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知道之后,更是怒不可遏,本来好转的病情,一下子又严重起来。产婆件事情闹大了,心里害怕,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老爷大怒,把我叫去问话,当时我也后悔不已,但是小红此时已经逃的无影无踪,我也没有办法。
老爷又动用家里所有人,去寻找小红,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又派人去小红的老家去找,而她老家的人也说小红并没有回去。
渐渐地,老爷开始绝望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说应该如何惩罚我。我在徐家,就成了一个人间人躲的瘟神,所有人看到我都绕着走,那时候我心里十分懊悔,不知道当时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做出这种无法弥补的事情来。
终于有一天,老爷的病情忽然变得严重,似乎离大去之期不远了。
在弥留之际,老爷将我们所有人都叫到身边,说道:‘我死之后,徐家的产业暂由徐温掌管,而贾蓉,罚去徐家祠堂面壁思过,此生不许再回徐家半步!’
贾蓉是我的闺名。而老爷说完这番话之后,又说对夫人说道:‘夫人你尚且年轻,我二弟半生浪荡,至今尚未娶亲,如果二弟同意,你可改嫁与他,再为徐家后继香灯,并且你仍为徐家长母,掌管徐家一切。我儿生死未卜,他日若能寻回我儿便罢,若是寻不回来,你便是徐温亲母!’
我当时万万没想到,老爷竟然会重用温儿。不过事后我才明白,老爷心地善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温儿无关。当年他既然纳我为妾,并且接受温儿,那么早已经将温儿看作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当时温儿年纪尚小,并不记得我这位母亲。
夫人当时答应了老爷的要求,老爷含笑而去了。
后来夫人又千方百计,找到了老爷的亲弟弟。叔叔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喜欢游山玩水,吟诗做赋。常年漂流在外,极少回家。现在家中除了大事,不得不去找他。他回来之后,知道了老爷的意愿,便跟夫人成了亲,两人婚后生活美满,并且生了寿春三兄弟。
不过夫人始终想念孩子,婚后也一直不忘找那个孩子。但是一年年过去,始终没有孩子的踪影,尽管后来也有了这三个孩子,但是她心中始终有一个伤口,只要那个孩子没找到,这个伤口就无法愈合。夫人与叔叔结婚十年之后,夫人便先离开了,夫人当时并没有对我温儿有半点微词,一直是悉心教导。
直到夫人过世的时候,也没有提及是否由温儿继续掌管徐家。所以徐家一直便由温儿打理徐家。后来随着温儿一天天长大,局势也越来越乱,温儿便追随当今皇上打天下,最后终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但是温儿始终没有忘记是徐老爷对他的恩情,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母子一直遵守老爷当年的意思。我终生不能进入徐家,而温儿也只认夫人一个母亲。”
韩力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您当年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徐夫人能以德报怨,更是难能可贵!”
徐寿年听了这段往事,也不禁泪流满面,说道:“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们还都很小。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我们兄弟几个才失去了母亲,父亲一个大男人带着我们几个,含辛茹苦。别的孩子都有母亲,而我们却没有。别的孩子哭的时候,会有母亲来安慰,而我们委屈的时候,只能是父亲严厉的斥责,我们兄弟三个这一切的痛苦,都是被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