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斯杀死同伴的手段大出哈尔的意外,他却因此意外得到了逃出去的机会,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被凯尔斯用利刃全部割开了,这件事情花费了凯尔斯许多力气。两人一起坐上了船,在凯尔斯的操控下船自己向外面滑去。哈尔非常感激他,对他说:“凯尔斯,这下你可立了大功,回去以后国王肯定大大奖赏你。”他所说的大功指的是红龙那个重要的消息,关乎王国和红龙家族命运的消息,他一旦被抓,那个消息就传达不了,现在凯尔斯放了他,间接救了整个王国。另一方面他仍旧怕凯尔斯是在演戏,要套出他的这个消息,所以他又补充说:“国王和我爷爷是很好的朋友,他知道你救了我会帮助你的。”
“但愿如此。”凯尔斯干廋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十分僵硬,他已经十几年没有笑过了,当船行驶了大概半个时辰以后,凯尔斯才真正地送了一口气,他挪了挪身子坐到哈尔身旁,对哈尔说:“我一直计划着这一天,可从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他告诉哈尔那条河的名字叫福塞里斯河是特伦纳斯河的一条支流,这里很少有人进出,而他们都是迪伦的仆人,也是迪伦占据术的试验品,每一个占据师都需要大量的试验品,只是没人会甘心做试验品,迪伦几乎所有的仆人都曾试想过要逃出去但所有逃跑的人不出十分钟就被迪伦变成真正的骷髅了。
“她是真正的恶魔。我一定会报这十几年的仇的。”凯尔斯坚定地说道。
“她有一个叫做紫羽的女儿是不是?”
“紫羽小姐?”凯尔斯沉吟了片刻说:“那是她占据术的继承人,我不太了解他们占据师的规则,但小姐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且灵魂也和我们一样被她控制着。也许她和我一样想要摆脱这个恶魔的纠缠。”
哈尔说:“一定是了!”他提起剑看向对岸,突然之间明白了紫羽为什么会害怕,又为什么会害红龙,这些都是那个恶妇迪伦搞的鬼。“我就说嘛,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坏人。”
“你是说紫羽小姐?嗯,紫羽小姐的确不是坏人,她对我们下人很好的。”凯尔斯也顺着哈尔张望的方向看,按道理时间过去了这么长,迪伦是不会追来了,可是他仍旧感到害怕。
“我以我骑士的名誉发誓,我会来铲平这里的!”哈尔手指天空,幽灵船很快就要接触到对岸了,他这是在和水雅古堡宣战。凯尔斯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模样比之前要精神多了。
“你不是一个骑士吧?”凯尔斯说。
哈尔本来以为他要和自己一起发誓的,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脸上发红,局促地说:“我还不是骑士,但以后会是的。”
“那你就不能以骑士的名誉。”凯尔斯正经地教训哈尔,完全看不出半个时辰之前他是水雅城堡的一个仆人。
哈尔惭愧地说:“可我还没有其他的名誉。不过我说话算话,我一定会来这里亲手抓捕你说的魔头。”
“她可不是普通的魔头,你无权抓捕她。”凯尔斯说。
幽灵船已经靠岸了,他迫不及待地下了船,这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萎缩的肌肤像是花朵一样绽放。他欣喜地看着自己,但是没过多久他脸色一沉,又显出悲伤的情绪,他的身体终究没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这个混蛋,迪伦·罗伦亚,我会杀了她。”
哈尔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想起了紫羽,心想:“紫羽不是那个人的女儿,说不定会被她怎么折磨,我得回去救他。”要不是因为红龙的消息事关重大,我们的主角真的会跑回去救人。
“凯尔斯,你怎么办?我终于帮你逃出了这里,你是先去见你的家人呢?还是先跟我去见国王,国王要是知道你主人的那些罪行,一定会抓捕她的。”
“我……我没有家人了。我跟你去见亚哈吧。”
“亚哈?”哈尔突然想起那是老国王的名字,亚哈·集法者,不过他已经死去六年了,没想到凯尔斯还念着他的名字。他对凯尔斯说:“亚哈国王早就去世了。”
“去世了?新国王是谁呢?啊,不会是多里尔吧?”
“嘿,你还挺有见识,正是多里尔国王。”
“多里尔当了国王?那么古兰多伦呢?”凯尔斯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一把抓起哈尔的衣领,一时间哈尔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显然凯尔斯恢复了许多力量。
哈尔呼吸有些困难起来,拍打着凯尔斯的手说:“快放开我,凯尔斯!”凯尔斯的手却加大了力量,哈尔不得不拔出剑刺向凯尔斯,他并非要真的杀死凯尔斯,不过剑招却相当犀利,乃是所学的力量系武技“银月七斩”中的第三斩,黑暗游侠说他最多练到了第二斩实际上不对,“银月七斩”共分七式,每一式都需要相应的力量属性支持,如果达不到相应的力量属不可能发挥出剑招的威力,哈尔如今的力量达到了四百多,本来只能使用第二斩,但是他早就学习过第三斩的口诀和心法,现在使用出来,正好可以逼迫凯尔斯放手,同时也不至于伤了凯尔斯。
凯尔斯身体一缩,避开了哈尔的攻击,同时手仍旧嘞着他的脖子。
淬法剑发出嗤嗤的声响,白光围绕着凯尔斯划了一个圈,突然白光紧缩,剑锋又攻向了凯尔斯,“叱”的一声,凯尔斯手臂上中了一剑,他吃疼不过,只得放开了哈尔。
哈尔一开始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剑居然真的能伤人,“难道这些日子我的力量属性又增长了?”力量象征生命力和生命恢复速度的属性,提升的力量的方法是接受严格训练,比如从高处跳下去,在冰水中历练,在烈火中习功,这段时间哈尔根本没有做什么训练,“力量怎么会增长?”他心中泛起疑问,对于伤了凯尔斯倒不觉得有什么。“抱歉,凯尔斯,你虽然救了我,但是我也不会就此把命交给你,要知道我落到迪伦手里,他也未必会杀我,你要是想杀了我,我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
“告诉我,古兰多伦怎么样了?”凯尔斯根本不在乎手上的伤。
哈尔皱了皱眉头,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古兰多伦。”
“他是位伯爵,你不认识吗?你不是贵族吗?”
“我怎么会认识?我认识爱多蓝儿,认识海夏比斯,认识格兰雷,就是不认识什么古兰多伦。”哈尔说的那些人是很老的一些功勋卓著的伯爵,一连串的名字让凯尔斯头晕目眩,怔了怔说:“是了,你不认识他。既然如此,我就得去找他了,我们就此分开,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谁也不欠谁。”
“嘿,我还没有救你的。阁下。”
“代我向你爷爷和多里尔陛下问好,无论如何,我不能和你走在一起,你自己小心了。”
哈尔见凯尔斯去意坚决,也不便挽留,但他总觉得自己欠凯尔斯一个人情,在水雅古堡的时候他答应救凯尔斯,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救凯尔斯,因为他不知道凯尔斯还面临什么危险,“迪伦会追上他吗?还是他在外面有什么仇人?不管怎样,我还是尽快去见多里尔陛下吧。”
趁着夜色,哈尔奔向了主城,这一两日经历的事故,让他身体非常疲惫,所幸的是西亚的铠甲仍旧崭新,他忽然明白安琪洛狄送给他这身铠甲的含义了,就是要让他永远看起来像个贵族。“嘿嘿,要面子的老家伙!”
“爷爷,我回来了!”哈尔敲着幽深古堡的大门。
当安琪洛狄看见他时,脸上惊讶的表情可想而知,但很快他就死板着脸说:“你找到你妹妹没有?”
“没有?森林被毁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安琪洛狄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口气平淡地问哈尔,哈尔于是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向他叙述了一遍,也用平淡如水的声音,但是谈到某些地方,他还是不可抑制地表现出了惊叹,比如他说那头红龙如何凶猛的时候就发出了感叹,说到紫羽时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同时赞扬了福塞里斯河的艳丽风光。但说到红龙最后的那个秘密时,他停顿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告诉老人,按照道理,这个消息他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就如同红龙也不应该告诉他,但问题是如果不告诉安琪洛狄,他未必有办法见到国王,见国王的事项相当繁琐。
他犹豫的时候,安琪洛狄忽然问道:“你救下来的那个人叫做什么?”
“凯尔斯!”
“他对国王很有意见?”
“好像是的。”
安琪洛狄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这件事情应该让国王知道。我必须带你亲自去见国王。”
哈尔求之不得,这样就可以顺便将红龙要说的消息告诉国王了。他内心里说:“爷爷,关于暗夜精灵和不死族的事情,我可不想骗你,但这些东西告诉你未必是好事,请勿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