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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希腊译员(2)

“‘把石板带来了吗,哈罗德?’年纪大的人在看到那个怪人一屁股倒在椅子里后,喊道,‘你松开他的手了吗?好的,现在给他支笔。梅拉斯先生,我想请你提问,让他把自己的回答写在石板上。请你先问他,他愿不愿意在这文件上签字?’

“那个人马上愤怒了起来。

“‘不!’石板上马上出现了他用希腊文写出来的词语。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我遵照那恶棍的吩咐说道。

“‘只要不是我亲眼看到她在我熟悉的希腊牧师面前结婚,我不会妥协的。’

“‘嘿嘿,那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吗?’那个年长的家伙不无恶毒地狞笑说。

“‘我一点都不在乎。’

“以上问答仅仅是我参加的这场又说又写的奇怪对话的片段,我只能一再地问他愿不愿意妥协,在一些文件上签字;而每一次我都无一例外地得到愤怒的回答。我终于还是产生了一种侥幸的想法,那就是每次我发问都会加上自己想说的话,最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目的是试试另外两个人能否听懂。后来,我看到他们并无异常反应,就大着胆子问起来。我们大致都说了以下这番话:

“‘你固执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好处。请问你是谁?’

“‘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伦敦谁也不认识。’

“‘你的命运还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来这儿多久了?’

“‘随便怎样吧。有三个星期了。’

“‘你似乎很难拿回这份产业了。他们如何折磨你的?’

“‘我不会让它落到那群恶棍手中。他们一直饿着我。’

“‘只要你签字,就能重新获得自由。这所宅邸是什么样的?’

“‘我是不会签字的。我也不清楚。’

“‘难道你从不为她着想吗?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只相信她亲自对我这样说。克莱蒂特。’

“‘你要是签了字,随时都能见到她。你来自哪里?’

“‘那不见她也罢。雅典。’

“可能只需五分钟,福尔摩斯先生,我当着他们的面也能把这件事全部打听清楚。只要一个问题我可能就稍微有点头绪了,可是此时有人猛地打开了房门,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的容貌我无法看清,但能看出她身材修长,体态曼妙,头发乌黑,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衣。

“‘哈罗德,’那女子用一声不标准的英语叫道,‘我可不想在这多待了。这太无聊了,只能……啊,天哪,那个人不是保罗吗!’

“他用希腊语说出了最后的两句话,话未说完,那个可怜人用力撕下了嘴上的橡皮膏,高叫着:‘索菲!索菲!’冲进了女人怀里。可是,仅仅片刻时间,年轻人一把拉住那女人,拽出了门去。年纪大的人则一脸轻松地抓着那虚弱的受害者,从另一扇门拉了出去。屋里一下子就只剩我一个人,我马上站了起来,头脑中有个模糊的念头:也许我能想办法找些线索,以确定我到底身在何方。然而,所幸这仅仅是我的初步想法,我一抬头就发现那个年纪大的人立在门口,一脸坏笑地盯着我。

“‘好了,梅拉斯先生,’他对我说,‘你看,你参加了我们的私事,我们可没把你当外人。我们曾有个会希腊语的朋友,最初我们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来谈判的;可他因为急事已经回到东方,要不然不会打扰你的。我们急需一个人代替他,再加上听说你那优秀的翻译能力,我们真的挺幸运。’

“我只是点点头。

“‘这是五英镑,’他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说,‘我希望这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但还请记住,’他轻拍着我的胸膛,一边带着咯咯的笑声说道,‘要是这件事从你嘴里漏出去——只要有任何一个活人知道了——那你就只能祈祷上帝怜悯你的灵魂吧!’

“我已经无法向你们表露我是何等的厌恶这个面貌猥琐的人了。这时灯光照到他身上,我才看得更清楚一些。他有一张憔悴而枯槁的脸,胡须又细又稀,说话时整张脸都伸向前面,嘴唇和眼睑不断颤动着,就如同一个舞蹈病的患者。我一下又想到他不时的奇怪笑声,这一定是某种神经病的征兆。但他最令人恐怖的地方还是那双眼睛,灰白铁色,冷酷、恶毒而凶残的光都从里面直射出来。

“‘要是你把这事泄露出去,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他说道,‘我们的消息灵通得很。外面有辆马车就在等你,将由我的伙伴送你回去。’

“我匆匆忙忙地穿过前厅,坐到马车上才看了一眼走过的树木和花园,拉蒂默先生一言不发地跟着我,坐到我对面的位置。我们继续悄无声息地走完了来时那段漫长的路程,车窗依旧封闭,直到半夜十分,车才停了下来。

“‘请你就在这儿下车吧,梅拉斯先生,’我的同车人对我说道,‘请原谅,虽然这儿离你家不近,但我们只能这样。要是你妄图跟踪我们的话,那受害的只能是你自己。’

“他说着打开了车门,我刚从车上跳下来,车夫就扬鞭策马离开了这里,我环顾四周,不禁错愕异常,原来我此时置身野外,左右都是黑漆漆的灌木丛。只有前面的一排房屋闪着些许灯光;另一边则闪烁着铁路的红色信号灯。

“把我载来此地的马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站在原地左右望着,试图弄清这个地方到底是哪,这时我才发现有个人朝我走来。直到他来到我面前,我才认出这是个铁路搬运工。

“‘请问你知道这里到底是哪吗?’我问道。

“‘旺兹沃思荒地。’他回答说。

“‘这里有进城的火车吗?’

“‘要是你愿意步行一英里,就能到克拉彭枢纽站,’他回答我,‘你要是快点也许能赶上前往维多利亚车站的最后一班车。’

“这段冒险经历到此就差不多结束了。福尔摩斯先生,我知道的就是刚才对你讲的这些,我不知道去了哪里,和我说话的人我也不认识,其他情况更是一概不知。但我知道正有件肮脏的勾当在那里发生。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帮助那个可怜人。第二天早上,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然后马上向警察报案了。”

在听过了这段离奇的故事后,我们继续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直到歇洛克看了看他哥哥。

“你都做了什么?”歇洛克问道。

迈克罗夫特掀开一张放在桌上的《每日新闻》,上载:

今有自雅典而来的希腊绅士保罗·克莱蒂特者,不通英语,及一位希腊女子索菲,两人均告失踪,倘有人告知他们下落,定予重谢。X二四七三号。

“这条告示在今天的各家报纸都有登载,但依旧没有回音。”迈克罗夫特说道。

“希腊使馆知道此事吗?”

“我已问过,他们并不知晓。”

“那就向雅典的警察总部拍个电报告知此事吧。”

迈克罗夫特转过身,对我说道:“我们家要数歇洛克精力最充沛,嘿,你一定要想办法查清这案子。倘若有好消息,请务必要告诉我。”

“没问题,”我的朋友站了起来,回答说,“我会让你知晓事态的发展的,也会告知梅拉斯先生。对了,梅拉斯先生,如果我是你,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加强戒备,他们肯定能看到这些告示,到时就会知道你出卖了他们。”

之后我们就一起步行回家了,福尔摩斯在经过电报局时还发了几封电报。

“瞧瞧,华生,”福尔摩斯说道,“今晚的行动可是很有收获。我之前办过的很多大案都是从迈克罗夫特手中接过来的。刚刚我们听到的案子,虽然最后的解答只有一种,但还是具有其特色。”

“你觉得自己能解决它吗?”

“嘿,我们都得知了这么多的情况,要是还无法查明剩下的问题,那可是件很奇怪的事。我想你应该也有些可以解答我们刚刚听到的情况的想法。”

“是的,但还没有能清楚地表达。”

“哦?那么,你心中的想法是什么呢?”

“从我的角度看来,非常明显,就是那个名叫哈罗德·拉蒂默的英国人拐走了那位希腊小姑娘。”

“从哪儿拐骗来的?”

“也许是从雅典。”

歇洛克·福尔摩斯听完摇摇头说道:

“那个青年很明显的连一句希腊话都不会讲。可那个女子却能说上一口流利的英语。从这里推断出来——她应该在英国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那青年却不像是去过希腊的。”

“那么,我们就可以假定她来这里访问英国,而哈罗德则劝她与自己一起逃走。”

“这倒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接着她的哥哥——我想他们两个应该是亲属——由希腊赶来干涉。但他冒失地成为了那个青年和他的老同伙的俘虏。他们抓住他,并用武力逼迫他签署一些文件,目的就是让那个姑娘把财产移交给这两个人。也许这笔财产的受托管理人就是她哥哥,但他却拒绝签字。为了进行与他的谈判,那个青年和他的老同伙需要一个译员,因而梅拉斯先生成了他们的目标,之前或许还有另一个译员受雇。那姑娘并不知道她哥哥来到这里的事,纯粹是因为偶然,她发现她哥哥到来了。”

“没错!华生,”福尔摩斯突然大声对我说道,“我能肯定你刚才说的已经和事实不远了。你瞧,我们这不是稳操胜券,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会使用暴力。只要他们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动手,我们一定能够抓住他们。”

“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住宅的地点呢?”

“要是我们的推测没错,而且那个姑娘的名字确实叫过索菲·克莱蒂特,那我们找到她并不难。她是我们的主要线索,因为在这里几乎没有人可能认识她哥哥。我们知道,哈罗德和那姑娘已经搭上有段时间了——至少也有几星期,从她的哥哥在希腊得知消息并赶来这里就能看出。要是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动过,那肯定会有人答复迈克罗夫特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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