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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妖

古建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格古有财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不过到了如今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还能如此厚着脸皮,古有财还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双眼睛瞪的好似一对灯泡,身子瞬间弹起,蹦起来就啪的一下,抬手就给了古建一个脑瓜蹦,“你小子还有没有心,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是好,这时候你还跟我讲条件!”

“有财叔,这你就误会了不是……”揉着后脑勺,古建拖拖然的爬下大白羊的后背,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古有财,古建接着道:“大叔你想啊,这种事咋就算是讲条件呢,反正都是为了咱们村子,提我的名字也是提,提那俩小子的名字也是提,在我看来,做事情总要分上一个主次……”

“主次你个大头鬼,别废话,老子没时间跟你浪费,过了饭口,你们三一个都捞不着好,赶紧麻利着,选两只牲口让我带走,耽误正事,老村正非得把你屎给销出来!”

老村正可谓是古家村响当当的大拿级人物,在村里,他不但年龄最老,辈分最大,就连脾气也是一等一的说一不二,如果说古家村里古建最怕的人物是谁,那这位老村正绝对可以拿下第一把交椅,当然,这种事明着说来很丢面子,所以村中所有人都把这种情感不称之为怕,而是称之为尊重……

古有财抬出老村正,这算是直接拿捏住古建在村里唯一的命门,下意识的一打哆嗦,古建苦着脸道:“可怜陪伴我日夜的命中伙伴,为了前途,小子我只能忍痛对不起你们了,如果来日魂归地府,要告状,你们就告有财大叔,如果不是他抬出那老人家用以逼迫,小子我说什么也是不会出卖你们的……”

古建抹了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扭着头,回手拍了拍身旁那硕大的白羊,眼神幽怨的看向一边的顾有才,叹息一声,他悲愤道:“老伙计,你帮忙选上两个吧,都是苦难中的难友,左右我是舍不得啊!”

古有财在一旁听的可谓是哭笑不得,这小子越来越没有正行,一时间他开始怀疑,把这小子报上名去到底是对是错?不过没等他多想,就只听大白羊咩的一声低叫,聚成一群的牛羊中竟慢慢走出两只看起来好似依依不舍的牛羊,不知为何,古有财双目扫过两只牛羊的双眼,他仿佛在牛羊眼中看到了对生命的不舍,和那种决然付出的伟大情感。

赶紧甩了甩头,心里暗道一声见鬼,这小子放养的牛羊就好似他一般有些古怪,牛羊自古都是口中之食,虽然不排除它们拥有情感智商,但这么人性化的牛羊也算是前所未见,心里突然泛起一个念头,这群牛羊该不是已经有了妖化的迹象吧?

妖,泛指一切非人,但又拥有不凡智慧与无上力量的生灵物种,在这个世界,妖可称之为一个不次于人类族群的强大种族,好比人类修仙得道可称之为仙人,那树野妖类就可称之为妖仙,在普通人眼中,妖怪是一个危险的定义,大量主流野传小说中都充斥着妖怪食人与妖怪作恶的种种传说……

不得不说,人言可畏这个词还是很有威力的,就算绝大数妖怪都不吃人,只要出来那么一丢丢害群之妖,那这个多灾多难的种族就算是背上了永远也甩不掉的骂名。

普通人怕妖,古有财当然羊是普通人中的广大一员,不过望了望还在独自悲愤的古建,想起还有正事,古有财总算是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彻底甩出脑海,这小子成天跟这些牛羊生活在一起羊没见他少了一根汗毛,自己想这么多可不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么!当下瞥了古建一眼,古有财道:“你小子继续悲愤吧,快点调整情绪,等贵客走了,老村正还要给你们三个小家伙单独训话,傍晚别忘了回村,不然小心皮肉之苦啊!”

说罢,古有财扭头快步下山,说也奇怪,那两只被‘选出’的牛羊仿佛依依不舍的冲着古建闷闷一叫,竟不用看管的直径跟着古有财向山坡下方的村子走去,万物有灵,这群牛羊就算不是妖,也具备了可以转化成妖的最低基础,而最为难得的是,它们对于古建这个主人可谓是极其‘忠心’。

古建这个懵懂的半桶水倒也不懂得太多深切的含义,眼看古有财消失与视野之中,他羊同时收起了那一副恋恋不舍的悲愤神情,手掌摸索着大白羊那柔软的毛发,有些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机会啊机会!等了七年,总算是让我等到了,老白,你说说看,这究竟是不是我一直在等的机缘?我那便宜老爹难道这么牛叉,隔了六七个年头,他真就可以算出今天之事?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到是帮我参谋参谋啊!”

大白羊眨着一对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盯着古建,咩的鸣叫一声,身子一动,差点把贴着它的古建掀出一个跟头,这么使劲的抓着它的毛发,就算脾气再好,它也会痛不是。

“抱歉抱歉,老白啊,我这不是激动吗,要是入了圣人学下,小子我就算是咸鱼翻身啦!等了这么些年,我的成仙梦总算有了那么一个开始,就算不为我自己考虑,总也得为了死去的老爹来光耀门楣不是,只要我成了仙,你还有你这些羊子牛孙也都算是熬出了头,如果我要是飞升仙界,你们也能尝一口仙草是什么滋味……”

这还没怎么着,古建先意淫上了,不过也怪不得他,一个现代人穿越到这个好似古代的世界不间断放了六七年羊,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好不容易有点希望可以跳出苦闷圈子,他又怎么能够平静的起来,就算事情还没有十拿九稳,但至少不耽误他当下乐呵乐呵。

傻乐了半天,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大白羊终于忍不住了,它本身份量太足,四条小腿长久支撑庞大的身躯就略显不够,平时能躺着绝不站着,这回干站了这么长时间,又听了古建一连串疯言疯语,它一冲动,就喷了古建一脸的粘稠口水。

“小子,当心别乐极生悲……“

“谁!谁说话!!”口水糊住了眼睛,那刺鼻的草叶腥气让古建难受的欲生欲死,又偏偏听到这仿佛浇心凉水的一句话,古建又如何不吃惊万分。

抹开糊住眼睛的羊口水,古建一激灵蹿上羊背,双眼四周扫视,除了牛羊,连一个能喘气的东西也没看见。

“难道我太兴奋以导致出现幻听?不会吧,有没有这么巧?”

轰开聚在一起的牛羊,四周的确没有躲藏哪怕一人,恰逢此时天上突然炸起一声雷鸣,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际转瞬间乌云密布,一道道刺目雷霆在云中不住攒动,一场大雨似是马上就要倾盆而下。

“乐极生悲…不好,这天怎么说变就变,老白,别耍小性子了,快,回家躲雨啊!”

乌云与雷电使古建跳脱的心瞬间变得压抑起来,特别是在此处的草坡上,天顶的乌云就仿佛越压越低般让他心生敬畏,此时古建并没有发觉,他心中的惶恐与不安仿佛来的特别突然与浓烈,就仿佛人类在某一瞬间产生的第六感应,他感觉这片天地似是变得危险无比。

大白羊在古建的催促下慢悠悠的踏出归家的第一步,就算古建催促,它仍旧十分有个性的漫步前行,说也奇怪,大白羊这么一动,呼啸环绕在古建耳畔的雷鸣分啸也好似在这一瞬间变得微弱许多,心中的悸动顿时变得不再那么心惊肉跳,天上坠下的乌云雷电也仿佛凭空拔高,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它们正在走下山坡的关系,但这一点古建又并未发现……

东方一千八百里外的山脉之中,一株参天古树就仿佛一座小山头般占据了一处大约数百公里的山间跃土,它树身宽耸,就算百人合抱也无法并拢,它枝高数百仗,自下而望,就如同插入云霄般笔直高大,它枝条笼罩之地旷阔无法形容,它一树之地就占据一座城市般的面积大小,而在它枝头顶端,乌云搅成一团巨大的漆黑旋窝,无数火红色的炙热雷电不住劈打在它被缴入旋窝中的无数分支之上,一片片落叶随着雷电的击打飘零而落,树叶一离枝头,充满生命气机的叶脉就瞬间变得枯黄继而化作飞灰飘散与空。

在乌云盖顶的旋窝中心,一条形似长龙的身影不断游动与雷电与乌云之间,透过只鳞片甲,这条似是龙影的身影显然就只一条身达百丈之长的双角蛟龙,看其龙爪之指,只待它在修成一爪,其就可以化为四爪真龙并脱离蛟龙之身,说的直白一些,只要这家伙在熬上一段年头,它就可以飞升妖界,化为龙类妖仙,没准机遇在好一些,化成金龙神兽也不是没有可能。

蛟龙兴风作浪,乌云中穿插不休,不知过了多久,乌云中突然雷声大作,一道辉煌神电仿佛一把无形长刀,雷电在云中一搅,一大片云雾就被电光完全搅散并露出上方的透彻天空,光芒穿透缺口,一外形好似数种野兽揉捏在一起的生物暴露与蓝天之下。

“辟支,交出龙元,我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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