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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的生日

9月26日,周一,农历辛卯兔年八月廿九,他三十岁的生日

那么可以算到他的生日是1981年辛酉鸡年八月廿九,阳历9月26日。但这一被班长认为是正确的生日,却在之后遭到了我的质疑。我在看他QQ里的资料时,星座是天秤座没错,但生日却写的9月27日,我再去查日历1981年9月27日的阴历是八月三十,而今天的阴历是八月廿九,而且今年的阴历八月没有三十号。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他真正的生日就是按照资料里面说的1981年9月27日,阴历是八月三十。而在某些阴历八月没有三十号的年份,他就过廿九,也就是他每年过的生日没有确切的日子,就是阴历八月的最后一天啦。其实要是按阳历算的话我也是属鸡的。

早上第一节课就是他的,他今天特意穿短袖白衬衣,黑色的西服裤和黑皮鞋。很帅很帅,他一进班我们就一起给他唱《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我从头到尾都认真地唱给他听,其实平时从不唱的,也分明看见了他脸上的红热,多可爱,自己教的学生五六十个呢,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给自己过生日,谁都会感动吧。

一切都是因为他像父亲一样对待我们每一个人。等我们唱完,他就对我们说谢谢,然后说今天早上班长提了一个蛋糕送到办公室,说是用班费买的,他很开心呢。接着说今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我也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又讲什么三十而立啦,忘了。

中午的时候,班长给每个人发了一包绿箭,是他送的,包装我现在还留着呢。只是那时候绿箭还不是五月天代言,现在五月天代言的绿箭每一个一打开就有字,比如“交个朋友吧”、“你今天很特别呦”、“看出我有哪里不同吗”、“借我一辈子”等等。

“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看时光飞逝,我祈祷明天

每个小小梦想能够慢慢实现

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

我要说声谢谢你

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看时光飞逝,我回首从前

曾经是莽撞少年,曾经度日如年

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

我要说声谢谢你

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让我将生命中最闪亮的那一段与你分享

让我用生命中最嘹亮的歌声来陪伴你

让我将心中最温柔的部分给你

在你最需要朋友的时候

让我真心真意对你在每一天”

这就是他过生日时我们唱给他听的歌。他学实验班开一个老师与同学面对面的座谈会。六科科任老师分别和我们说知心话,而我们首先会用这首歌来欢迎。但是只唱了5次,他的座谈会他不肯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是在保持神秘吗?但生日那天补给他了。

最近他心情似乎很不好,自习来探班总是心不在焉地。班长说她听说某个男生说曾经听过他扶着一位老太太从学校出去,好像是他妈妈生病了。我想其实也不一定吧,我还见过他半途跟一个老太太说话呢,也许人家问路,问到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走,所以他就送她吧。看到他心情不好,老是心神不宁的,我就特别心疼,终于某个中午忍不住把那个男生叫来问问,男生说他妈妈好像真生了场病。我总想发短信安慰他,但又怕不是真的,所以最终没有。

他有一个习惯,是搬到四楼之后才有的,就是总爱站在第一个窗子那儿朝对面的楼看,而且是朝下看。对面的三四楼是高三,一二楼是高一。又是一看就是很久,尤其是晚读和晚自习的时候,像他眼神这么好的人,晚上对面对发生什么他应该能看得很清楚。我坐在那侧窗子边的时候都能看见数学老师去对面三楼某个班上自习讲题,在走廊能看见,进了班看的就更清楚了。我始终觉得他是在看他的妻子,否则我想不出究竟是什么能够吸引他这么多次这么长久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哪次班会上说的,他说:“教育的真正目的在于培养一个学生的自信,让她自信,相信自己是有能力有潜力的。”还曾经说过:“我要带好这个班,管好每一个同学,因为你们不仅仅是五十多个个体,对你们负责让你们好好学习,这更关乎到五十多个家庭的幸福。”

我从来没从别的老师那儿听过这样的道理,我觉得学习就是自己的事情,学不学得好我的家庭也不会幸福。我觉得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起来,一种崇拜感油然而生。

还说过以前的一个班,他的一个学生突然没了父亲,而前不久那父亲还来找过他。他印象很深,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后来他就特别关照这个学生,有时候带着男生一起吃饭,有时候晚自习会把那男生带到办公室单独辅导。因为这个学生本来就调皮,若果这个时候还不让男生感觉温暖不管男生,估计就会沉沦。现在的我在想,他会不会和现在的学生讲我们之间的故事,当然他一定会隐去我对他的情感。

夏末的时候,上了高三之后周日下午不是考理综就是考数学,一个下午就考试。他说本来有朋友请他去看球赛,几次票都买好了,都有事不能去。今天下午也有一场,本来监考可以请假不来的,但他还是不放心我们,结果又没去。他看的是篮球吧,我比较喜欢男生踢足球。但因为是他,所以就没关系了。

大概是十月份吧,我和张烧饼换了一下,我坐中间,她坐墙边。下课时换的,接着就上他的课,我一边忙着收拾桌子上的书一边偷偷看他,果然这里视野要开阔很多,他好像也看到了我,还不习惯吧。我上个月总埋着头,倚在墙边,不看他。现在可躲不住啦。

某天中午做完卫生回来,准确地说是扫完女厕所回来,没想到他已经在班里了,而且还很端正地坐在讲台的椅子上,显然是早就来了并且肯定在班里转过两圈。他早上好像穿了一件花花公子的深紫色外套。现在他没有穿外套,是一件白色长袖衬衣,外套一件V领花灰色的无袖毛衣,还行吧,裤子是黑色的直筒型牛仔裤,还是花花公子的。

我从后门进来一开始没看见他,看见之后就特别不好意思,因为我今天也穿了一件紫色的新衣服,是件紫色和黑色相间的条纹毛衣,帽子上吊坠着两个黑色的毛线球,随着我小跑的步伐一跳一跳地在胸前乱撞,然后我坐到座位上。我有种感觉他在看我,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爱呢?

有一次他又讲明天要降温,自己还说前几次说降温都没有降,可能是天气预报不准吧。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同学们也都笑笑,怎么说,我们在意的是预报的存在,即使它们并不完美,甚至错误百出;更在意藏匿在预报里的他的关怀与牵挂。

他说改卷子的时候发现同学写的都是错误答案。他自己是这么可爱地认为的,讲的时候睡觉去了,最后他举例讲不要写某些错误答案的时候又醒了,结果是正确答案没听到,却刚好听到错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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