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神登时就不对了,皆眼含深意的盯着苏姨娘看。
苏姨娘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在最初的怔愣之后也立即回过神来,当即脸色涨红怒斥道:“你个小蹄子胡说什么,谁让你污蔑我的!快说,要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绿茸微挑皱了下眉头,扫了锦姨娘一眼,指尖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心道了声,好算计。
老太太眼睛眯了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到苏姨娘身上,似是没想到最终的矛头会指向苏姨娘。
锦姨娘眼角扫了老太太一眼,轻轻吁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她知道自己做的一些手脚肯定瞒不过老太太,索性故意露出些马脚来让老太太瞧见,毕竟指使个丫头算计一个老太太不喜的姨娘,这个罪名算不得什么,说不定老太太自个儿心里头还偷着乐呢,何况以老太太的对她的维护,肯定不会当众揭她出来的,不过挨顿骂是少不了的,她还受得住。
“啪!”沈二爷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苏姨娘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扇到了地上,顿时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沈二爷,眼里全是委屈,凄然道:“爷……”
“闭嘴,你不配喊爷!”沈二爷气恨得眼都红了,居然是她要害四姐儿,为了要一个正室的虚名,她竟敢对四姐儿下手,毒妇,毒妇!
沈二爷气得身子都抖了,恨不得上前打死这个狠毒的女人。
苏姨娘霎时委屈得眼泪珠子掉不停,“爷,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您不能因为一个丫头随便几句话,就定了婢妾的罪,婢妾冤枉啊,一定是有人算计我,故意将脏水泼到……”
沈二爷见她还狡辩,上前一脚踹到她胸口,喝骂道:“毒妇,这个时候还不承认,你可知道柳儿这贱婢早就疯魔了!难道疯魔之人还会说谎么?”
苏姨娘瞬时如被雷劈中似的,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呆呆地开口,“什么?她……她疯了……”
“哼!”沈二爷现在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苏姨娘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失声道:“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疯了?又怎么会说是我?我都没有与她怎么说过话……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罗姨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轻叹一声,有些不忍地偏过头去。
苏姨娘的眼神慢慢阴厉起来,猛地冲过去掐住柳儿的脖子,疯狂的叫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为什么要冤枉我,说,是谁指使你的,是谁要这样算计我,你这个贱人,你不安好心,活该疯魔了……”
柳儿手脚都被绑住,被掐得脸色发紫,连舌头都伸出来了,本能的手脚胡乱的往苏姨娘身上招呼。
屋里一下乱了起来,老太太看着苏姨娘那状如疯妇的样子,气得猛拍桌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们拉开,难道要等她们打死在我屋里,你们才会动手么?”
丫头婆子第一时间没制止,不过是害怕被柳儿咬了,听说疯病是会传染的,虽说并没见过被传染的人,但谁也没那个胆子去以身试法啊!可老太太发怒了,众人虽然害怕,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七手八脚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人拖了开来。
老太太看着苏姨娘也头疼,终归是儿子上司送进府的女人,又是上司的养女,处置轻了,儿子有意见!可处置重了,又怕他上司那儿不好交待,到时候会给她儿子小鞋穿,一时间,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苏姨娘这个女人了。
锦姨娘瞟了眼老太太,就知道以着她那重利的性子,怕得罪二爷的上峰,是重重的拿,轻轻的放,作势拿了绢子抹了抹眼角,道:“想不到苏妹妹竟如此狠心,居然敢谋害咱们候府的嫡小姐,也不知是谁给的胆,让她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来,可怜我们四姐儿小小年纪,就遭了这种罪受了这种苦,又没有母亲在身边护着,竟差点给这狼子野心的毒妇给害死!实在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