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拿下嫦儿捂住自己双眼的手:“为何,屏妆的绣工了得,能看见她当场刺绣可是极为难得。”
“郡主。”嫦儿竟跪到了地上。又接着说:“这屏妆方才所施的是媚术,那眼神,那嘴角的弧度,确是如此。嫦儿曾听得二皇子说过,这媚术乃历代魅谷继承人方可习得,嫦儿不知道这女子怎么会,可是,郡主不能看啊,会迷失心智的。”
“魅谷继承人?屏妆?屏画?难道?”绾绾忽然有一丝明白了,轻轻扶起嫦儿说道:“不必担心,我们过去吧。”
这时屏妆的刺绣已绣好,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大片一大片艳红棠花,花中一月色女子举笔对着黄色锦娟,刚欲下笔,眼前却出现了一青衣男子,或许是女子见男子前来有些娇羞,本欲写的诗句便顿住,两人含情脉脉彼此相望,再仔细看,那画卷的左下角绣着几个小楷“沉吟欲作鸳鸯字,羞被郎窥不肯书。”
“妙哉,妙哉。果真不愧是第一绣女。”栗炀站起身来鼓掌称奇。
“皇上过奖了。这幅绣品今日是为绾郡主所作。”屏妆依然淡笑着。大家听得屏妆此言,不约而同的看向绾绾,都不禁愣在了远处,只见绾绾素白一身走来,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聘婷婀娜,冰肌玉骨在月华盈盈光辉的笼罩下,似踏月而来,如仙子误入凡尘。
“皇上,臣妾去去就来。”裳柔走到舞台南面的古琴旁,微微拂袖坐下。素手轻拨了一下琴弦,潺潺如溪水的琴音泻出,裳柔这才坐定,绾绾也已走到了舞台中,两人相视一笑,裳柔开始轻轻的抚琴,霓裳羽衣曲如徐徐的微风拂来,犹如雨珠落盘般清脆,时而深谷黄莺般宛转悠扬。
绾绾也随之舞了起来,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妙舞腰肢软,伴着裳柔琴声的越来越快,似乎真见着仙子在山间起舞,小溪潺潺作响,而绾绾这边乍入霓裳促变,水袖微摆抚向腰间,腰间那根月色丝带便在手中飘扬开来,山风渐拂,逞盈盈,琴音妙曼,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浅笑间,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微垂睑,寸断柔肠。
琴声更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水袖飞舞,将她裹在中间如一朵绽放的白莲,在细看,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般,在场之人无不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终于随着琴音渐渐的悠扬下来,绾绾这才一甩水袖,慢慢的放慢了舞步,最后月华洒开绽放在地上,绾绾想一直洁白的蝴蝶栖息。众人却依旧沉浸在这绝美的舞姿和琴音中,尤其是颜王久久无法自拔,似乎他又看见了多年前,那在湖畔浅笑盈盈的清儿。
“抓住她。”就在大家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绾绾本想趁机坠入山崖,不料栗妍突然出现。
绾绾不禁后退了一步,现在绾绾离崖边更近,山崖边上的风大,刮起绾绾的衣袂飘飘,而手中水袖也不停的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