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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气场

但在戏里、尤其在DBI警署里,包正还是非常“尊重”、“礼让”着探长的威严和智慧的,即便在(貌似)盛怒的情况下,也不例外。有一幕是检察官从刘府回来就宣称罢工了,开天辟地头一回,探长来给他“顺毛”。他一进来,包正马上看了眼他的脸色,发现他没有发火的迹象,就大胆任性地卡巴了下眼睛,表示还在气头上。当然,傲娇的探长首先是咳一声“震场”,然后板着脸训斥地:“你能把脚放下去吗?”双腿本来很汉子地架在桌子上的包正,开始听话地往下放腿(盛怒中噢),刚放下一只……探长继续:“我要跟你说说船厂的情况。”检察官脸上过不去了,反问:“你没听到我刚才的宣布吗?”(放下的那只又示威似的高高举起、重新拿到桌子上来)但是,似乎立马感觉这么着对探长有点不合适——不够尊重还是不够和谐之类的顾忌(并且探长脸色有逆转的倾向),于是赶紧表情平淡但语气亲密地问:“嗯,给你吃点(递过去手里的点心袋)。”探长瞥了一眼点心(这么简单粗糙未经回炉再加工的食物!),反问:“你不是不吃这个吗?这里可不少蛋白质啊!”包正不管不顾地:“我今天想吃!(别老管着我不成吗?)”探长打量了他一眼,家长面对任性孩子一般:“好吧,那现在可以说说关于船厂的事情吗?”“我先说,”尽管一再申明“下课了”,但看到探长肯退让“半步”,包孩子马上接受,并且积极发言:“我今天去刘府,查那个私章的线索……”于是,尽管检察官莫名其妙地从班上逃脱了,DBI全体警员还是认命地继续承受探长的黑色笼罩:“东东的下落呢?!神秘杀手的身份呢?!没查出来不准下班!!!”

但是,检察官不拘一格的个性还是很难控制的,有时候会偶尔发作一下——当然如果发作的话其强度还是很惊人的。比如接下来在探长家开PARTY一幕,检察官不仅鸠占鹊巢、差点把探长府邸拆了,一身风骚红地跟一伙群魔乱舞,还敢在PARTY上“太岁爷”头上动土地捉弄探长,一只禄山爪不知死活地在探长头上乱摸一气,扣一顶明黄色卷毛假发在探长高贵而帅气的头发上——但探长好像也没有剐了他。

当然两人也有互相谦让的时候,比如在审问陈世美的时候,探长居然没习惯性地强势主导,而是颇为友善地回望了一眼站在他后面、靠墙而立的检察官,好像在奇怪:“怎么今天你不继续显摆你的逻辑推理?你怎么还不提问呢?!”检察官一抬眉毛,用眼神回答:“亲,你上吧!当然你是主角啦!”这磁场,连站在审讯室外、隔着层防弹玻璃的小玩命儿都受不了、被电得抖了抖肩膀,估计房间里的飞蚊飞蝇等虫类飞行员得无一幸免!

所以,两个人的气场就以一种诡异的逻辑在DBI警员头上盘旋着,没有人知道今天该是东南西北风,最好闭着眼睛听风就是了,而最安全的时候就是让他们两个自己呆在一起——谁也别招他们。

副导演开始用一种幽怨的眼神默默地看着导演,不知道他怎么会允许剧情和画面就这么朝着一条越看越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下去。但是不难发现,导演最近比较反常地有点沉默,不再象以前那么高频率地不带标点符号的骂人或是乱发脾气,所以大家私下里还是很嗨的,而副导演在被拉去一起嗨了几回之后,也决定不再冒着专业性被质疑的羞辱性风险去提醒导演了。

但其实在戏外,JAMES和NICK之间反倒对此没像大家那么敏感,两个人还像之前一样,偶尔讨论一下动作、少有地对一下台词、不经意地开一个玩笑、偶尔难免地瞪上一眼、或情不自禁地使点小坏,亦或是安静地一起乘班车回酒店——仍然是一前一后、分坐两排,无论NICK旁边是闹心的小玩命儿、优雅的胡女神、还是可爱的Vivian,JAMES只是安静地坐在后排看着他们无礼取闹。其实,真的好像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一切似乎依旧,只是随着拍摄进度一点、一点地推进,时间在快乐而匆忙地飞度,不经意地。

这么平淡、快乐的生活终于让灵异的导演幡然猛省了!有一天,他在大家已经习惯的沉默中,突然对副导惊声尖叫:“如果就这么拍下去,会不会被广电给掐死了?”副导被他这红火火的结果性预言给吓得一激灵,逻辑没跟上、嘴巴直接上:“怎么会?咱这不是拍得好好的?哪儿至于呀?”导演看着她一张纯洁的脸如读天书:“真的吗?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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