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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赐之石—巴林石

巴林石产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巴林右旗赤峰山。巴林石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发现,并作为贡品进奉朝廷,被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称为“天赐之石”。巴林石有朱红、橙、黄、蓝、绿、紫、白、灰等颜色,石质细腻,湿润柔和,色泽晶莹,有新蜡的感觉,有透明的、半透明的、不透明的,软硬适中,最适合篆刻印章或雕刻精细工艺品,为上乘石料,历来为中外友人所推崇,是藏品中的珍品,誉满东西,从港澳地区,到东南亚各国,从欧美到东瀛,几乎传遍世界,名扬四海。

据说,巴林石也是女娲“补天之遗石”。女娲补天时,乘着飞龙,佩带着剩下的巴林灵石,到处漫游,经过大草原雅玛吐山上空时,看到那里苍原碧水,红花绿草,奇光旖旎,不觉得翩翩起舞,而所佩带的灵石便化成千万朵鲜花,飘落而下……它们融入地底,经千万年地气孕育,又还原为巴林奇石。

神话传说中,拯救苍生的女娲在“天柱折,地维绝”的天塌地陷的危难之时,就曾寻遍天下选五色彩石作补天的材料,什么“寿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广缘石”“雨花石”“丹凰石”等均在选择之列,在惊喜之余,发现了世上奇葩—巴林石这一补天的最好材料。可是由于此石柔软如玉、晶莹欲滴、光滑如水,难以永嵌苍穹。随着风雨变幻、斗转星移,一天跌落在茫茫无际的巴林草原上。传说,女娲补天归来,已筋疲力尽,但是,当被她解救的子民围在她的身边载歌载舞时,她忘记了疲倦,也翩翩起舞了。伴随着她婀娜的舞姿,连身上补天时沾带的五色石都抖落下来,顺风飞扬,散落在荒原里,变成了黄澄澄的、无比金贵的“福黄石”,落在溪涧中的结成了可爱的“冻石”,落到山冈上的,就变成了光彩四射的“观赏石”,飘落在百花盛开的山坡上的变成了灿如朝霞般的“彩石”。转眼间,整个苍茫大地到处闪烁着宝石的光辉。

巴林石,既有寿山石的古朴凝重,也有青天冻石的质感,但它最特别的还是娇嫩艳丽、千变万化,成为众多石材中难得的一个品种,是中国各色石种的集大成者,因为寿山、昌化、青田各石的纹、色(除封门青外)均可以在巴林石中看到。

巴林石富含硅、铝元素,是流纹岩,由于火山热液蚀变作用而发生高岭石化形成。巴林石在成矿晚期,一些硫化物和其他矿物质沿高岭石的裂隙贯穿,斑布、浸染,因而扩大了高岭石的品种和数量。另外,由于硅和铝,钙、镁、硫、钾、钠、锰、铁、钛等元素的存在和比例上的变化,造成了巴林石丰富的色彩。如铝元素多了,石材就会呈现灰色和白色,铁元素较多的会使石头呈黄、红色,锰元素的侵入,就出现了石中有水草花的现象。

巴林石的石质细腻,温润柔和,透明度较高,硬度却比寿山石、青田石、昌化石软,非常适于治印或雕刻精细的工艺品,为上乘的石料,稍显不足的就是色素成分不够稳定,拿鸡血石为例,巴林鸡血石比较容易氧化、褪色,尤其是在阳光和紫外线的照射下,汞很容易分解,半年后,大约有60%的鸡血石都有不同程度的褪色现象。再细看两者的质地,巴林石多花纹,昌化石则较纯粹。所以也有同行称赞两者是“南血北地”,各有千秋。

(一)巴林石的分类

巴林石中有“三宝两珍”:

鸡血红、福黄石和彩霞红被称为巴林石中的三宝,莲花冻和白玉白被称为巴林石中的两珍。

1.巴林鸡血石

巴林鸡血石外观比较像昌化鸡血石,但巴林鸡血石极易氧化变色或褪色,因此很难得到血块比较大的。巴林鸡血指有硫化汞渗入并有一定聚集的巴林石,因其颜色如同鸡血而得名。鸡血石的地子多是透明或半透明的冻石,“鸡血”又可分为鲜红、朱红、暗红等颜色,呈块状、星点状、条带状分布。在巴林石中凡是含有硫化汞的,都属于巴林鸡血石这一类,并按颜色和质地的不同命名。巴林鸡血可以分为五个品级:极品、上品、中品、下品和伪品。

巴林鸡血石中还可以分出以下的品种:彩霞红、纯白鸡血、纯黑鸡血、瓷白鸡血、红花鸡血、刘关张、紫鸡血等等。

巴林鸡血如果保养不当就会发生血变,要注意避免强光和高温,万一出现血变,要用石蜡油浸泡一下,经过几日血色就会鲜艳如初,不过有的石艺家喜欢这种石头,将它称为“活血”。

2.巴林石

巴林石中的佼佼者要数福黄,它集珍品、极品、稀品于一身,它的质地、美感近似于田黄石,它们像一对孪生姐妹,南北各据一方。在巴林冻石里,福黄是石中之王,属于凤毛麟角,很难得到。田黄石从明清开始就被称为“石中之帝”,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炎黄二帝,因此后人也把田黄石和福黄石比喻成石中的“炎黄二帝”。它以水铝石质为主,也含有地开石,保留了矿物自身所固有的颜色,而且渗有少量的褐铁矿,矿石的整体呈现黄色。由于最初采石的领班人名刘福而得名。按其颜色、纹理的不同可以分为若干种。巴林福黄石可以分为绝品和上品两品:产绝品的石质的石矿层稀薄,开采非常艰难,产量极少,不易成材。这种石的质地与田黄石相比毫不逊色,所以进入市场以后使很多的收藏家很难辨清二者的真假。这个品种已经多年不见,所以有“鸡血易得,福黄难求”的说法。绝品中的福黄都被称为鸡油黄。上品石质细润,肌理透明而且清晰,通体呈黄色,坚而不脆,软而不松,色泽高贵,形体玲珑剔透。

3.彩霞红

彩霞红是巴林鸡血石中的绝品,颜色鲜艳如彩霞,金灿灿的福黄和红艳艳的鸡血融合在一起,就像阳光射穿了的云霞,为秋天的草原撒下一层碎金子,是其他石材所不能比的,可以算得上巴林石王国里的王后。

4.莲花冻

莲花冻是巴林冻石中,质微透明至半透明,肌理白色微透粉红,犹如婴儿粉嫩的皮肤者,此石质地晶莹,呈粉嫩色,似乎吹弹就能破,入手使人心荡漾。

巴林冻石是指地开石成分较高,矿物成分比较充分,着色元素和杂质都很少,具有一定透明度的巴林石。这种石头由于石质像皮冻而得名。在巴林石中,透明或半透明的,无鸡血,不以黄地为主的,都属于这一类。巴林冻石类可以分为四品:绝品、上品、中品、下品。绝品的巴林冻石质地纯正,透明度较高,没有绺裂,块度适中;上品的质地细洁凝腻,透明度比较高,肌理清晰,色泽纯正,石质不干燥,容易受刀,便于雕刻时的切割选择;中品巴林冻石透明度稍差,纹理不够清晰,颜色单一欠纯正,或颜色多样但欠鲜明;下品石主要是自身的质地不够好,透明度不高,块度不够的冻石。巴林冻石中比较有名的品种有巴林玛瑙冻、巴林芙蓉冻、巴林羊脂冻、巴林牛角冻、巴林鱼子冻、巴林藕荷冻、巴林桃花冻等等。

5.白玉白

白玉白的质感非常像羊脂玉,羊脂玉是白玉中的优质品种。巴林石中的白玉非常罕见,而且白玉白又是巴林白冻中的最佳品。

巴林石中除了这三宝两珍外,还有很多的彩石。巴林彩石是指高岭石成分较高,成矿期矿物交代不很充分,着色元素和杂质较多的不透明的巴林石,并且由于颜色丰富而得名。凡是无血、无黄、无冻的巴林石都可以归为此类。彩石类最大的特点就是色彩丰富,并由此得名。巴林彩石可以分为四品:绝品、上品、中品和下品。绝品巴林彩石的切面线条清晰、色泽纯正、形象逼真、质地与色彩衬托得当,块度适中,而且是现在已经没有产出的;上品彩石自身带有线条或斑块的色泽纯正、硬度适中、没有砂钉的巴林彩石;中品的一般通体一色,但色不纯正,不成比例,石面略显杂乱,不够协调。下品石就是颜色不正,绺裂较多,块度不够的巴林彩石。巴林彩石的种类有:巴林黄花石、巴林天星石、巴林紫云石、巴林豹子石、巴林泼墨石、巴林多彩石、巴林蛇斑石、巴林银花石等等。

(二)巴林石的历史与现状

据记载: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落的庆功宴上,属下进奉了一个巴林石碗,成吉思汗用它盛满美酒,频频举杯,不住地称赞:“腾格里朝鲁!”这话的意思是“天赐之石”。到清朝时,巴林石碗已成为进奉朝廷的贡品。最近,在一座古墓中,还发现了殉葬的黄色巴林石碗。

清朝摄政王多尔衮的属地—喀喇沁旗锦山的灵悦寺内,供奉着一尊石佛,石佛高14厘米、宽7厘米、厚4.5厘米,它的石质属巴林石中的粘性料,玫瑰色,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杂质。由于是庙产,多年供奉,具体资料已无从考证了。观察石佛就会发现其与众不同之处,石佛头罩佛光,面部雍容富态,带着发罩,露出两根辫子,服饰是窄袖的长袍,衣纹的线条流畅,手中托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盘坐在莲花台上,应该说,这是一位公主,刻成了佛的形象。从雕刻手法上看,此佛应该是唐宋时期所刻。

据说,清代在旗北沙巴尔台的地方,有个名叫德力格尔的老艺人曾挖掘过巴林石,并将其精心雕制的巴林石碗献给旗主札萨克乌尔衮。乌尔衮又将此碗进献给康熙皇帝,康熙赞不绝口。从此以后,历代的巴林王公每逢进京,都要携带巴林石雕作为贡礼,以示心意。

在喀喇沁旗博物馆里,珍藏着两方巴林石大印,一方印上用小篆刻着“喀喇沁王之宝”,另一方用隶书刻着“世守漠南”,两方印章是在王爷府院内地下挖出来的,不知是哪代王爷的印。民国初年,矿物学家张守范把巴林石命名为“林西石”。日军侵华时期,曾抓劳工开采过这种矿石,据说行动诡秘,管理森严,劳工也不懂所采之石为何物,鸡血红和彩石矿脉都被开采过。

20世纪70年代初,地质部门去赤峰考察,发现有遗留采坑多处,规模很小。民间流传历史上曾有南方人用骆驼驮走过巴林石。1973年,正规开矿巴林石时,发现在一个采洞内有点灯用的油碗,一只陈旧的鹿角,一把不是当地人所用的刀子和一个粗雕成型的佛像。这些现象表明,过去确有南方人前来探险和采石。

石巢先生在1982年就预见到:巴林石“储量丰富,将来可成名矿”。也是在这一年,中国工艺美术公司副总经理林佑女士率领金石界的专家考察了巴林石矿山,确定了巴林石为雕刻彩石原料的三大支柱之一。

(三)巴林石文化

中国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内涵玄妙多变,有着上下五千年悠久灿烂的文化,有三千多年的赏石历史,中国人的赏石文化传统给后代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文化财富。巴林石是我国诸多观赏石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以其特有的质地、艳丽的纹理、凝重的冻感成为观赏石中的一朵奇葩。虽然巴林石成矿时期距今已有一亿多年,但是它真正走出赤峰山脉,向人们展示其靓丽风采却只有三十多年。

1998年,在香港回归一周年之际,藏石家于占武先生,曾请篆刻家崔连魁篆刻“纪念香港回归一周年纪念玺”,赠送给香港。1999年在澳门回归之际,他又邀请了著名篆刻家刘江篆书印文,制作了一件巨玺“澳门回归祖国纪念玺”,送往澳门,这在国内外引起了轰动。江泽民和老一辈革命家胡耀邦、张爱萍、方毅、谷牧等人的印章料石,都是著名微雕大师朱云青先生用巴林石料篆刻的。据朱云青先生介绍,他还用巴林石精料为江泽民同志和夫人篆刻了合章。也为前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先生篆刻了印章,这些是巴林石的骄傲,也为巴林人增添了无尽的光彩。难怪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掂量着手中的犀角冻鸡血图章,激动地说“价值连城”,并题“宝玉天生”四个大字。巴林石石质细腻、温润柔和、软硬适中,最适于篆刻印章或雕刻精细的工艺品,是上乘的石料,历来被中外友人所推崇,乃是藏品中的珍品。它多次在国内外参展,誉满东西、名扬四海。巴林石在国际市场上崭露头角以来,一直受到世人关注。1979年在美国举办的中国工艺美术展览中,有7件巴林石展品,备受青睐。巴林石作为石文化的一个代表,内涵丰富,不仅涵盖了赤峰地区远古文明的红山文化、草原青铜文化、契丹辽文化和蒙元文化的深厚底蕴,而且使以精美为特征的石文化,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2001年10月,在上海举办的亚太经合组织国家首脑会议上,筹委会挑选了带有东方文化色彩、富有深远意义的巴林石作为礼物赠送给参会的各国首脑。从此巴林石开始在国内外市场上崭露头角,受到人们的关注。通过玩赏、研究巴林石,在多方位、多角度、多领域中追求、探索、领悟、发掘,吸收多门学科的营养,才能使巴林石文化新蕾开放、姹紫嫣红。

藏石家张源曾经说:“艺术不能脱离时代感情。”石文化的发现和发展是永无止境的。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的发现永无止境,科学与蒙昧的斗争还将进行下去,向公众普及科学技术知识仍是科学工作者和文化工作者的当务之急。

近几年,巴林石的石雕作品两次参加了中国玉雕石雕作品“天工奖”评选。雕刻家刘林阁先生创作的“天鹅壶”获得银奖,“驼龙链章”获铜奖,“蜗牛”获优秀设计奖。微雕艺术家包英志创作的“唐宋八大家”名篇获银奖、“前赤壁赋”获铜奖。李矛矛先生创作的“十八罗汉”获铜奖,“秋鸣”获最佳设计奖。巴林石雕刻艺术方兴未艾,可以预料,随着文化艺术的发展,还会出现更丰硕的成果。

(四)巴林石的保养

对于巴林石的保养,不能一概而论。对于一些比较老的石料,也就是接近地表而且已经开采的巴林石,多半内部的应力已经消失,石性比较稳定,不会开裂,对于这种石料的保养,平时简单擦拭即可;对于一些低档次的冻石和彩石,也不需要特别的保养,只要保持环境较为湿润即可。

对于收藏性较高的巴林石,最妥帖的保养办法是封蜡,封蜡所用的蜡是由70%的黄蜡(又叫蜂蜡)加30%的工业白蜡合成的。但是用蜡保养的缺点是石头的光泽和内在品质不会完全显露出来,使石头的本色不能淋漓尽致地展现。优点是比较耐久,利于长期保存。方法是将石头加热后封涂蜂蜡即可,其中要注意的是对石头一定要逐步加热,这样内外部热应力差不至于导致暗裂。

另外,对于石性较稳定的巴林石,可以选择每半个月到一个月用液体石蜡(或茶油、娃娃油)涂抹。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一些新采的透明的冻石,由于石性不稳,所以切记不要刷油,否则很容易变色,产生变色的周期几天到几个月不等。

一般情况下,巴林石应该存放在阴凉处,最好是放在密闭的透明柜子里,柜子里放上一杯纯净水,保持一定湿度,同时切忌特别冷、特别热和强光照射。巴林石的硬度较低,在保养擦拭的时候,最好用棉花或细软布,不要用纸、刷子等物品,以防产生划痕。

最后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对于巴林鸡血石的保养,应该说同巴林石的其他品种没有大的不同。最需要注意的是进行必要的封蜡处理,放置环境应该阴凉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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