后,起身便向张从宾二人责斥发威来。“你们两个是不是人啊,我儿子跟你们有仇有冤嘛,竟如此狠毒,将我儿子打成这样,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福居没料到他这样护短,气顿时便不达一处来,冷若冰霜道;“王大人,不讲道德没人性的是你儿子,假如他要是有一点人性的话,我们是决不会动他一下。”

王班冷冷道;“他是我儿子,他怎么做事,用不着你们来管的。”

福居回道;“王大人,你这话说的没道理,要知这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

“不是我家怎么着,那也是我说了算,你们什么人竟敢教训我,真是无法无天了,”王班刹时冷冷地便向手下护卫发出捉拿之命令;“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呀?”

那护卫们闻听令下不敢迟疑,刹时舞动手中兵器便向二人打杀上去。

福居面对着人多势众的官兵,自不会束手待毙,但深知与其在城中打斗下去,决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交手没几个回合,便趁官兵们还没有将阵式合拢,九、八个冲打搅乱他们的围攻后,说了句“不可恋战,”拉起张从宾便向城外奔去。

那王班自不肯放他们逃脱,指挥手下便追赶上去。刹时,一场你追我跑的打斗便在熙熙攘攘的大街追击开来。吓得行人躲闪不及,官兵所到之处自是乱成了一锅粥。

福居二人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左闪右躲,避让着行人,一阵急赶冲出泽州城,无了走不掉的后果后,便不在担心什么,眼见不重重教训一顿这群亡命追赶上来官兵们,他们是不会收手回头,会一直追赶下去的,刹时转身便停下了脚步,调笑起追赶上来的官兵来;“我说哥们几个,你们这么拼命追赶上来图啥,图挨打呀?”

领头之人喘着粗气,厉声道;“小子,你们最好赶快给束手就擒,否则,动起手来没你们好果子吃的,最好认清形势,别作无谓的挣扎对抗了。”

福居眼见不经一场撕打很难劝回,刹时微笑着道;“是嘛,那如此说,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呐?”

首脑之人还当他们怕了,自想不劳而获,摆着一副官架子、甩着官腔厉声道;“小子,在官家面前,你充什么大,我们一起上有你活的嘛?赶快束手就擒,安然跟我们回去,保你们落个全尸的。”

福居面对着其不可一世之势不由得来气,刹时也不在和他们扯唠,恨恨道;“小子,你当我是啥呀,你们说抓就抓呀,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飞身便向那头脑之人打去。

那头领自是不防,白挨了几耳光后,气得自是脸红脖子粗,吼叫着便率先向二人攻打上去。

福居二人自把他们放在眼里,闪展腾挪,指东打西,战南攻北,自是碰着伤、打着亡,如入无人之境般,不大功夫,便将那十多个官兵放倒在地,看他们一时半会,根本不能站起追赶自己后,口头又教训了他们几句,便放心回去了。

那十多官兵翻转打滚折腾了一阵子,才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眼见二人己经无影无踪,自知追上也不能获胜,刹时,转身便回城报告去了。

那剌史王班正在府衙里为自己不能保护,至儿子的挨打之事生着闷气,闻知无果后,面对着儿子的撒娇、胡闹、不认,疼爱有加的他随机便派出手下捕快都头追查捉拿张从宾去。

说话福居他们到家后,张从宾由于接连闹了两场事,也不好意思在讲什么,每日里便老老实实练起武来。福居尽心点拨指教,倾囊相授,一切过得自是平安无事。

光阴荏苒,不觉冬天己过便是春天了,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春暖花开、花红柳绿,处处充溢着迷人的气息,自是让人留连忘返。

福居面对着这阳光明媚、生机昂然的大好时光,不由自主便产生一种游山逛水的冲动,正当他计划着踏春时,泽州府的捕快杨天亮、刘海二人寻上了门,虽然吃惊,但却并不惊慌,不等别人讲话便率先开了口质问起二人来;“两位,他犯了什么事,你们来抓人啊?,”

杨天亮道;“有人告他偷盗抢劫?”

张从宾道;“胡扯,这分明是别人诬告陷害,我根本没有做过那事的。”

杨天亮道;“做没做,到了公堂自然就明了啦,

福居道;“是嘛,那你们有证据吗?”

刘海不屑一顾道;“证据,你要什么证据呀?爷手里的傢伙就是证据,就是王法,快跟我们走。”

福居道;“如果不去呐?“

刘海道;“不去,你要知拒捕是要罪加一等的,最好乖乖跟我们走,否则,不死也会脱成皮的。”

张从宾道;“是吗,别说你们两个来抓了,就是他王班亲自来,大爷我也不去的。”

“好小子,好话我们讲了半天,你竟然不在好歹,那就别怪我们不人义了。”那杨天亮说着挥动手铁链便上前捉拿张从宾去。

张从宾自不全束手就擒,闪身避开挥动拳头打了过去。

那杨天亮自是不防,一个嘴啃泥便跌倒在地,从地上爬起,怒吼喊叫刘海二人便分头向张从宾围打上去。

福居自不会袖手旁观,抬手便打了过去。

那杨天亮、刘海二人岂是福居的对手,三、四个回合,便鼻青脸肿,无了人样,眼见在打下去,也只有挨打份,刹时,急忙便跳出了圈外,恨恨地说了句;“小子,你等着,敢拒捕有你好看的。”便急急如漏网之鱼,忙忙如丧家之犬,赶回泽州城向王班报告去了。

那王班闻报自是生气,也不管天己经是下午时分,立时便点将派兵亲自带领二千人马由杨天亮二人领路,直奔张家庄抓张从宾去。且一到便喊叫着“不要走了张从宾。”团团围住了张家庄。

话说福居当看到乃王班亲自而来时,深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立刻着令庄客整顿刀枪棒棍、防守住四个庄门,做好了打斗准备。

话说那王班眼见庄门紧闭,立刻便命两个捕头在庄门前喊起话来;“庄内的人听了,我们乃泽州府衙特来抓嫌犯张从宾的,你们速速打开庄门,到还罢了,否则,冲打了进去,定会以包披、窝藏论处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从宾、福居两人深知躲着不见是决对不行的,刹时,二人便握棒提刀,打开庄门走了出去。

那杨天亮二人一见两人现身,立刻便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嚷道;“张从,宾你看清楚了,这次可是王大人亲自带队而来,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打斗起来,定叫你们鸡犬不宁的。”

张从宾道;“狗才,少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快你的主人过来对话。”

那王班闻声打马便走上前来,“张从宾你最好束手就擒,什么都好讲,否则,今日你是逃不脱的。”

张从宾面对着依权仗势王班“王大人,你不要以为手里有了权,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任性胡来。告诉你,你家张爷我不吃那一套的,最好赶快给我滚走,否则,等爷生气了时,定让你好看的。”

那王班闻言气得自是浑身哆嗦,“张从宾,你这不知好歹、死活的东西,真活气死我也,”指挥手下二名都头便向二人擒拿上去。

福居、从宾二人自不会坐以待毙,挥动手棒刀便迎击上去。双方刹时便在庄门前摆开了战场,撕打开来。

光阴似箭,日光如梭,明亮的天空转眼见便己是黄昏了,正当双方杀得难舍难分之时,急听一阵乱喊乱叫“土匪打过来了,快跑呀。”跟随便见无数个官兵们乱哄哄向来路逃去。

那王班自是吃惊,连声叱令几下没能阻拦着,刹时便打马也向来路而回去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那正在打斗之人一见,那还有心擒捉,刹时,便也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福居、从宾二人不明原因,自不敢茫然追赶,也不截杀那些回逃的兵丁们,急忙回身便进了庄,掇条梯子,站在墙头上便观看起怎么回事来。

时候不大,便见以秦虎为首的野狼寨强人杀气腾腾、穷凶极恶着追赶着拼命逃奔的官兵杀了过来。

那些官兵自是不堪一击,刚以见面,连手都还没交,便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似的,便作了鸟兽散了,眨眼间便不知去向了。

福居、从宾二人立刻便明白这些强人早就注意到自己了,心中不由得为他们这一箭双雕之计叫好。深知如不趁机杀掉野狼寨的威风,他必不会攻击自己的,二人刹时跳下梯子,拿了刀枪棒棍,便冲出庄子向领头的秦虎打了过去。

话说这野狼寨秦虎说来本是朱温手下一员战将,因为在一次战斗战败,才躲避到这野狼山的,因为朱温带兵为人极其残酷,对于战败之人除在其脸上剌字外,而且将校阵亡时,他所管的士兵便都要处死,为此弄得那些打了败仗的逃兵都不敢回乡,于是便在山岭湖泊中集结起来,以求生存,这秦虎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到来说出并不奇怪,自上次二寨主史瑭挨打后,那史瑭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伤刚一好利落便派出人手打探福居的下落来,得知福居的下落后,自是一直想找个机会报仇雪恨,今日当猛然闻知官兵包围张家庄全力擒拿福居时,对官府本就有恨他,自认这是执行一石二鸟的最好时候,于是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向众人端了出来。那秦虎闻知自也认为是个决好的机会,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便出现了眼下这场追打官兵之事了。

且说福居二人冲出庄后,借助昏暗的暮色,便箭人先箭马,擒贼先擒王,分头向那史瑭、秦虎二人打杀上去。

但说福居趁着那秦虎正在指挥追击着官兵,猛然出手大叫着“强人那里走,”舞棒便向秦虎打了上去。

那秦虎正在追杀着乱奔乱逃的官兵,猛闻自是吃惊,急忙便抽身闪躲,且一连左闪右躲好一阵子才稳住了阵脚,诧异地怒吼道;“你什么人,竟敢大胆偷袭我,不想活了吧?”

“秦虎,你听好了,爷爷坐不改名、立不改姓,福居便是也。”福居说完挥棒便又追击打了过去。

那秦虎虽然早有耳闻,但现在见之还是有些吃惊,挥动手中钢刀便迎杀上去。二人刹时便比斗开来,一个又如蓬莱水中斩蛟龙、一个又如万仞山前诛猛虎、一个浑如张飞战吕布、一个好似敬德迎秦琼,杀得自是难解难分,难分高下,来来往往有三、四十回合后,那秦虎便斗杀不过福居,便只有招架遮拦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左支右绌、捉襟见肘、顾此失彼中一个没防住,便重重挨了一棒,痛得了齿牙咧嘴,无心在战,卖了个破绽,拈刀便跳出圈外,也不顾他人性命如何,便没命地来路逃奔而去。他这一逃不当紧,自古是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人无头不走,兵无主自乱。那些兵丁一见那还有心追杀官兵,刹时,便各自争相亡命而逃。

话说那史瑭正与从宾杀得难解难分,不分高下之时,猛见势头不对,自是无心在战,卖个破绽,转身便向来路逃去。不料正遇上追赶秦虎无果而回的福居,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福居手起棍落,一棒便将史瑭打了个脑浆开花。结果了他性命。这一下,那些野狼寨的强人跑得自是更快了。

福居、从宾二人一阵追杀,撵跑了野狼寨强人后,回身当看到村后村前横七竖八的尸首狼藉一片时,心头不由得为官兵的无故死伤而惋惜,检查中救治了一些受伤不能行走的官兵后,便将那些尸首留给官兵们明天收领去。

回头且说王班一口气逃回了泽州城后,心中自是后怕极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面对着陆续而回的队伍,立刻便派人清点起人员来,闻知损兵折将有七、八十人时,心头自是庆幸了许多,随机便又派出人员探听虚实去。当得知那野狼寨强人已被张从宾带人打跑时,心中自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间自也不敢在提捉拿张从宾之事,但心中却自是不甘,次日天一亮,便派出人手收领尸首去。

在说那秦虎受伤逃回野狼寨后,面对着这损兵折将的失败,心中自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又知眼下决不是报仇雪恨之时候,只得强压心中的怒火,以待时机了。

但说福居、从宾他们面对双方死伤残重之情况,深知双方都不会善罢干休的,不由得多长了个心眼,一边练功一边时刻注意着双方的动静。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春去秋来,眨眼几个月便过去了。久静不动的福居心中不由得顿生一种莫明的失落感,使他忍不住走出了张家庄,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一场意料外的事又无声地降临在了他的头上,使他的责任更重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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