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他也被母亲禁了足。好不容易趁着二爷爷的八十生辰,郭于玉解了禁,尽管家里多了一个牡丹花般馥郁芬芳的祝清兰,郭于玉郁闷的心思宽了几分,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云表妹被泪水浸润的晶莹的眼眸。
可惜的是,郭于玉好不容易见到谭云槿的面,每次谭云槿都像是受了惊吓的刺猬,支着尖利的毛刺,让郭于玉亲近不得。
难得这次在祖母这里看到谭云槿,他灵敏的发现了谭云槿神色的变化,聪明的他怎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一次,他一定要磨得云表妹的点头应允。
谭云槿深知郭于玉磨人的功夫,担心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会让人说闲话,她也想通了,就轻轻点头,答应以后再也不躲着郭于玉了。
郭于玉喜出望外,忙指天划地得诅咒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临走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的威胁了几句月玲,若是发现月玲有欺瞒主子的行为,定会让人撵了出去,说这些话的时候,郭于玉的不由地表情微敛,眉宇间再也没有之前的嬉笑玩劣,反而隐隐透露出几分他这个年纪少有的沉重持重。
月玲长松了口气,双手合十朝着西边念了声“阿弥陀佛”,感慨道:“玉大爷真是个好人!”
好人?
郭于玉吗?
在别人眼里,郭于玉是个好人?
谭云槿低下了头。
谭云槿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到了海棠居,没有看到月玲一直惴惴不安的偷偷瞧着自己。
等回到了自己园子,王嬷嬷赶紧摆下晚膳,服侍谭云槿用过饭后,王嬷嬷让月玲到门口看着,拉着谭云槿的手关切的问道:“你今天去老太太那里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没有。”谭云槿在王嬷嬷面前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道,“大家都待我很好就是外祖母要留着吃晚饭……”
她把在春秋院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王嬷嬷,包括在春秋院遇到了郭于玉,以及郭于玉和她在园子里说的话。
谭云槿还是对郭于玉说要赶走月玲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担心郭于玉会把她们说的话告诉外祖母,前世的事情又会重演。
王嬷嬷对她的担忧事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说谭家的事情自有谭老爷做主。王嬷嬷反而有些好奇郭于玉为什么要在内院追着谭云槿说话:“他怎么能在园子里乱窜?”
那有什么稀奇!郭于玉自小养在外祖母的面前,一直都是在内院厮混!
前世的时候谭云槿总认为那些汲汲营营的人污浊难以忍受。反倒觉得郭于玉这样视钱财于无物,对人真诚的才是品格高洁之人,谁知她心眼俱盲,竟将顽石当美玉!
王嬷嬷看谭云槿不以为意的样子,耐心的给她讲了寻常人家男子七岁就要搬到外院,
“谁家的男孩子到了七岁,还没有搬到外院的话,就会被人笑话长妇人之手,将来就算参加了科举,取得了功名,朝廷一般也不会重用这样的人。”王嬷嬷看到谭云槿一脸茫然的样子,说的更加的详细:“大白是家里有规矩的人,内院一般都不能让男子随意的走动,否则家里有未婚的女子都无法找到夫婿。”
“为什么?”谭云槿疑惑的问道。她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也明白自己前世是为了什么而毁了自己的清名。
前世谭云槿自在郭府以来,外祖母万般怜爱,寝食起居,一如玉表哥,郭初薇这个亲孙女倒且靠后,便是郭于玉和谭云槿二人之亲密友爱处,亦自较别个不同,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顺,略无参商。
如此的亲昵,谭云槿自是无法再嫁别家。
“为什么?”就像外祖母说的一样,都是自己家的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园子里除了自家姐妹,就只有祝清兰和她是外人。
王嬷嬷知道谭云槿年龄还小,这些事情也没有人教过他?夫人是去世的早,没来得及教她。
王嬷嬷本来也没有打算现在就给他讲这些事情,但是知道郭于玉经常在内院来回的走动,不得不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谭云槿,将来万一出了岔子,她就是死了也没有颜面去见地下的夫人。
可是谭云槿的年纪也太小了,王嬷嬷又不能说的太详细,只好大概的说了一些自己听来的一些富贵人家的事情。
最后,王嬷嬷干脆交待她:“以后要小心,若是想去哪里走动散心,就让月玲跟着,反正身边不能缺人,可千万别一个人乱跑。”
还是赶紧的找霍老夫人多给谭云槿配上几个贴身伺候的人!王嬷嬷心里琢磨着明天一早就去春秋院说去。
谭云槿听得是懵懵懂懂的,却对王嬷嬷的话虚心受教,在心里又把郭于玉鄙视了一番。
谭云槿梳洗过后,躺在自己的雕花大床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要是郭于玉这样每天在路上堵她,她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不去春秋院数佛豆了?
反正在哪里数都一样的!
但要找什么借口好呢?
生病?她刚刚好,而且周娘子的医术高明,她又没有祝清兰那样的手段!
她辗转反侧大半夜都没有睡着,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眼圈竟然有些发黑。
王嬷嬷只当是昨天自己的一番话吓到了谭云槿,让她太过担心郭于玉的事,安慰她:“没事,你年纪还小,就算是单独的和玉大爷碰上,说些什么,也不会让人传出什么不中听的。反正姑娘您每天只去一个时辰,去的时候,一定要有老夫人和月玲陪着。”
谭云槿听着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