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因为说出红龙的名字而被另眼相待,柴夫切里克带他去见国王,不过,很快聪明的海甸斯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院长,别忘了神殿除了陛下和银衣战士,谁也不能进去,假如陛下要见哈尔,他们应该去王宫的会客厅,或者他的书房。”
安琪洛狄明白他的话以后总算找到了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你觉得柴夫切里克会这么大胆?”
“他们有他们的职责。”
安琪洛狄终于意识到柴夫切里克很可能背叛了国王,他了解银衣战士只忠于他们的主人,在特伦那斯也就是迪伦。
“海甸斯,你马上去通知格雷、多克里阿、西塞林,我们必须马上去见国王。”他画中所说出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亡国某一方面的强者。
“你想闯入神殿?”
“不只如此。我确信王国真处在极端危险的境地。”
在他们商量的时候,柴夫切里克已经和哈尔在一艘船上了,神殿门口的光芒里隐藏了一个空间门,他很巧妙地骗过了安琪洛狄和海甸斯。幽灵船在水面上滑过,哈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福塞里斯河。”
柴夫切里克并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这一点。
“你不是带我去见国王,你是要带我去见迪伦夫人…”哈尔不苯,很快就明白了,柴夫切里克仍旧不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哈尔还不够和他交谈的资格。哈尔因此也不再说话,这一次的危机和以往的不同,他确切地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能回到水亚城堡,红龙的消息还没有让过往知道呢。现在他开始动用他的学识,想办法逃出去,首先他知道这是特伦那斯河的一条支流,其次他知道他们所乘坐的是一条幽灵船,如果幽灵船不开进水雅城堡而是开进特伦纳斯河的话,他就有机会逃脱。
事实上是否存在这种可能呢?哈尔脑中滚滚出现了关于幽灵船的一切,那些记载在机械书库中的知识现在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
现在必须插叙下哈尔在幽深古堡里都干了什么,众所周知安琪洛狄现在是幽深古堡的主人,但安琪洛狄没有任何爵位,他得到这座城堡是因为他在魔法方面的出众表现,而这座城堡的上一位主人却是对魔法一无所知的博拉,博拉是一位历史学家,他在幽深古堡留下了大量的历史书籍,所以虽然哈尔对特伦那斯王国现在发生过什么事情全无所知,却对人族联盟及暗夜精灵的历史历史了如指掌。所以这座古堡的主人不是什么伯爵、骑士或者其他贵族,而是在某些方面具有超强能力的人,他们通常做过艾奇拉学院的老师。
幽深古堡曾经的主人还包括历史上最伟大的地精-宙月,剑圣武技烈焰风暴的创始人-克罗西,传奇的圣骑士-墨北……
这里的每一位主人都给这里留下了无数财富,哈尔虽然未曾学得他们的技能却阅读过几乎所有的书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特伦那斯青年一代中最博学的人,只是他自己对此却不是很清楚。
幽灵船是依靠灵魂力为动力的运输工具,如果灵魂力突然消失,那么在特伦纳斯河的吸引力量之下,船会自动滑向特伦那斯河!哈尔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柴夫切里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以为他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于是,哈尔往船尾走了一点,上一次他乘坐这船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意这船的构造,但现在他开始对此表现出浓烈的兴趣,幽灵船产生于十二世纪罗西提时代,当时对灵魂力运用自如的灵魂大师将灵魂力提取了出来,最终应用于各种机械工具上,曾经的飞艇、灵魂行车都曾运用过这种力量,灵魂力的工作原理是将人的意念强加于机械单位上,兽族的灵魂行者对这种力量运用最为自如,不过在人族联盟也有这方面的集大成者,现在哈尔记起了克罗西关于灵魂力的评价:无用的力量,强大的魔法和武技都可以完全将其克制。
在关于幽灵船的《大陆全机械单位录》中则记在了幽灵船的构造:将灵魂力施用在船身灵魂枢纽,以意念操控船行。
哈尔坐在船尾打量这艘船,它和书上画的模样相差很大,船身全用木头造成,船中央有船篷,船舷很窄,和普通的渔船没什么差别,唯一的特点就是船身上有一圈红色的线,看上去它的作用只是用于装饰。
哈尔没有带剑,他将面具摘了下来,那张面具的边缘非常锋利,他将力道运用到面具上,使用“银月七斩”中第二斩的使用方法,自上而下猛劈向那条红线,意想中这样一下落下后,船身会被砍出一个大缺口,但结果他手臂一震,木质的船体竟然产生了强大的反力,紧接着那条红线发出了一圈光芒,那圈红线果然就是这艘船的灵魂枢纽所在,哈尔手臂虽然被震痛,却知道此时不能放弃,当即加大了力量,面具之上银光大盛和红线上发出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在光芒的较量之中,四下无声,看上去哈尔只是在演示某种魔法。
柴夫切里克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看了看哈尔,却不知道哈尔在做什么。这倒不是因为他无知,而是因为灵魂力量早已在十七世纪就被魔法力量代替了,除了兽族联盟仍旧在研究这种力量外,其他族人很少有知道灵魂力工作原理的,何况哈尔手上拿着的只是一张面具,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这条船的动力正在和武技力量的对抗中逐渐消失。
船行的方向已经发生了变化。一秒、两秒、三秒…
哈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做,由于力量的透支,他原本病态的脸上更加没有了血色,面具上的光芒也因此越来越弱,不过船身红线上发出的光芒也在越来越弱,一艘幽灵船所储备的灵魂力并不多。
柴夫切里克看了哈尔一会儿,又转过了头去眺望水雅城堡,他怀疑自己是太渴望到达那个地方了以至于船行的速度变慢了。不久水面上出现了一艘大船,柴夫切里克觉得有些奇怪,水雅城堡是不会有那种大船的,可是自从水雅城堡出来以后,他已经十年没有回到过这里。“也许夫人改变了她的习惯?”
他托着下巴,坐在船头,像一个眺望灯塔的渔夫打量那艘船。
失去动力的幽灵船顺流而下正自接近着那艘大船,天气不太好,那艘大船在雾中朦朦胧胧瞧不清楚,哈尔这时候重新带上面具,他怕柴夫切里克明白过来,杀他出气,所以准备好柴夫切里克一动手就跳下船,然后游向大船,他从前在扭曲草原后来住在幽深古堡,本来不会什么水性,要游出特伦那斯河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情势危机,游到大船边应该还有一定机会。
特伦那斯河上的大船是那些有实力的贵族所有,他想只要到了大船上,柴夫切里克必定不敢再放肆。
幽灵船离那艘大船更加近了,大雾中大船船头两张旗帜迎风飘扬,一面旗帜上画的是亡灵天灾的冰剑,另一张则是暗夜精灵的月刃标志。这艘船的主人看来是不死族和精灵族的大人物。
柴夫切里克看见两面旗帜不由得一怔,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船并没有行驶到水雅古堡,这里多半是特伦那斯河,而且多半是北江暗夜精灵的属地,作为一名银衣战士,他一向叱诧风云,这时候却没了注意。他哪里知道幽灵船居然会偏离航线,这事在哈尔看来这虽然简单至极,但对于灵魂力一无所知的是柴夫切里克则认为这简直和安东尼达斯变成亡灵英雄一样不可思议。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哈尔之前耍的那个把戏“小子,是你搞的鬼吧?”他的声音强作镇定。哈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昂起头说:“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别装蒜了,你得罪了迪伦夫人,我要带你去见他。”茫茫的水面使得这位经验丰富的银衣战士迷失了本性,他脸色变得急燥,语声也再不如之前那么平淡。
“迪伦夫人?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我不想跟你废话,快让船开回去?”柴夫切里克瞪着眼睛,身形一闪就要出现在哈尔面前,他的速度证明他的实力在银星九级以上,要是在陆地上光凭借这份速度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哈尔。现在他却扑了一个空,“嗵”的一声,平静的水面立刻荡出层层波纹,哈尔呛了一口水,但他不忘礼貌用尽力气浮出水面说:“柴夫切里克先生,再见。”然后他身子便一沉,再也浮不起来。
“该死,我竟然一步也游不动!”他脑袋里昏昏沉沉想着,幸好以前训练力量时在水底练习过闭气,这才让他没有很快就死掉,但这种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在不断下沉,特伦那斯河的水深举世闻名,他就这样用无止境地下落,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片白光。
他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高如苍穹的天花板和天花板上的魔法灯。“这恐怕是水底的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