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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腥杀戮

像幽灵古镇这种人烟稀少的小镇,哪里会有什么交警大队,出了事,出了人命,生杀大权也全在镇长手里。在这个小镇里面,人数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十来个人,大家谁不认识谁啊?一般盗窃、凶杀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发生,所以,钟露的离奇失踪,也成为了这个小镇里的一桩大事。

村里十几号人建议组成一个搜索队,到镇上寻找他的踪迹。毕竟和村里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乡里乡亲的,大家平日里也是一方有事,八方支援。所以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邻居出什么事。

发现他失踪的时候,还引起了好大一阵骚动。

“这肯定是张雨回来报仇了,今天是她的祭日啊!”

当时,李恒峰就跟在镇长身边,去了钟露家里查看案发现场,也知道钟露这个人,就是昨天那个皮肤黑黝黝的男子。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走出钟露所住的房子的时候,一个皮肤黑黄略显粗糙的女人,忽然惊恐地喊出了上面这句话,然后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到自己说错话了。

张雨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李恒峰料定,这次的任务令,与这个名字多少有点关系。于是,不假思索地问:“什么报仇?张雨是谁啊?“

那肤色黄黑的女人看起来大约也是三十岁这样,个子不高,她刚想要开口解释,她身后一个高大的青年男人连忙喝止道:“小琦,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没有的事情别乱说!各位乡亲,大家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谁知道呀?”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李恒峰立即顺着发出声音声的方向看去,是昨天他们在幽灵古镇门口小茶馆遇到女孩子思思。

“思思,你这孩子……”那身材魁梧的大汉忙说:“干什么呢,你想表达什么呀……”

这些年来,小镇里不断地发生各种奇怪的事情?

“哈哈,你们是做贼心虚吧,连雨姐姐都不敢提,不敢多说一个字,可是……我知道,这是雨姐姐对你们下的诅咒!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哈哈……”思思大笑起来。

这时候小镇里的人基本上都聚集在这里,大家看着思思的目光,听着她说的话,也不敢反驳,关于这个已经死去很多年的女人,一直都是大家心中的忌讳,很多人都不敢提起这个名字,这个女人只会给人带来霉运。所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很不自然,神色惶恐,颇感不安。

李恒峰开始感觉到,这件事情确实存在着相当大的玄机。虽然是听说有闹鬼的说法,但具体还不清楚。

难道真的是……是那个叫张雨的女人,冤魂不散?

“哼!思思,你别在这里蛊惑人心!”这时候,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和一个大胖子从中间走了出来。

那胖子眼神充满了敌意,恶狠狠地盯着思思,说:“你不要忘记了,张雨她是自杀的!跟我们大伙没有一点儿关系!”

“自杀?花朗,你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一个!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对待张雨姐姐的?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不是人啊!”思思恶狠狠地盯着他,说:“好歹雨姐姐是和我们几个从小喝一碗水长大的,可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你们俩个都疏远她,隔离她,还有你们这里所有人都把她当做瘟疫一样,见到就饶头走,对她冷嘲热讽,把她的仅有的一点尊严都踩在脚下,好几次我看见你们的小孩子向她扔石头!砸她!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你……”那胖子花朗被她一顿抢白,说:“那,那又怎样!当初跟她关系好是因为她还纯洁,还没有变得肮脏,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她妈和别的男人偷情生出来的杂种!孽障!我们留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在这里,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们?”

“有种你们再说一遍!”这时候的思思怒火中烧,甚至有种拿刀杀人的冲动了,然而花朗身边那个短发女子速度更快,上前两步,就给了思思两个耳光!

“敢这样对我男人说话,你该打!在我面前欺负我的男人,你当我透明的吗?”

“王璐……你……”思思一时有些错愕,捂着被打红的脸颊,看她一副泼妇的样子,忽然抬起手死死揪住她的头发,喊道:“你也是凶手!你也是害死雨姐姐的凶手,雨姐姐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也要死!”

尽管大家都有上前去拉开思思,可是她力气太大,把短发的女孩子的头发揪得乱糟糟的,甚至还去抓她的脸,看得一旁的李恒恒大跌眼镜,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可怕。昨天文静纯朴的农家女孩发起飙来也是这么彪悍的啊,真是大开眼界!

但是,李恒峰总算基本明白了张雨事件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张雨是和小镇里年轻一辈的人一起长大的,她和这个思思的感情很好。而后来张雨被别人发现她是母亲在外面偷人生下的孩子,对思想观念封闭保守的村里人来说,自然就是不光彩的事情,当然对于这种败坏门风的女人也是很鄙视的。估计对她进行了各种人身攻击,让她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打击,所以选择了终止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算她真的阴魂不散回来找他们复仇来了,自己和马晓他们,和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没道理来伤害他们的性命啊?但是,那栋凶宅是不可能让他们到没有危险的地方去的,既然要他们在这里住上半个月,那这半个月里绝对不可能这么安然地度过不发生任何事情。

后来,询问了一下镇长,他知道得更多。

张雨的父母都是本地人,她从小就在这个小镇里面长大,人很善良也很有爱心,也喜欢乐于助人,帮邻里做一些家务带带孩子之类的。人缘一直都很好,性格也非常活泼开朗。其中,思思和她的感情是最好的,比亲姐妹还好。年轻人里,和张雨同龄的有镇长家的果果、黎薇、罗允腾、刚才的花朗、以及王璐夫妻。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张雨母亲,因为烦心喝多了几杯,居然被人给套话说漏了嘴,原来,张雨是她和以前一个小镇旅游的外来人发生关系生下的。她仔细算过时间,孩子很大可能是那个外来人的。

这件事情,令张雨的父亲勃然大怒,非要乱棍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背着他和其他男人乱搞。后来,他忍受不了这种耻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说要去找到那个男人算账,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张雨母女俩,在这小镇里也受尽了大家的冷眼与嘲讽,不久后,张雨的母亲在郁抑郁而死。而那个时候,只有思思帮张雨操办她母亲的丧事。

接下来的日子……对张雨来说,日子很是煎熬。

日子久了,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嫌弃,很摈弃,好像到哪里都是碍眼。大家都感觉她很肮脏,一看到她要么就绕道而走,要么就对她进行人身攻击。最终,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年左右,某一天,张雨跳入瀑布,自杀了。

思思因此哭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她亲手为张雨办丧事。

回到镇长家后,李恒峰把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刚刚醒来的马晓,以及蒙尚忠。

马晓先是确认房门外面没人,随即,压低了声音,对李恒峰和蒙尚忠说道:“大体情况我明白了。这里,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

“啊?”李恒峰还没反应过来,蒙尚忠已经心领神会了。

“果果和黎薇……还有他们的母亲,当初都出言伤害过张雨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如果张雨的魂魄真的化成灵魂回来复仇,那么,我们住的这里就有三个人,可能是她的复仇对象。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不会受到牵连吗?”

马晓的话着实在理。

但……不住这里,那住哪里?

“思思……”马晓不假思索地说:“思思的小馆子,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按道理来说,张雨是不可能找她复仇的。”

“啊?”李恒峰愣住了,随即说:“可,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我们三个大男人住进去会不会招人闲话……”

“都到这关头了,还介意那么多干什么?要面子还是要命?随你!”蒙尚忠很开明地说道:“还有比思思家更加安全的地方吗?”

的确……这个幽灵古镇,如果说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那么……肯定是在思思的小馆子里了。

“那……我们怎么住进去?”

“找她协商协商试试,”蒙尚忠此时也很是苦恼:“她昨天对我们挺热情的,看她人也挺不错的,估计也许会答应我们也不一定。不过村里人一般观念比较保守,非亲非故的,收留我们,难免惹人闲话。”

那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去试一试了。

于是,马晓亲自出面,去找了思思。

这个时候,另外一间屋子里……

“你找死啊你!”将那皮肤黝黑的妇女一把推倒在地,骂道:“说什么肯定是张雨来复仇了?你还嫌这里不够乱,麻烦不够多啊!”这是刚才说肯定是张雨回来复仇的那个妇女。

“可……可是……”那妇女浑身发抖地说:“你们忘记了吗?钟叔他老人家对闹鬼的说法一直都不相信,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世上没鬼,如果有鬼,他还真想亲眼见见呢!这话,就是一个星期以前说的啊!一说马上就出事了,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嘛?”

“那又怎么样?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好奇怪啊,镇长的准女婿……也是莫名其妙地死掉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鬼作怪,那怎么解释过去。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有余悸……而且,每次,死亡的人都是在张雨祭日开始的一个月前出事,这……这也太巧了吧……”

“你还说!”王璐恨恨地又踢了她一脚,骂道:“少说几句你会死啊!鬼鬼鬼?整天都说鬼,没鬼也被你们招来了。张雨,有本事你现在就跑出来吓我啊!你出来啊!哈哈,没本事出来,你就是缩头乌龟,你没……你……”王璐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

她清晰地看见,倒在地上的妇女,立刻变成了令一张可怕的面孔,披头散发,张大着嘴巴在那里,喝起了人血!

“你……”忽然王璐一把拉起地上的妇女,说:“你在做什么……你喝的是什么!”

“璐姐,璐姐,你轻点,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刚才喝的是什么!张开嘴巴,张大点,我看看!”

这时候,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那可怕的面孔已经消失不见了。妇女嘴里什么都没有,也没看到有一丝的血迹,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王璐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幻觉,因为太清晰了!

她睁大着眼睛,再一次看向女妇女,几乎要把脸也贴上去了。

但是,依旧一无所获。

王璐立即将身体不断后退,惊恐地看着那妇女。渐渐地……她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你……你身上,怎么全是水!”

“啊?”妇女往身上一看,确实,身上源源不断地流出水来,衣服吸收了一部分的水,紧紧贴着身体。

而接下来王璐看到的是令她睚眦俱裂的一幕。

妇女腹部的衣服紧紧地贴着她的肉体,她又清晰看到了……她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人头。

“啊!”王璐顿时惊恐地捂着眼睛,随即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妇女的上身砸去,恶狠狠地砸了下去!而那些玻璃碎片尖锐的一端,刚好刺进了妇女的心脏的小腹。那妇女连忙要阻止王璐的下一步动作,然而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王璐,力气大得惊人,用力使劲地往那妇女的身上刺去,砸了好几下,最后一块地方是那妇女的心脏位置,此时那妇女上身已经被刺得血肉模糊!

也不知道砸了多久,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那妇女的脸。此刻……她已经全无血色,原本黝黑的皮肤变得苍白无比,身上涌出大量的鲜血,流了满满的一地。

她一把扯开那妇女肚子上的衣服,露出她的腹部。此刻……仅仅只能看到自己用玻璃刺去的伤口,哪里还看得到那人头?

“鬼……是鬼……”她立即丢下手上的玻璃片,浑身瑟缩着不断往后退,自言自语道:“我杀人了!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张,张雨,和我没关系,你是自杀的,我,我只是说过你几句,没打过你,也没有杀你啊……不是我的错,你别来找我,求求你,别来找我……”

随即,她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脚下生风一般地飞快逃走了。

“可以啊,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思思的回答让马晓他们深感意外和惊喜。

“真的……可以?”马晓又欠扁地问了一句:“我们四个人……”

“真的。”思思笑容可掬地说:“你们是外面的媒体记者吧?只要你们还张雨姐姐一个公道,把她的死因报道出来,澄清她的身份,揭露村民们的恶性,住多久都没关系的啦。”

居然还是被当成了记者……马晓心想,难道我长得很像狗仔吗?

思思的小馆子面积也不算很大,但是住五个人还是勉勉强强可以容得下的,而且他们四个人,晚上只是睡两个人,另外两个人还得负责值班把守呢。这样的地方,也不算小了。

“那好,我们先去收拾东西,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思思。”马晓再三对思思道谢:“我们会付你钱的,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吃亏的。”

马晓他们离开后,思思关上了门,上了锁。然后,走向小馆子的厨房。

她家的厨房很大,放着一个很大的水缸。

思思走到水缸前,将缸盖打开,看向里面。

一个男人的身体正浸泡在水中,脸色已经变得比纸还苍白。

这男人……正是失踪的钟露!

“钟叔啊,我对你的记忆可深着呢,当初,你怎么对雨姐姐的,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呢。一个大老爷门,仗着自己人缘好,到处说雨姐姐的不是,到处传她的绯闻,总是看她善良,好欺负是吧,现在嘛……”

思思取出一把剪刀,揪住钟露的头发,把他的头抓出水面,然后,撬开他的嘴巴。接着……将剪刀伸入他的嘴里,竟然剪下了他的舌头!

我让你们说,让你们继续说,让你们说!

“雨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思思那俏丽的脸上露出的却是令人胆寒的残忍:“你们一个个都到我缸里来吧,我会好好对待你们的。”

接着,她又走进房间的室内,将一个上锁的柜子打开,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把舌头放了进进去。

柜子里,还存放着很多同样装着舌头的瓶子!

她关上柜子,上了锁,忽然听到厨房又传来了一声大大的水声。她连忙跑回厨房里去,一看……

水缸里,不再是钟露,而是刚刚被王璐杀死的妇女!

思思冷笑着,再度举起了手里尖锐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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