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狮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最近侠义盟和天界神殿的两帮疯子都跟疯了一样互相残杀,他们要争霸天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有什么好处?继续卖命就一定会死的。”
“南极尊者如果不高兴的话,我们——”
龙狮道:“我们大荒十雄现在变成了四个,难道我们付出的还不够吗?如果他一定要杀我们,哼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哥,我总觉得南极先生安顿我们住到这里,似乎有什么目的,最近经过这里的侠义盟高手,多的有些不同寻常呢。”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又掩上,苍狼象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闪了进来,“酒找到了大哥。大家谈什么呢?”
一大坛酒飞旋着砸向龙狮,龙狮伸出一个手指头接住,然后中指弹出,在大酒坛上穿了个洞,一道酒泉飞射入口。
“这是三十年的状元红呢,大哥,怎么样?”
龙狮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嗯,好酒。”
龙狮点着头向前走了几步,“确实是好酒啊,老三,酒从哪弄来的?”
苍狼道:“南边来的一个老客商,他还不肯卖呢,是我从他的货物里搜出来的,那老小子还哭了呢,呵呵。”
龙狮突然一个箭步,一把抓住了苍狼的左肩胛。
“老大!你这是——”苍狼疼得嘶牙咧嘴,仍然强自镇定的问。
“拿解药出来!”龙狮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变幻不定。
“酒里有毒吗?大哥。”
苍狼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老大,您神功盖世,不会有事吧。”
“老大,我相信老三不是这种人。”
龙狮慢慢地松开手,怔怔地看着紧闭着的大门,似乎突然透过大门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物。
龙狮喝道:“快走!保护四妹走!”
象被一支正规军的攻城锤撞进来了一样,整个大门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被人一拳轰裂崩碎。
“齐震天!”龙狮发出呻吟般的吼声。
“久违了,成横业,你果然躲在这里啊!”齐震天镇定自若。
苍狼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嚎,“大家一起上,宰了这个王八蛋!”
但是扑上去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齐震天盯着龙狮看,却根本不看苍狼的猛扑,只是见招拆招。
一个照面,齐震天就踢断了苍狼的胫骨,补一脚把苍狼的头踩成了烂西瓜。
龙狮道:“我真想不到你们这么毒,这是什么毒?”
“金蚕锁心蛊。”天翔回答,一边施施然迈着方步度进来。
龙狮沉声道:“我认栽了,请放过我的兄弟。”
“你觉得这可能吗?”齐震天冷冷的回应。
龙狮道:“要我怎么做才放过我的兄弟?”
齐震天道:“怎么做都不行,你们做恶太多,自尽吧,我会为你们祈福的。”
“欺人太甚!无耻之尤!齐震天,你这个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龙狮成横业仰天狂吼。
“跟着我的鬼,不会在乎多你一个!”
龙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向齐震天猛扑过来,齐震天也不敢怠慢,抖擞精神迎上去,一个是鱼死网破的垂死挣扎,一个是想速战速决斩草除根,两个人都是疯了一样全力狂击。
那一边,天翔也迎上狂虎了。
“滚开!”狂虎暴喝。
天翔笑笑,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弹琴的美女仍然专注于她的音乐,只是琴声已经转向凄凉。
盏茶时分后,暴风骤雨中的琴声突然嘎然而止,弦断。
天翔和狂虎交换了位置,两个人凝固身形,一动不动。
天翔慢慢的转过身,狂虎倒下,青龙大环刀钉在地上。
白衣女子慢慢地站了起来,目光清澈的看着天翔。
天翔那嘲讽似的招牌微笑在这样清澈的目光注视下渐渐变得局促不安。
天翔道:“刚才你为什么不逃走?”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所有爱护我的人全被你们杀死了,我们逃到这样的蛮荒之地仍然被你们找到,我还能到什么地方去?”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女子细声道:“因为我想要看清楚,侠义盟的侠客是怎样杀人的。”
“我不会杀无辜的人,别这样看着我,好象我反而成了坏人似的,呵呵!”天翔强做笑容。
“难道不是吗?刚才你所杀的人,你知道他有什么可死之道呢?还是——他要杀你,你就要杀他?”幽怨的眼神如同深潭般深不可测。
天翔道:“我确实不知道内情,但是,我坚信我的同伴是对的,他是个正直的人,他要做的事情,必然有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女子脸上又露出淡淡的笑容,象是非常悲哀,又似有些嘲讽。
突然旁边有一拳飞来,这是武林霸者全力发出的夹杂着雷霆暴怒威力无比的一击,在顷刻间,就把这女子脆弱的身体打得四分五裂,连惨叫也没来得及吱一声,就已经死无全尸。
“搞定,收工。”齐震天若无其事的拍拍手道。
这一拳好象同时砸在了天翔身上,把天翔砸得目瞪口呆。
齐震天走了几步,发现天翔没有跟上来,“怎么了?走啊!”
天翔突然象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知道你干了什么!”
齐震天向左右看了看,“有什么问题吗?”
天翔厉声问道:“为什么要杀她?”
齐震天道:“她就是火狐啊。”
天翔道:“我知道!我问你为什么杀她!她有什么罪孽?要让你痛恨到必须一拳把她打成这样?”天翔象是几乎要哭出来了。
齐震天阴沉着脸,“有一些传言,但是不能证实,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结束了。”
天翔盯着齐震天,“你是说你在没有理由的情形下就杀死一个无辜的不还手的女人是吗?!”
齐震天道:“我当然有理由,我不能看着这个妖女用无耻媚术来勾引我们侠义盟中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
天翔大声叫道:“她没有勾引我!”
齐震天道:“这正是妖女高明的地方!看看你的样子!卫天翔,为了一个妖女竟对你的前辈如此无礼!你已经中毒太深,还好我及时挽救了你!”
“不!前辈,你就不能够有事好好说吗?”天翔痛心疾首。
齐震天道:“好好说?年轻人见色忘义,我和你好好说,你能够听我的劝告吗?好女人有的是!现在醒醒!上路!”
天翔没有动。
齐震天道:“你想怎样?难道你准备为了这个妖女要杀了我报仇吗?”
天翔摇了摇头,“你是为了什么加入侠义盟的?”
齐震天道:“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些傻问题!”
天翔捂住脸,吸了一把鼻涕,“我是为了呵护那些善良的心不被伤害,那些美好的东西不被破坏而加入侠义盟的!为了维护公平正义,让世界更公平一点,为了让强者不能随心所欲的欺凌弱者,也为了让弱者不用只能无可奈何的逢迎强者!”
齐震天道:“很好啊,这样的理想。”
天翔道:“你呢?前辈?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练的是童子功吧!你是为这个理由而憎恨男女间的感情吗?你加入侠义盟的理由,就是为了,能在大义的旗帜下找个合适的理由肆无忌惮的随意杀死别人,对吧!”
齐震天按捺不住地暴喝道:“住口!”
于是这两个人斗鸡一样互相敌视着,紫电在齐震天拳头上凝结,而天翔的手也牢牢地握着剑柄。
良久,齐震天终于道,“我原谅你的这次愚蠢行为,但没有下一次!”
天翔亦道:“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让无辜的人再一次这样死在我的面前!”
两个人一前一后,继续向那遥远的雪峰走去。
上面此文作于前年吧,是根据自己记忆的一篇文字写的。
贴这个的原因是因为我收拾废纸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篇更老的版本,可以说就是原来记忆中应该记得东西。
现将两文一同贴出,让有志于研究记忆的人看看记忆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可靠。
“真可笑,不是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去死。”
“你不是我,你决定不了任何东西。”
在这个乡间普通的小酒店里此刻只有这么两个酒客,霹雳王和天翔。大漠特有的风沙不断的从店外侵袭进来,所有的桌子上无一例外的是一层厚厚的沙尘,以至于令人根本无法分清桌面是何质料,用了何种清漆,至于霹雳王和天翔面前的猪头肉和牛肉,虽然在盘中还有大致的轮廓,也令人无法不咯牙,朱红的酒杯中的酒不断的沉积着沙土,尽管他们是尽可能的一倒出来就喝下去。
店主坐在柜台后面失神的看着门外黑灰色混浊的天空。
天翔抓起一片牛肉细心的吹尽上面的沙土,然后把它放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发出酸牙的响声煞有其事的咀嚼着。
“死,没有那么简单,在那以前我一直都以为死亡非常平常,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怎样,我都要活下去。”
“我不喜欢你。”霹雳王直截了当的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这种人,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强大的武力,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活着就可以背叛侠义的原则吗?你不如死了的好!事实上自你选择苟且偷生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侠客骄傲的灵魂,你就已经死掉了!与你这种人在一起简直是我的耻辱,我无法想象侠义盟为何会容纳象你这种人!”
天翔微笑着不再说什么,但是霹雳王却不依不饶:“象你这样的年轻人,身负绝学,年轻有为,本可以为天下做一番大事业,为何要自甘**,为魔人所使?”
“难道我可以选择吗?”天翔的脾气再好也似乎无法忍受了,“我只能在死和生中选择!霹雳前辈,如果我不主动告诉你我被魔人种下了‘控心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会以为我是组织中派来的正义青年,你随时会死在魔性大发时的我手中,现在我推心置腹坦承布公的告诉你我最大的秘密,你却对我是这样的态度?你是在把我当——敌人吗?”
霹雳王冷哼了一声,“如果我当你是敌人,你早就死了!你的名声本来不错,一剑诛横江七霸,义救盐帮千金袁丽霞,既不贪财,又不**,表现确实不错。”
天翔亦冷笑道:“很荣幸我做的两件小事能够入前辈的法眼尊耳,但那都是我中妖术之前的事了,况且诛横江七霸不过是匹夫之勇,江湖人的斗殴争杀本属平常,义救袁千金也只是机缘巧合,举手之劳。至于我不要钱,是因为我带不动那么多的黄金,不**只不过是我要避嫌又对那位袁千金不愿意负上责任,哪里比得上窑子里痛快!”
霹雳王凝视天翔,面无表情,“你很坦率。”
天翔道:“坦率只是我最小的优点之一。”
霹雳王道:“可是在坦率之后你知你表现出来了什么样的品质吗?”
“什么?我洗耳恭听。”
“不知天高地厚,无所顾忌,不负责任和没有上进心。”
天翔偏着头看着霹雳王,嘴上浮起一个诡异微笑,“这不象是你能说的话。”
霹雳王道:“这是武帝当年对我说的话,只不过坦率换成了勇敢,接下来还有一句话,你想听吗?”
天翔道:“说吧!”
“我知道你一定有理由的,可是,我要对你说,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应该成为英雄的理由!”
长久的沉默,只有风沙卷动的声音。
“英雄啊?”天翔叹息般的道,“武帝一定对你也是恨铁不成钢,他死了吗?”
霹雳王道:“死了。”他伸手从怀里贴身的地方掏出一个木盒,放在了桌上,“这里是他的一根手指。”
天翔看了一眼霹雳王,伸手推开了盒子的盖子,里面是一根人的左手无名指,指头修长而白净,宛若白玉雕成,而且新鲜得象刚从人身上切下来。
天翔的眼光只在手指的切口处停留了一下就大叫起来:“不可能!”
霹雳王见怪不怪的端坐在那里,“你看出了什么?”
天翔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口!又象是被火烫的又象是被神兵利器所切割,又什么都不像,也根本看不出这一剑的速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兵器?或者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