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妍总是闭门谢客,把那些嚷嚷吵吵的流言蜚语挡在门外,她心灰意冷。
凌宇走时,她并未去多瞧一眼那个身影,她害怕自己就突然后悔,放手任他离去。而栗炀却在此时,为栗妍验明正身,一方锦缎,就昭告天下她清白之身。栗妍不是不明了皇兄此举意欲何为,那虎视眈眈的北国,蠢蠢欲动的朝纲,如今随了颜家渐渐的残败下去,朝中早有势力不稳,可是如今,栗妍已不想再去深思些什么,只是觉得很累,原来,自己并不坚强,那么脆弱,只想静养。
裳柔也每每挺了肚子去拜访栗妍。毕竟这是哥哥今生欠下的债,若是自己能为此出上一二分绵薄之力,也算是良心稍安。可是总不得见。这秋天的风一下又起了,就在裳柔踌躇公主殿外不肯离去时,太后却从里出来了。
“母后金安。”裳柔扶着有些笨拙的的身子,盈盈一拜。
栗妍之事,太后本事对颜家介怀,若不是此刻裳柔怀了龙子,怕早已迁怒与她,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太后轻轻扶起她:“若是妍儿不愿见着你,这些日子你便别来了罢,毕竟这感情的伤最深最不易愈合,她需要时间自己想想。倒是你,这么大个肚子还顶着凉风出来,若是出了差池,可怎么是好?”太后顺带帮裳柔理了理披风。倒在所有人眼里,太后对这皇后,可算是百般宠爱的。
可是裳柔怎么会不知,如今的太后早已没了那时的慈祥,若不是这肚子,自己怕是早就无人问津了罢。孩子啊孩子,母后多么盼着你快些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快些长大起来。
等裳柔回过神,太后已经走出了很远,裳柔再次转头看着那扇朱色的紧闭的宫门,无奈的小声叹息,转身离去,身后的裙摆在青石路上滑下重重的一道痕迹,竟是有些凄凉。
“如今形式如何?”书房里烛火摇曳,在窗户上投下两个修长的身影。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时下表面还未有太大波澜,可是据各方可靠情报,情况不容乐观。”其中一人狠狠将手捶在案桌上,只见那烛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又平息了下去。
“可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否则怎么能抓到那些狡猾的狐狸尾巴。”另一人轻轻的捋了下胡子,语气里到带了三分乐观。
“可是。”男子似乎还有话未说完,却被长者轻拍肩膀,摇摇头,似乎示意其不用担心。
过了许久,似乎屋内又传来一阵窸窣之声,似乎又像是密谈了许久一般,烛火这才退去,屋里又归于一片平静。
直到夜色中那个身影消失不见,许久才有人开了门走出来,站在那一园已残败的棠花枯枝中,眼睛似乎有什么在闪烁。老夫今生欠你们栗家的终究是太多。
风静悄悄的吹拂着满庭落叶,月光清冷的照耀着裳羽阁的牌匾,那日山巅上那如月如仙的身影,似梦似幻的舞姿,似乎有一点点的涌上的他的眼里,绾绾,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