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心别苑一住便是一个多月,期间没有回过慕府,所以打群架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安享着眼前的安好。
春天来了,我望着已经长出花苞的桃枝发呆。
这一个多月,只有慕羽寒会来看我,有时是正大光明的来,还带着送给太夫人的礼物和吃食,有时是偷偷的来,带些城里的小吃两个人偷偷躲在房里吃。我对他的看法终于好了起来,虽然他莽撞冲动,也时常恶语伤人,但现在看来总算是有些谦谦君子的模样了,我很欣慰。
夜里一起睡觉,也分外亲密,但我始终将他当小孩子看,也没有多的想法,他也确实是单纯,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有时候我竟觉得,我们俨然就是一对姐弟,相亲相近。
原本是觉得我到了清心别苑,慕流光一定会来看我,但却一直没有来过。自从上次长廊一叙,就再也没有见过,心里很是惦念,惦念他身在哪里,做着什么。
偶然也会装作不经意问起羽寒,最近大家都在做些什么,羽寒总是激情万丈的说他正在做一件大事,我想细问,他却总会支支吾吾,只说流光不让说。我总是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妥,只想着这男人家的事,我一个女人还是不多想了。
渐渐的,也盼望着羽寒来,就像在幕府里盼望着流光来一样……只是现在的我,对做了王爷的流光多了几分忌讳,我迫切的想见他,想问问他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但却也怕见他,怕见了他忍不住就要问许多纠结的问题,比如他是否还喜欢我。
思量来去,头也是疼,终于不想了,有许多东西都在我的心里琢磨得已经乏味。
同心教我学着梳各种各样的发髻,因为她的耐心,我终于有所成,告别了笨手拙脚的过去。两个人交流多了,她也时常告诉我一些羽寒小时候的事,那时候的他可是傻乎乎的,特别可爱。
而太夫人还是那么的慈祥,每日带着我去种菜喂鸡,有时也钓鱼,看着春来便在院子里种些花草,我慢慢喜欢这样的生活,怡然自得。
要说最大的收获便是学会了一门手艺,太夫人做的面条堪称天下一绝,色香味俱到,爽口又漂亮,于是我还跟着她学做各种各样的面,太夫人说这是她专门为丈夫学会的,所以叫老婆面。跟着她学了,如今我也能做得一手各式各样的面。
有时她也会和我说流光、流年和羽寒的小时候,流年就是流光的弟弟,当今的武帝。
原来他们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只是流光从小就分外老成,心智比起这二人更加稳健。在别的小孩还在院子里追着玩满地跑的时候,流光就带着家仆开始了全国旅行,当别的小孩琢磨着哪家的姑娘漂亮的时候,他便开始了世界旅行,寻遍名山名水。
太夫人直叹流光心有大志,追求极致,只有我知道,他这并不是想长见识,而是想找出这个世界的秘密而已。
不论如何,我听到了他这些年的生活,还是揪心。
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他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外表温和开朗,内心却沉默纠结的人。他有着令他痛苦的过去,有着想回却回不去的家,或许找出这个世界的秘密,就是他活着的唯一信念吧。我为他有着这样的过去而感伤,也为他的放不下而感伤。
我对他的感情,有着初见时的好,再见时的神秘,到此后的暧昧,一路走到了不可自拔。
这是危险的感情,我深知。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就在抗拒,可心里却还是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