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和国王的关系因为都卡和费尔沙的对话变得扑朔迷离,现在他内心里总是忌惮多里尔的成分较多,他让希亚发誓,是因为希亚在国王前面愈发放肆了,如果他的处境危险,那么希亚的处境恐怕更加危险,可惜希亚浑然不知。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对通信魔法了解多少,这些莽夫没一个知道魔法的,你却是个例外。”希亚开始步入正题,天知道她来找哈尔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所谓的通信魔法其本质是传递类魔法,它将声音画面传递到远方,王国的一些机械师曾经试图用科技的手段将这种事情实现,可最终魔法的发展超乎了人们想象的速度,在科技中极为复杂的线路问题被魔法轻而易举代替了,这也是魔法师们自豪的原因之一。二十一世纪是人族联盟科技文明发达的巅峰,而在二十三世纪一位伟大的魔法师研究出了可以和人“共享思想”的魔法,这种魔法最终将庞大的科技文明树碾碎。“共享思想”也理所当然成为了传递类魔法的基础理论。
这也是当今战争必不可少的元素之一:每没一个被“共享思想”个体周围发生的事情将通过魔法让整个“共享体”内所有成员知道。当然其消耗的魔法非常巨大,暗夜精灵靠永恒之井维持着这份体系,而在人族联盟,在大法师的辉煌光环支持下,魔法仍旧难以持久,最终魔法师们将这种魔法演变成为了耗魔较少的个体交流,这就是在人族联盟其被称为“通信魔法”的原因。
国王让希亚学习通信魔法,也就是让希亚和被“交流”的人共享思想。
“通信魔法一点也不困难,在经历不断改进之后,它耗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我们得先知道国王打算派谁去?”
“谁知道呢?你知道咒语吗?我可能忘记了使用它的咒语。要是艾伊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希亚说。
哈尔听到她的话,不禁偷笑,结果被抓了个正着,“你笑什么?”
“根本没有咒语,通信魔法只需要一个仪式,双方交换心灵的仪式,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将一点魔法传递到对方身体之中。”
“血法师家族的魔法吸吮?”希亚说。
听到血法师,哈尔发了一会儿呆,他的父亲就是一名血法师,但是他对血法师的了解非常少,因为血法师是最神秘的魔法师之一,即使在幽深古堡的书籍中对血法师的记载也非常少,只知道他们偶尔出现常常会打乱对方的布局。而希亚在系统学习魔法的时候对魔法吸吮印象深刻,因为老师一遍又一遍地强调,那是人族最重要的辅助魔法之一,而作为魔法师最大的责任就是辅助战士们获胜。
“我不清楚,反正需要将魔法送到对方身体之中,但是其中一个是魔法师,而另一个人必须是战士,传递魔法之后他才开始具有少量的魔法。说不定他也可以成为一名魔法师。”
哈尔侃侃而谈,忽然注意到希亚脸上非常兴奋,“做什么?”
“如果我将魔法传递给你,你难道也会成为一名魔法师吗?”
“谁知道呢,国王应该已经想好了派谁去……”答案应该师肯定的,但是历史上似乎很少听说有身怀魔法力量的战士,实际上那是因为战士一旦接受魔法就必须为联盟提供尽可能多的讯息,直至死亡。这一点几乎没有书上提及,官员们不希望那些英勇的战士取得不圆满的结局。
凉夜如水,他们进入了绞肉车里面,因为车子跟随部队停下,凯尔斯坐在座位上发呆,哈尔跟他打了个招呼,让希亚坐,绞肉车的驾驶室在哈尔的修改过后变得非常宽敞,希亚刚坐下忽然想起就在另一间房子里面还有十几具尸体,不由得站了起来。“那些尸体你还没有清除吗?哥哥?”
“在没有完全弄明白这辆车子之前,那个藏尸室不能去动,我怀疑那些人可能死去很久了,因为他们的服装像是某个时代的,我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可是想不起来了,要是我带着博拉大人的书就好了。”
“他们放在旁边,你还敢住在这里,他也……”希亚看了一眼凯尔斯。
哈尔说:“我倒希望他们活过来,那样就可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希亚向门口走去。
“通信魔法你全会了吗?”
“我们去外面学,你说说我就能想起来了。”
“好吧!”哈尔原本是随口一问,他还想留在这里练习‘披风刺’,但看情况还是得先知道希亚想起通信魔法如何使用才行,他准备和希亚出去,就在这是房间里突然“咯吱”一声,希亚吓得跳到哈尔背后紧紧抓着哈尔的衣角。“是那些死人吗?”
声音是从藏尸室那个方向传过来的,所以她会这样说。
“说不定呢,我过去看看。”
“不要啊,亡灵族的人就全是死人,他们可恐怖了。”
“哈哈,你原来怕这个啊。放心绝对不是那些死人,我能听出这种声音,是轮轴卡了一下,得尽快处理,否则绞肉车明天就动不了了。卡卡西提,把地精族的工具给我!”
绞肉车外一个侍卫提着地精的工具箱,他是弗洛蒂的一个手下,现在当然也是哈尔的手下了。哈尔结果工具,箭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翻开一块木板,这时候他突然发现木板比平常紧合了一些,“那下面一定有古怪,小心些。”希亚一直在他身后跟着。
哈尔哈哈大笑说:“这里可不是藏尸室。”那块木板下面是车子的动力系统,全是些齿轮之类的东西,哈尔才不担心下面藏着人,他用最大的力气,猛然将那块木板提了起来,他觉得那木板比平成沉重了许多倍,而希亚、凯尔斯和卡卡西提同时发出“咦”的惊叹。
过了一会儿,哈尔目光才扫到,木板上附着一个人,她附在木板上的原理是什么哈尔一点也不知道,只不过那的确是一个人,现在哈尔和她的脸相距不过十公分,他恍然觉得非常熟悉,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这种感觉,恍如前梦。
“紫羽!”哈尔掩饰不住惊讶!
一个女子,紫羽·罗伦亚。
他小心翼翼将紫羽放到地上,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这样的出现方式和鬼魅没有区别。一瞬间哈尔甚至怀疑她是否已经死了,或者是个雕塑什么的。
紫羽是蹲在木板上的,双手环抱着膝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着身体,勾勒出她刚刚成熟的曲线,头发上的水珠不停地落下,打在绞肉车的底板上发出滴滴的声音。
“紫羽,你怎么了?”哈尔看见她的模样,心里觉得前所未有的疼痛,他连忙将身上的衣服取下来披在紫羽身上,紫羽总算有了意思,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瞳孔在夜色里如同一个深渊,哈尔快要沉溺进去了,他觉得那感觉非常美好,但是紫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谢谢你,哈尔。”
“发生了什么事?紫羽,谁欺负你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天啊。你冷吗?”哈尔一连串地问,但紫羽仿若未闻,希亚却听得清清楚楚。“喂,她是你什么人?你把她藏在这里不会是……”
“不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地方太冷了,我们出去。”哈尔对紫羽说,但紫羽一直抱着双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我走不动。”
哈尔想了想,问“我背你出去?”
紫羽轻轻地点头,哈尔于是俯下身子,但是紫羽没有动,他只能去抱紫羽,虽然不符合礼节,但是当哈尔碰到紫羽的肌肤时,礼节就可以不用管了,那根本不是人的肌肤,而是冰块,哈尔将她抱到了外面自己身体不由得发起抖来,他让卡卡西提去找了些木材,要起火的时候,弗洛蒂却出来制止他。“少尉大人,这件事情恐怕不妥,国王已经下令今夜禁止在野外点火照明。”
哈尔这时候才注意到整个图加斯山脉都没有火光,一片黑色,五步之外的部队都看不见,弗洛蒂也是得到上面传下来的命令,显然国王害怕燃火暴露目标,图加斯山脉的确是一个易于埋伏兵力的地方,而之前有传言说暗夜精灵的势力已经延伸到了此处,所以国王才不得不小心翼翼。
“国王在什么地方?”哈尔问。
弗洛蒂以为他急着要去向国王申请点火,“在那边,但你可别想国王会改变命令!行军打仗最终要的就是命令。一旦更改军心浮动……”
“那座山最高,旁边驻扎的是什么部队?”
“好像是米纳的。”
“费尔沙的第二属军在那边吗?”
“没有,第二属军好像在那边。”
哈尔在弗洛蒂的指引下,发现费尔沙的军队在平原上,四面都是矮山,只有多里尔所在的山地势较高,“高山突兀,地势必险。”哈尔心中更是惊慌,他见卡卡西提已经将柴火放好。急忙命令:“点火!”
“少尉!”
“点火,有事情怪在我头上。”
“可是……”
“点火!”
士兵们都看弗洛蒂的脸色,这让哈尔大为恼火,他转头问希亚,“妹妹,你会燃烧术吗?”
希亚怨恨地看着他,心想: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国王的命令都要违抗。本来想狠心说不会,但是一个魔法师如果连燃烧术都不会还怎么做魔法师,又见他确实着急,心中不忍,缓缓走到柴火前,也不怕国王处罚,急速连出一段咒语,火焰腾空而起,直有半人高,不出片刻,周围就温暖起来,哈尔将紫羽放到火边,感受到她体温渐渐恢复,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起身望向四处。