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当初之所以服从御灵墨,完全是因为他认命了,他不是御灵墨法队的对手,但他完全没有想到御灵墨会真的兑现对他的承诺。此时,他对御灵墨的人品十分的敬佩。
罡凯欢快的喊到:“御兄弟,你对我七兄弟的大恩,我无以为报……”
御灵墨不耐烦的吼到:“少废话赶紧速度赶路,必须日落之前赶到花溪镇,只要经过秋雨谷,你们就安全了。”
“我们已经被释放了,还有什么顾虑吗?”
“紫月会肯放你,孙芷东会放过你吗?他怕你回去复仇,必定会派人追杀。如果我们遭遇了,你说我跟他打还是不跟他打?不跟他打你就活不成了,跟他的人交手,我这是犯上!他毕竟是我上司!”御灵墨无奈的回应道,手中的鞭子丝毫没有停下。
“你难道不希望我报仇吗?他抢我妻子,他的舅舅陷害的我,难道这些我都不管不问忍下了吗?”罡凯愤恨的问到。
这时,龙啸雨急匆匆的插言道:“我说队长啊,前面就是烁阳城管辖范围的饮马河,我们休息一个时辰,让马喝口水吧。”
“不行,继续赶路。”
“你懂不懂马啊,你这种骑法,就算是龙马也被你骑死了。”龙啸雨不快的嚷嚷道,他是爱马之人,实在看不下去御灵墨那虐待狂一般的策马方式。
御灵墨拉住缰绳,望着这宽阔的饮马河,叹息道:“好吧,正好我要了解一下,孙芷东到底干过什么好事。”
众人围坐在一起休息,龙啸雨则负责去放马喂草,他心疼得看着御灵墨那匹伤痕累累的马,抱怨道:“你说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怎么跟了这么一个主人……”
罡凯大口喝着清酒,缓缓说道:“当年第二次屠墨事件开始,是因为墨子门派的墨家军替磐国守城,阻止了京国入侵。你们墨子门派一直讲究兼爱,以战止战……”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你的事。”御灵墨打断了他的话,悠然得灌了一口清酒。
罡凯叹息道:“那天,王将统领回京国办事,道羽堂的沃特就来瞎干预,非要我们也卷入战斗。我们七兄弟参军本为保卫国家的,而不是屠戮真理的,于是我们千夫队不肯参加。后来沃特就把我们当间谍抓起来了。后来他派了他的外甥,也就是你们的副总管孙芷东抄我们家,抄家的时候,强行占有我妻子,我妻子到地牢见我最后一面,含恨而去……”
“你妻子死了?”御灵墨惊叫道。
“是的,而且就死在我的面前……她抢了牢狱监守的刀,自刎了……”说到这里,罡凯泣不成声,以鬼哭狼嚎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御灵墨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曾经钢铁般的男人,如今哭的撕心裂肺,心中感到无比的压抑:“孙芷东这亲手不除,那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是啊,头儿,但这是个非常美好的梦想……”龙啸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拿起一壶清酒,躺在御灵墨的身边。
“梦想?杀他不容易吗?他只不过是个枢密院的副总管而已。”御灵墨不屑的说到。
“不大?”龙啸雨轻哼一声,接着说到:“他父亲孙诚跟白龙的地位不相上下,也是京军三大统领之一;他的舅舅是他关系网中职位最大的,是嫡系军团道羽堂的堂主;反正就像你说的,紫月会大部分高层都是‘近亲结合’的产物。”
“我了个去……”御灵墨无力的躺了下来,压抑之感更为强烈。
突然,御灵墨睁开眼睛,翻身而起:“有人来了!”
“什么?”龙啸雨话音未落,目光却凝视在他们身后。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后带着上百名城防兵装扮的武士正骑马赶来。
“抓住判军和逃犯!”远处那熟悉的身影传来了熟悉的呐喊声。
御灵墨回过头来,对着众兄弟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到:“我说什么来着?满意了?那姓孙的真带人来了,我早就想到了。”
“我连累了你,看来你也被污蔑为叛军了。”罡凯无奈的说道。
御灵墨摆了摆手,众人立刻上马逃窜,只有御灵墨只身一人默默的留了下来,他十分清楚如果他不留下来周旋,恐怕谁也走不了。
来者正是孙芷东,他轻蔑得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御灵墨,怪腔怪调的下令道:“先把这个墨者余孽抓起来,他是盟国的奸细。”
“哈哈……可笑。”御灵墨哈哈一笑,歪着头笑道:“盟国的奸细会把逃犯送到磐国么?”
“这个……”孙芷东一时答不上来,立刻恼羞成怒道:“总之我说你是叛徒,你就是叛徒!还废话什么,给我上!”
城防兵接到命令后立刻将他包围,御灵墨不慌不忙展开姿态,他左腿微屈,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圆圈,一股强烈的灵压弥漫开来。他双手展开,如大鹏展翅,金、火、木,三条魔龙呼啸着从他身后钻出,盘旋在他四周。
孙芷东完全没意识到灵压来的如此凶猛,一股灼热的气浪将他从马上吹下,他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挥手为自己施展了一套魔法盾,只见金光闪闪的圆圈将他罩在其中。其他人纷纷退至远处围观不敢靠前。
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金系魔法无疑是最难学的,一个魔法修行者,都是从火魔法学起,然后是水、木、土、金。孙芷东能在御灵墨如此强烈的灵压之下屹立不动,依靠魔法盾的保护稳若泰山的站在他面前,实属不易。
御灵墨悠然的伸出左手,轻轻的指了一下,只见他身后的火龙呼啸而上,围着孙芷东的魔法盾盘旋一圈后折回。孙芷东得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的魔法盾被火龙消散,化为一滴滴水珠滴落在地上。
“你……你!岂有此理……”孙芷东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就算自己的部下全部拼了命,也绝不可能对御灵墨伤其分毫。
“你什么你,我跟你说,炼狱七武士是总管释放的,我作为他们的朋友送他们出国,也是情理之中。他们现在是自由人,想去哪就去哪,不再是你们的士官。你睡了人家妻子,洗空人家家产,差不多就行了。”
“胡说八道!你觉得你的话别人会信吗?墨者?”孙芷东故意将墨者二字拉高了声音来说,以暗示御灵墨认清自己的出身。
御灵墨不以为然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又能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呢?”
孙芷东哈哈一笑,感叹道:“真是个傻子,如今百姓信仰我道家学说,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理,更懂得认命如同羔羊待屠一般。这些狗一样的老百姓,我就是满大街砍他们,他们都得跪下受着,又有谁敢乱说?更何况所有的报刊及城门告示之上的新闻内容纷纷被紫月会所管控,谁敢乱发乱写?”
“那如果有人要披露真相呢?”
“简单,以危害国家信息安全罪活埋坑杀宣告者,以散播谣言罪火烧违法告示与刊物,如是官方办刊将追究相关人员责任。然后嘛……派出信使,冒充百姓,向天下澄清并称这些消息为敌国污蔑之物。”
御灵墨拔剑而出,轻哼道:“你当你是网监和五毛呢?”
孙芷东有些莫名其妙的问到:“何为网监?何为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